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
    這男人這硬朗模樣總不能是青老大吧。
    這是四大長老以及青雲眾數人共同的心聲，來人正是之前來過莫名其妙什麼都沒說又走了的鴻程總裁。
    行雲流水顯然並不認識他，但見他張口就叫出了行雲流水的身份。歸行雲心中一怔詫異道：“你是……”
    泡泡糖悄悄附耳言明，“他是鴻程集團總裁，剛才就已經來找過我們了，不過什麼都沒說又走了，仿佛是認識老大你。”
    來人苦笑一聲柔聲道：“我叫馮程，行雲，能跟我來一下麼，我有話要說。”
    行雲遲疑片刻點了頭，沉默的跟著男人走到了玻璃陽台上，男人轉身深深的看著他不放過一眼，歸行雲有些局促的抿了唇，低聲問道：“馮先生，您有什麼事情麼？”
    馮程卻苦笑一聲，“流水，你見到我了。”
    “什麼意思？”
    “我說想要讓你見我一麵，你看到了，這就是我。”
    這樣的話隻有一個人說過，行雲流水不敢置信的擰緊了眉頭，半晌才沉聲遲疑道：“你是，風行，風行天下？”
    “是我，我就是風行天下。流水，你見過了我。”
    “這就是你一定要見我，一定要我見你一麵的原因。”
    “是，這就是我一定要你見我一麵的原因，我不想騙你。”
    “你繼續欺騙我下去又如何？讓我知道你的真麵目又如何，在遊戲中風行天下就是風行天下。”
    “可我不願在你心中我隻是風行天下，我想在你心中是馮程。我不想你眼裏的我永遠隻是遊戲中那個豔麗的女子，我想讓你認識真正的我，真正的馮程。”
    歸行雲深深看著馮程，麵上平靜如水不動如山，反倒是讓在商場如魚得水的鴻程總裁馮程一時沒了主意，緊張的看著他。他原以為這個美麗的男人見過自己廬山真麵目之後會大發雷霆，他原以為他會有所觸動，可是沒有，他除了一開始的訝異之外一臉平靜，
    歸行雲一臉閑逸的靠在欄杆上望著蒼藍的天，兩百五十米高空的風幹淨清冽得不可思議，目所能及之處隻有自由的天空，他一時癡了，馮程沉默許久低聲問道：“你不生氣？”
    “嗬嗬，說不生氣也的確，我沒有生氣的理由不是麼。你沒有用女人的身份欺騙我什麼，我們一直都是平等的，反倒是我，青衣離開了之後你維護我幫助我陪在我身邊，我感謝你，怎麼會生你的氣。隻是有些奇怪罷了，全息遊戲中的人物角色都是以玩家本身為藍本的，你怎麼會成為女子的？”
    “我用了特殊任務掉落物品變身令，這才成為了女人。”
    “我記得變身令好像是……”
    “我買的，用天價從打到令牌的人手中買的，並且讓他不能泄露我的任何信息。”
    “原來如此。所以你是一早就知道是我，知道行雲流水就是歸行雲，知道歸行雲就是我？”
    “一年前我就見過你，注意了你，之後慢慢的了解讓我知道你就是‘天下’的技術研究員，知道‘天下’的全息技術就是你研發的，知道你進了遊戲。所以我也在公測第一天進入了遊戲。我一直在找你，你那樣耀眼，我相信我一定會一眼就認出你來，誰知道竟改變了這麼多，我甚至在無意的一瞥後懷疑過那個名叫青衣的男人可能是你。之後看見了你們名字，我便將注意力放到了行雲流水的身上，後來我建立了雄霸天下，用幫主的身份來注視你，觀察你，我確定了行雲流水就是你。於是我使用了變身令。當時雄霸天下並不強大成員很少，所以知道我使用變身令的人並不多，為了能夠更加接近你，我讓雄霸天下成為了東龍第二。在佳期如夢等人鬧出風波的時候，我知道我走近你身邊的機會來了，這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你，是為了我？”歸行雲不敢相信，不知所措的慌亂起來。他不傻，若這些話是對一個女子說出來，那毫無疑問是追求。可是……
    “馮先生，我，是男人。”
    “我知道。”
    “所以，馮先生是想要我去你的公司工作麼？”
    “工作？”
    “馮先生你說你注意我尋找我，難道不是想要我去你們公司的意思？”歸行雲這話說得磕磕巴巴，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一個男人對別人說出這樣的話來是求才若渴，可旁的意思他實在不敢想，他寧願相信這人隻是說話太過容易讓人誤會。他不想，也不願再和這個男人呆在一起，他太危險，遠離他，即便現在的他麵對他神色平和又溫柔。所以他逃了，他不想聽到馮程接下來可能說出口的話。
    “抱歉。”
    馮程沒有給歸行雲逃走的機會，一把抓住歸行雲手臂攔住了他離去的前路，“別走。聽我把話說完。”
    “馮先生，請放開吧，我還有事。”
    “你想見青衣？”馮程冷下了臉色，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拂逆於他，“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卻執意要離開，是因為那個叫青衣的男人。”他體格強健，握住歸行雲的手無意識越來越用力，歸行雲疼得厲害，臉有些發白，用力掙脫不得卻不敢太大動作怕驚擾了旁人。左右四顧四周無人又是慶幸無人看見他這般難看模樣又是慌亂無人搭救。
    “告訴我，你是不是想去找那個青衣。”他的憤怒與不甘來得奇怪，行雲卻無暇顧及，他捏得他實在疼了，沉聲低喝：“請你放開，馮先生。”
    “告訴我，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我是想見青衣，今天也是為見青衣一麵才留下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馮先生可以鬆開了吧。”
    “青衣，青衣，我的敵人，又是你，青衣，就連在遊戲裏你也要和我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