清歌辭(前傳) 第十一章 龍馬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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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龍馬誅邪,其實也是天水聖境裏的神獸,而且是瑤琨的坐騎。不過相比這坐騎的氣勢,瑤琨顯然太遜了。所以龍馬誅邪自己,都不屑屈居於瑤琨之下。但它也沒有為難瑤琨,讓瑤琨馱著它來回轉悠。這一點,讓瑤琨倍感欣慰。
那這一神一獸,到底是怎麼被強行湊到一塊兒去的呢?很簡單,別人送的。而且也是看瑤琨太遜,才送她的。按瑤琨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專門拿來提升逼格。顯然這龍馬誅邪,是大材小用了。不過瑤琨手裏的東西,似乎都從未實現他們該有的價值。因為她總覺得,用得順手就好,管它本來是拿來幹嘛的。
瑤琨瘋子般的呼叫,讓龍馬誅邪很是不屑。不過,它確實跟隨瑤琨後,就從未進過食,此時被放出來撒開腿跑了會兒,才發現真的餓極了。想必,誅邪原來的主人,若知道它餓了幾百年,怕是要哭了。
其實瑤琨接手誅邪時,還問了很多它食物的相關注意事項,比如誅邪吃的仙草必須是朝日還凝著露珠的。但她後來完完全全隻記得“誅邪其實不吃,也不會死,而且皮毛也依舊鮮亮拉風”。
肚子咕嚕嚕叫的誅邪,俯衝下來,就要一頭紮進奇花異草中。它並不知道,這是神帝的地界,更不知道這些花草是神帝花盡心思搶來的。神獸與天神的區別就是,神獸更任性,它隻遵從能把它打動的氣質天神。所以若是神帝本尊來,估計它也不會給他麵子吧。
眼見著,剛才畢方全力相救的百若被一口吃掉,瑤琨不免幾分傷感。同時,她對向來高冷的誅邪生出了些歉意,它以前在前主人那兒進食,瑤琨也沒見它可以這麼儀態全無地大口吞咽啊。果然把神獸逼急了,也隻會露出禽獸的那一麵。
奇花異草是稀罕物,有心人拿來炫紮堆種在一塊兒,反倒是方便了誅邪。它一口咬去,那就不是神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來的一株,而是神帝打家劫舍很多年才集齊的一堆。誅邪顯然是餓極了,先前幾大口,它都忘了咀嚼,直接咽了。直到這院子裏被啃出幾個大窟窿,它才開始有心去品嚐。不嚐不知道,這味道還真是奇妙無比。誅邪突然想起了,千年前它在夕陽下的奔跑,那是它逝去的青春。
“啊……畜生啊!”不知從哪兒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緊接著一道金光咻的殺過來。吃得差不多的龍馬誅邪,眼睛碧波蕩漾,周身便有疾風遁地而起,與金光相搏。不過這神力果真強勁,龍馬對抗片刻使出全力也隻是將其打偏,金光最終還是截斷了它蓄了千年的銀白耀眼的胡須。這對於一個高貴神獸來說,與毀了它的麵容,毫無差別。龍馬不禁瞪大眼睛,嗚咽起來。
“畜生,快住嘴!”繼而又一聲嗬斥,不過此時神帝已立在眼前。他與圓鼓鼓的眼珠,幾乎要蹦出來,容光煥發的臉紅得更加厲害。他白袍翻飛,周身狂風大作,風雲都似要變色。他一把老骨頭止不住的顫抖,神帝的威嚴也顯露無疑。此時的神帝隻覺得,自己一手栽種的女兒受到了禽獸的玷汙,悲憤萬分。
龍馬誅邪被神帝的洶洶氣勢,逼得往後退了幾步,它的肌肉凸顯,鬃毛豎起,鼻孔噴湧出熱氣。它又齜牙裂齒倔強地對抗著,碧眼泛著冷冽的光。也許是氣氛太緊張,它自己都未注意,齒縫裏還卡著一根斷了莖的茹芷。
神帝見到茹芷巍巍顫顫的模樣,如纖纖玉手緩緩垂下一般絕望。他猶記得,這根茹芷還是拿自己的神器天羅袋去換的。雖然這裏的花草有的是偷偷摸摸得來的,但他也為集齊各色品種,花過不少心思,付過不少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