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呢？他怎麼沒回來？”
    不可避免的問題還是發生了，除夕夜的飯桌上，蕭老太太看著那一個空座位問道。
    “他有些急事出國了，一時半會沒辦法回來了。”
    “有什麼急事能比一家人團聚更重要的啊！這老二也真是的……”
    “行了，孩子們有孩子們自己的事……”
    “可老二他連個電話都不打回來，真的是……”
    “好了，好了，都吃飯吧……”
    還好有蕭老爺子打著圓場，要不然在座的人還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飯桌上少了一個人，不過大家都裝作沒事一樣，盡量保持著以往的氛圍，除了蕭家二老，在座的其他人都各自懷揣著心事，不露言表而已。
    “喂，小晟。”
    飯後，蕭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陽台的床邊，手機屏幕上的聯係人，停留在了阮晟文的名字上。
    “嗯。”
    隔著電話，對白也少了一些溫度。
    “你們吃過年夜飯了嗎？”
    “吃過了。”
    蕭冶想象著阮晟文家年夜飯的樣子，不過蕭冶知道，那張桌子上也不過隻有三人而已。
    就在兩人隔著電話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蕭冶望見窗外，有升騰綻放的煙花，刹那照亮了夜空。
    “小晟，我們這邊開始放煙花了！”
    電話那邊的阮晟文，走到了自己的窗邊往外看，夜空依然是靜謐的黑色。
    “我們這邊，好像沒有。”
    聽見阮晟文這麼一說，蕭冶倒是來了興致，自顧自的描繪起了自己眼前的煙花景色。
    “現在這個呢，是紫色的，火花像瀑布一樣流了下來……”
    電話那頭的阮晟文沒有出聲打斷，倒是安靜的聽著，也沒有嫌煩，望著空無一物的夜空，也隨著蕭冶的描繪想象著那一副畫麵。
    煙花終是會消散，一瞬的燦爛之後，夜空又歸於了沉寂，蕭冶的描述也隨之停止。
    “怎麼不繼續說了？”
    “已經沒有了……”
    “這樣啊……”
    “那……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替我跟爺爺奶奶道一句。”
    “好。”
    談話又陷入了沉默，但是誰也沒有要主動掛斷電話的意思。
    “小晟，我想你了。”
    “……”
    短暫的無聲之後，蕭冶從聽筒裏聽見了他最想聽到的一句話。
    “我也想你了。”
    短短的五個字，已經足夠支撐蕭冶度過這漫長的，沒有阮晟文的假期。
    “老二呢？怎麼還沒回來？電話也不知道打一個……”
    大年初一的飯桌上，蕭老太太又念叨了一遍，不過在蕭誌威和林玉一番安撫之後，老太太在叨叨了幾句之後也就懶得再提了。
    正在一家人的團圓飯期間，一個西裝穿的筆挺的人走了進來，湊到了蕭誌威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些什麼。
    “好，我知道了。”
    蕭誌威回應了一聲，那人便退下了。而蕭誌威自己，則放下了碗筷，用紙巾擦了擦嘴，一副要離席的模樣，蕭誌威正尋思著怎麼開口呢，蕭老太太便先開口了。
    “怎麼？又有事兒？”
    “嗯……那邊有點事兒要處理……”
    “過個年怎麼都不能安穩……”蕭老太太的臉上有些不悅。
    “媽，對不起……下回一定好好陪你。”
    “下回，下回，每次都是下回……算了，算了，你走吧。”
    “林玉……”
    在蕭誌威開口之前，林玉也早就放下了碗筷，看來是知道這件事兒，自己也得跟著去處理。
    “這……一走還走倆了！”
    “媽……”
    “行了，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事兒，去忙你們的吧！老婆子也就是耍耍脾氣，不用擔心。”
    蕭老爺子衝著蕭誌威和林玉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去。
    “這年……過不過還有什麼意思呢？”等蕭誌威和林玉一走，蕭老太太便歎了口氣。
    “行了，老太婆，小諾和小冶不還在這裏嘛！”
    “是啊！奶奶！我們難道還比不上那兩張臭臉啊！”
    “噗嗤……就屬你嘴貧！”
    蕭冶的打趣總算讓老太太露出了笑容。而一旁的蕭諾，也難得的露出了這些天來，發自內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