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小娃被嚇的愣了一下，都忘了哭了，殷鈺罵完後喘著粗氣，紅著眼瞪他的時候，他才緩過來哇的就哭出來。
    “孩子不懂事，你別生氣了，殷先生快回家吧！”李勇出來拉殷鈺，他看著殷鈺那張年輕的臉，心裏嘀咕著這位也大不到哪兒去啊。
    裏正點頭：“大家都散了吧，麻煩大家了！”
    “嘭————！”
    “小寶！！！你幹什麼？！！”周阿爹吼著，阻止著卻已經晚了。
    殷鈺還在死死瞪著這不聽話的小娃，腦袋就被什麼重物擊打了一下。緊接著劇痛感傳來，從額角流下鮮血流過眼睛，讓他雙眼模糊。
    隻見周小寶兒從不遠處渾身顫抖著，氣的眼睛通紅哭著舉著石頭又要打過來。
    小莞仙看著殷鈺滿臉血，嚇得忘了哭，伸出小手給殷鈺擦，越擦越多血。
    周阿爹幾乎是橫著走過來的，僵硬的都忘了抓糊塗透頂的兔崽子。
    而殷鈺則整個人喪失知覺，歪倒在地上。
    “鈺哥哥……嗚……鈺哥哥我錯了……嗚嗚嗚……你不要死嗚嗚嗚……”小莞仙抱著昏過去的殷鈺嚎啕大哭，聲音震天響把原本走的村民都給弄回來了。
    天上飄起了雪花兒，寒風越來越大。
    裏正組織人把殷鈺抬回周家的時候，外麵飄起了鵝毛大雪，人都無法睜開眼。
    第二天清晨，雪的厚度積的有兩尺。還把入村兒的進口給堵上了。這讓打算去附近村莊請醫戶的周阿爹一籌莫展，族長也來周家數落周阿爹，沒教育好小子，怎麼能無故傷人呢？這人還是醫戶，待你家這麼好？！！
    周小寶兒被周阿姆罰跪了一天，哭的雙眼紅腫，傻乎乎的吼著：“誰讓他對仙哥兒那麼凶的，仙哥兒那麼小被嚇壞了，我就是要教訓教訓他！！不是他的媳哥兒，他就能隨便罵的！我也喜歡仙哥兒，他以後也是我的媳哥兒！！”
    周阿姆和周阿爹這才知道自家小子做出這樣荒唐事兒的緣故，自然是好好教育一番說的大致都是仙哥兒以後隻能有殷先生一個丈夫，沒你什麼事兒，氣的周小寶兒兩天沒吃飯。
    大雪封山已經三日了，殷鈺水米不進，身上發著高燒人事不省。額頭上綁著繃帶，傷口也隻是被族長用村兒裏最傳統的方法弄了點藥草敷上了。小莞仙這三天也趴在殷鈺床榻邊，哭的眼睛腫的都睜不開。
    周鶯兒勸小莞仙吃飯：“你乖乖聽話，你看你鈺哥哥都這副樣子了你還不乖讓他擔心？”
    “我會乖乖的，我……嗚我錯了鶯哥哥兒……我會聽話的！嗚……唔……”小莞仙聽後乖巧的端了飯碗，邊吃邊哭。
    可憐內疚的小模樣令周鶯都心疼的把他抱在懷裏。
    小家夥流著淚抬起頭聲音都顫：“鶯哥哥兒，鈺哥哥不會死的，是不是？”
    周鶯閉眼流淚，拍著他：“是，他不會死的。”
    等到第四天，殷鈺的身體變得冰冷，族長硬是往他嘴裏灌了幾碗土參湯，村戶人家用藥都用不起人參，所以每戶每家都種一些土參。殷鈺幾乎又全吐出來，整個人都在微微抽搐。周阿姆哭的眼睛跟小莞仙一樣。周阿爹唉聲歎氣，總去看外麵。而周小寶兒終於認識到自己錯了，坐到小莞仙身邊道歉。
    小莞仙卻理也不理他，周小寶纏的厲害了，他就哭著抱著殷鈺讓小寶兒走。
    這天，族長和裏正，村裏大多數人都來了。站在周家大院兒裏等著。
    他們都受過殷鈺的恩惠。別看殷鈺診金要十文錢，其實這些村裏人要是拿不出來，殷鈺也不強求，隨便給點什麼東西替代，藥費要是欠著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交也成，打個欠條就行。大半夜的急病敲門看病，他也不惱，有時候治好病連錢都不要了就把人攆出去，說要睡覺。
    這麼一個年輕心善醫術高明的好大夫就這麼快死了，村民都很難過。
    衛麥子看著殷鈺痛苦的表情，心裏酸楚。
    他能救活別人，卻沒有一個人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