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呢？”
    “老地方，今兒稀奇啊，怎麼想起兄弟我了？”
    林莫臣下了車，從後備廂裏把東西拿出來，鎖上車門，拎著東西往電梯走去。
    “我去找你。”
    “好嘞，就等你這句話，兄弟我好酒好菜準備著等你。”
    林莫臣掛了電話，回到家把東西放進冰箱裏之後，這才開車去穆時因口中的老地方。
    簡黎到了李曼的住處，敲了敲門。
    一會兒之後，門開了。
    她看著眼前站著的披頭散發活像個女鬼的李曼。
    笑著說：“怎麼成這副鬼樣子了……”
    李曼撥開麵前的頭發，露出兩隻兔子似的紅眼睛，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就你貧，進來吧。”
    簡黎跟在她身後，看著滿屋子的狼藉，把包放在沙發上。
    “曼曼，你這裏是剛剛被洗劫了嗎？”
    地上不僅到處丟著手紙和易拉罐，沙發上和茶幾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東西和禮物，撕爛的照片撒的任何地方都是。
    李曼找了塊還算幹淨的地方，二話不說的就躺了下去。
    頭發蓋在臉上，簡黎看不清她的表情。
    “簡簡，我和他分手了。”
    簡黎走到她身邊，盤腿坐下。
    “……我知道。”
    李曼抹了一把眼淚，“開始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還不喜歡他呢。不知道為什麼一和他分手，心實在是疼。”
    “想知道為什麼？”
    李曼點頭，“想。”
    “作……”
    李曼不怒反笑，“哈哈……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簡黎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知道她沒事了，心裏放心了許多。
    她這個人看似對什麼都不在意，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孤獨。這情緒上來的快，消失的也快。臉上雖掛著笑容，但是心裏比誰都要痛。
    兩人說了很長時間的話，李曼的情緒緩解了很多。進去洗了把臉，然後拽著簡黎坐在地上喝著啤酒。
    “還沒問你和那個肌肉男發展的怎麼樣了呢。簡簡，你到底對人家有沒有意思。”
    簡黎想起林莫臣，嘴角上揚。
    “……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李曼顯然不信，“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有事兒，事成之後不要忘了請吃飯。”
    簡黎胡亂應承著，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李曼清楚她的心思，也不勉強，兩人盤著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一些黃段子。
    離開的公寓的林莫臣推開廚香園包間的門，李琛和穆時因已經到了。
    剛坐下，穆時因笑著說：“來晚了，自罰三杯。”
    林莫臣倒了三杯啤酒，仰頭喝下。
    穆時因見他也不推辭，覺得沒了樂趣，“這幾天怎麼約你都不出來，今兒怎麼有時間過來？”
    林莫臣靠在沙發上，“有空……”
    穆時因無奈，靠在椅子上笑著看著他。
    一旁的李琛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聽說你最近和那個簡黎走的挺近，我很好奇，她是怎麼追到你的？”
    林莫臣目不斜視，“不是她追我，是我正在追她……”
    眾人默然……
    從李曼家出來已經是夜裏12點了。簡黎站在小區門口揉了揉有些眩暈的腦袋，自動放棄開車的念頭。
    攔了輛出租車，說了地址，這才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對於李曼和王陽明分手這件事兒，她也挺吃驚。前不久，三個人還在一起吃飯唱歌。現在，卻形同陌路。
    愛情這東西……真是……讓人討厭。
    她想著明天要不要找個時間帶李曼出去放鬆放鬆心情，突然覺得身下一涼，然後腹部就是一陣絞痛。皺起眉毛，心裏咒罵一聲。
    靠……大姨媽來了。
    雖然日子還沒到，可剛才和李曼喝了很多的酒，一刺激竟然提前來了。
    簡黎捂著肚子，臉煞白。讓司機開快點兒，這才咬著牙，蜷縮在座位上。
    十幾分鍾後，出租車到了公寓樓下。
    簡黎下了車，咬牙往公寓裏走。
    平時隻需幾分鍾的路程，她活活的走了半個多小時。
    等她到了門口，已經出了一身的細汗，扶著把手靠在門上。肚子的疼痛，讓她再走不了一步。
    所以，當林莫臣出了電梯，就見到她趴在門上，額頭抵著門。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他還是意識到了不對勁。
    快步走到她身邊把她摟在懷裏，看見她那張煞白的臉，以及快要咬出血的下唇。
    皺起了眉頭，“簡黎，你怎麼了？”
    簡黎見是他，笑了笑，“沒事兒，我進去休息會兒就好。”
    林莫臣見她捂著肚子，“是不是來例假了？”
    簡黎大囧。
    這事兒……也知道？
    點了點頭，“……恩。”
    林莫臣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從她的包裏掏出鑰匙，打開門。然後彎腰把她抱起來，往臥室走。
    懷中的簡黎也不掙紮，隻有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的側臉。緊抿著雙唇，不說話。
    林莫臣把她放在床上，摸了摸她的額頭，冷的像塊冰。
    “去醫院吧……”
    簡黎閉著眼睛搖頭，“不用，老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每次來例假的時候，就像是死了一回一樣。不僅腹部劇痛，而且渾身冰涼。除了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
    開始她還會擔憂會不會影響身體健康，可時間長了之後就習慣了，也不放在心上。
    林莫臣不再勉強，柔聲說道：“那你先休息會兒。”
    “恩。”
    簡黎輕聲應了一聲，閉上眼睛。
    林莫臣站在床邊見她呼吸平穩，熟睡了之後，這才輕輕的走出房間。
    原本熟睡的簡黎，在他關上門之後就掀開被子去了衛生間。等她再躺回床上的時候，眼睛一閉，立刻睡了過去。
    半夜，簡黎因為口渴醒了過來，看了眼床頭上的鍾表，三點鍾。從床上起來，赤著腳走到客廳。
    她剛準備倒水，身後發出一聲動靜。還沒反應過來，屋裏大亮。然後就看見林莫臣蜷縮在沙發上，眼神迷離的看著她。
    林莫臣揉了揉眼睛，走到她麵前。見她臉色好了很多，這才從她手裏接過杯子，放回桌子上。
    見到她沒穿鞋，眉毛皺了皺。轉身去了臥室把拖鞋拿出來，替她穿上。
    “下次不要不穿鞋亂跑。”
    簡黎耳根微紅。
    “先去沙發上坐一會兒，我去燒水。”
    簡黎搖頭，“不用了，喝一點兒沒事。”
    林莫臣不同意，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到沙發上。
    不容拒絕的說：“喝涼的對身體不好。”
    說完，徑直往廚房走去。
    簡黎不再拒絕，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
    無意中見到茶幾旁的塑料袋，打開一看，裏麵是各色各樣的衛生巾。
    竟然……還分夜用和日用的。
    想起林莫臣站在女性用品區挑選衛生巾的模樣，耳根又忍不住的紅了起來。
    林莫臣從廚房出來，就見簡黎紅著臉看著塑料袋裏的東西。
    若無其事的走到她身邊坐下，“不知道你習慣用什麼牌子的，所以都買了一些。”
    簡黎故作鎮定的收回手，靠回沙發上。
    “……謝謝。”
    林莫臣淺笑著，“不客氣。”
    簡黎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已經微熱的臉，眼神有些遊離。
    好像她向來自以為傲的戰鬥力，到了他麵前好像……瞬間成了零。
    林莫臣側耳聽了聽廚房裏的動靜，聽見水壺咕嚕的聲音，知道水應該開了，起身往廚房裏走去。
    簡黎輕呼了口氣，摸到還有些溫熱的沙發。
    想起剛剛見到他蜷縮在沙發上的樣子，就有些好笑。
    真是委屈他了。
    林莫臣從廚房裏端了一個碗走到她的麵前，“來，把它喝了。”
    簡黎有些愕然的看著麵前的紅糖水。
    這……也會？和她預想的白開水，似乎有些差距啊。
    第二天，當簡黎從臥室裏出來的時候，林莫臣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昨天晚上，她說自己已經沒事了，讓他先回去，可他說什麼也不肯走。最後，還是她堅持，他才同意去客房休息。不然的話，又得在沙發上委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