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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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謠緩緩一回頭,發現身後站著一個人。元炁將他的全身包裹住,隱約可以看到他是一個和山鬼謠年齡差不多的少年。山鬼謠並未多想,隻是趁他還在形成時給了他一擊。不解的是,那個人非但沒有受傷,反而吞噬了山鬼謠的元炁,為己所用。正當山鬼謠準備再次攻擊的時候,忽看到那人的麵貌漸顯出來。幾秒鍾後,山鬼謠的對麵是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你是誰?怎麼會和我長得一樣?!”山鬼謠問道。
“哼哼,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人隻是簡單的一句,卻讓山鬼謠震驚的回不過神,那人看了一眼山鬼謠的神情,不屑道,“怎麼,天才山鬼謠開始犯難了?不妨告訴你,你,並不是你。看樣子你已經把當初的事情忘了。不過放心,在噬心魔窟中,你會記起關於你的一切。”那人說罷,化作一團元炁,進入到山鬼謠身體中。
猛然間,山鬼謠好像想起了什麼。曾經的記憶在腦海中回放。
昔日的情景仿佛還在眼前。場景很快的轉換著,最後停到了高山雲霧環繞之處。
一個青年懷中抱著一個嬰兒,正在岩壁上飛快地跑著。離崖頂已經不遠,素衣青年腳尖一點,一下子衝上山頂。
山頂上,兩位長者正在對弈。一位老者見青年已來,笑笑道,“該來的,還是會來。上官傲,你還是來了。”
被稱為上官傲的青年隻是冷哼一聲,回道:“青雲長老既然已經知道晚輩要來,也定知道晚輩此行的目的吧。”
青雲長老也隻是搖搖頭,“上官傲,你應該知道,這個孩子留不得,為何還要來為難我們這些老頭子?”
素衣青年看了看懷中的嬰兒,又道,“就算他是穹奇創造出來的,但他還是我上官傲的骨肉。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全力抱住他。若二位長老不答應,晚輩也隻能擾二位清修了。”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老人突然轉過身來,看著上官傲懷中的孩子,歎了口氣,“上官傲,你既這個孩子是個禍害,還要留著他。玖宮嶺已經四處派人搜查這個孩子了,若你繼續帶著他,怕是要安上個背叛玖宮嶺的罪名啊。”
上官傲並不說話,隻是愛憐的撫摸著熟睡中的嬰兒。之後,他轉過身,準備離開。“上官傲打擾二位長老了。告辭。”
“穹奇的爪牙也會尋找這個孩子。到底如何,你自己看著辦吧!”長者說完這句話後,上官傲便已不知所蹤。
“連風,你說上官傲會順利嗎。”青雲從背後走來,緩緩道。
“一個太極俠嵐不管怎麼說也會抵擋一陣的吧。但是‘一陣’之後,等待他的怕是比淩遲還要痛苦的處罰呀。”連風歎了口氣。現在這個世界,昧穀與玖宮嶺對峙,不管哪一方勝利,他們這些中立的人定不會好過,更何況是曾經叱吒風雲的上官傲。
另一邊,上官傲帶著嬰兒走在樹林裏。忽地,上官傲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下意識地,上官傲把懷中的孩子抱了更緊了些。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上官傲四周便出現了許多俠嵐。為首的俠嵐衝著上官傲喊,“上官傲!把這個孩子給我們,再回去向統領領罪,不然,你和這個孩子都不會好過!”
上官傲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淡淡的吐出三個字,“動手吧。”語畢,上官傲抬起右手,綠色的元炁出現在手掌上。
那俠嵐見上官傲不思悔改,也不多勸,一擺手,其他的俠嵐迅速聚炁。上官傲見時機已到,大喝一聲,衝到空中,身邊立刻出現許多光柱,漸漸地彙成一個風刃,一斬,雖說別的俠嵐已經做好防禦,但麵對著如此強勁的攻擊,還是顯得有些吃力。
攻擊過後,其他俠嵐想重新聚炁,卻發現身體根本動彈不得。
“別想著掙脫了。風巽利刃除了具有強大的攻擊外,還會將對手的炁門給封住。短時間內你們還是好好在這裏躺著吧。”上官傲說著就要離開。一個俠嵐突然叫住了他,“上官傲!你真的要背叛玖宮嶺嗎?!你別忘了統領昔日待你不薄!”
上官傲愣了一下,但隨即又恢複過來,“這個孩子是我的全部。為了他,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玖宮嶺的叛徒!希望日後你不要忘了你今天的這句話!”那俠嵐說罷,再也沒了力氣。
上官傲並沒有猶豫,隻是繼續向前走著。
孩子,你的娘愛唱民謠。所以,你叫做上官謠。
然而當日的那句話就注定了他一生。在他的孩子一歲時,上官傲的行蹤終於被人發現。那日,玖宮嶺派了將近百位俠嵐,而昧穀也派七魄五敗和重零前來。加在一起,怕是連俠嵐統領也應付不了。
上官傲也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至。所以,在俠嵐和零來臨之前,上官傲將全身的元炁輸送到孩子的體內,將他的記憶全部洗去,並托付給一個老乞丐。
由於全身的元炁都給了孩子,因此在俠嵐和零來的時候,上官傲已經沒有力氣再戰鬥了。他隻是掏出一直藏著的匕首,自刎而死……
血,漫紅了世界。淚,灑滿了眼眶。
驀地,山鬼謠回過神來。他覺得他的意誌在一瞬間被摧毀了。現時的他,已經不再是昔日充滿信心的山鬼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