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鈺伸進去的手直接握住嬰孩兒的小肩膀，另一手拽著嬰孩兒頭頂的毛發，雙手配合一起使勁兒，一下子就把孩子拽出來了。
    產姆剪了臍帶後，殷鈺當把孩子倒立即使勁掐了一把嬰孩兒的屁股。
    “嗚哇————”
    響亮的嬰孩兒哭聲響透了屋子。
    “我的……孩子……”孕哥兒欣慰一笑徹底昏死過去。殷鈺用銀針給他止血，給他瞧了瞧，除了失血過多需要進補修養外，身體損耗大也沒什麼了。接下來的清理就是產姆的事情了。
    漢子也闖了進來，滿臉的欣喜和淚水。
    “媳哥兒！！”
    “你媳哥兒沒事，隻是太累失血多睡著了，一會兒你去我那拿藥，多給你媳哥兒補充些營養。”殷鈺道。
    殷鈺指著產姆包著的哭嚎的嬰孩，對漢子道：“恭喜，是個哥兒。”
    那漢子走過去，掀開包裹著孩子的薄被，看那孩子腰上鮮紅的哥兒痣，笑的傻嗬嗬的：“哥兒好，哥兒是阿爹的小棉襖！！”
    ……
    忙了一晚上，殷鈺才覺天快亮了。少年代替他哥哥用騾子車送殷鈺和小娃回家。
    少年拿出那一袋子碎銀子，雙手奉上：“殷先生，今天晚上讓您辛苦了，真的非常感謝。”
    殷鈺抱著趴在他懷裏困的眼睛都睜不開的小娃，把少年上下打量一番。
    灰麻布的最次等衣服麵料，冬天這麼冷剛才少年撫殷鈺上驢車的時候，殷鈺都沒怎麼摸到少年身上的是棉衣棉絮。
    見殷鈺不語也沒接，少年仍然是捧著的動作，一雙眼非常堅定又愧疚道：“我們家您也看到就是這種情況，對待恩人連想招待一頓飯都是身不由己，我年紀小隻能為先生做成這些了，希望先生您能笑納，欠的部分我會上城裏給人做工得錢一定還上，三個月之內一定給您還上，這是欠條您收好。”
    說完，少年從破衣服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泛著黃色的紙。
    殷鈺接過銀錢和欠條，打開欠條挑眉看著上麵還算整齊清秀的字跡，難得沒有錯別字便道：“行，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補齊就成，你今年多大了？”
    少年拉著騾子繼續朝前走，淡淡道：“過了今年就滿十三了。”
    “讀過書？我看你字寫得不錯。”
    “謝謝您誇獎，我先時度過三年村學兩年私塾，後來家裏敗了也就讀不起了。”
    殷鈺也不困了，起了跟這小男孩兒聊一聊的心思：“你哥哥我是見過一麵的，你嫂哥兒在田裏昏倒，你哥哥抱著你嫂子來我這兒瞧病，哭的快把我的茅屋給弄塌了才知道是有孕。”
    少年嗯了一聲，略微流露些笑：“哥哥是最鍾愛嫂哥兒的。”
    “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抬頭衝殷鈺拱手很有禮貌：“我是李瓶栓的二兒子二狗子，大名李富貴，您就叫我二狗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