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表，已經上午十一點了。
    “大滿！”
    沒有人應，連喊了幾聲，家裏也隻有成至杭一個人。
    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彭滿回來了。
    他脫下外套走進廚房，沒有朝臥室看一眼。
    緊接著是菜刀落在案板上的聲音，米粥的味道飄了出來。
    成至杭披上一件毛衣下床，走到廚房，環住彭滿的腰。
    彭滿卻向後推開了成至杭。
    “手上有刀，別在這兒鬧。”
    成至杭不依不饒的用頭抵著彭滿的後頸。
    “大滿，是不是生氣了。”
    彭滿關上煤氣灶，放下菜刀，歎了口氣。
    “大滿……”
    彭滿忽然轉過身，一彎腰把成至杭橫抱了起來，扔到了臥室的床上。摔倒床上，腰有些吃痛，成至杭正要撐著身體坐起來，卻被彭滿壓了下去。彭滿開始解成至杭的睡衣，成至杭知道他想幹什麼，沒有推開他。
    在浴室弄幹淨了以後，成至杭徹底癱在了床上，不想動彈，也不想告訴彭滿，他好像被弄傷了。
    廚房裏又傳出了切菜的聲音。
    睡的正迷糊，彭滿叫醒了成至杭，套上睡衣靠在床頭，彭滿捧著小米粥送到成至杭嘴邊。
    “昨晚熬得。”
    成至杭張開嘴喝了一口，接著一個香軟的蛋卷被塞進了嘴裏。
    “那裏是不是很疼。”
    成至杭沒有說話，因為什麼，委屈，傷心，賭氣，成至杭也不知道。
    “吃完飯我給你瞧瞧，家裏也有藥膏。”
    這藥膏是成至杭和彭滿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彭滿特意去買的。
    那回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在網上搜了好多資料，做了充分的準備。
    那時候他們還住在宿舍，周末的晚上彭滿背著大書包鬼鬼祟祟的拉著成至杭去小旅館開房。
    其實別人看來兩個男的開房沒什麼奇怪的，可是成至杭知道他和彭滿與別人不同，登記信息的時候成至杭的心髒都快跳了出來，生怕遇見熟人，那感覺就像偷情。
    那一年他們都在讀大一，十九歲，正式開始交往已經三個月。
    記得彭滿帶了好多東西，雖然旅店提供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可彭滿怕不衛生，全都帶了自己的，甚至還帶了兩條床單，一條鋪在床上睡覺時候用，一條說要在做的時候鋪到身下，怕在床上留下什麼痕跡，不然兩個男人該怎麼解釋，其實這種問題店老板都不會關心。
    彭滿還特意帶著筆記本電腦，撩火似的洗完澡，兩個人就窩在床上看gay片，彭滿說第一次最好做個這樣的心理準備。
    屏幕裏兩個赤、裸的男性軀體交纏在一起，喘息著，彭滿的手慢慢的探了過來。
    關上電腦，成至杭們疊在一起親吻著，吻裏有呼之欲出的熱情和羞澀。
    在正關鍵的時候，出現了最關鍵的問題。
    誰在上麵？
    “我必須在上麵啊，因為我歲數比你大啊！”成至杭費力翻身把彭滿壓在了身下。
    不料彭滿卻輕而易舉的反壓回來。
    “可沒有這個規定，我力氣比你大，體力比你好，當然是你在底下。”
    “不行！”
    “行！必須行！”彭滿把成至杭的雙手壓在枕頭兩邊，低頭吻了下來，“我家比你家有錢，我財大器粗！”
    “這是什麼道理，你……唔……”
    最終那個床單是鋪在了成至杭的身下，而且由於成至杭自以為是的“反抗”和“搗亂”，出血了。
    作為預備的藥膏出場了，害的彭滿愧疚了好幾天，也害得成至杭大夏天去上課得帶個棉坐墊，不然疼的要命。班上女生看見了，調侃成至杭身子比女生還嬌弱，成至杭本以為彭滿能替他解圍，誰知道彭滿卻說，“他自己打球打的美了，一不留神摔了個屁墩兒。”
    不知道她們有沒有當真，但成至杭也看見了幾個女生意味深長的眼神。
    一碗粥剩了一半，成至杭再也吃不下去，彭滿收拾了東西，坐在床上翻過成至杭的身子要給他查看傷口，成至杭不依，手在空中胡亂抓著，偶爾也會打到彭滿的頭或者肩膀。
    彭滿用被子裹住成至杭的上半身動彈不得，還沒來得及穿衣服的下半身完全暴露。
    冰涼的藥膏覆在傷口上，刺痛一陣陣的。
    成至杭也沒力氣鬧了，任彭滿把他攬在懷裏。
    “你這個混蛋！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你哄小孩呐！”用力捶著他的胸膛，那麼多的委屈也發泄不出來。
    “什麼也不說，就知道把我摁在床上。我昨晚不就是喝醉了啊，你不能喝酒憑什麼不樂意我去喝酒！”
    “可你騙了我。”
    成至杭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難道彭滿知道了一切。
    “樊孟哲上午來學校找我了，來送你昨天落在他車裏的手套。”
    樊孟哲！彭滿知道了樊孟哲！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去做兼職，之前你出去那麼多次就是因為去做配音？”
    成至杭沒有說話。
    “這件事有什麼好隱瞞的呢？是因為劇情裏有床戲？”
    成至杭欲哭無淚，樊孟哲這是揭了他的老底嗎？怎麼連床戲都……
    “不是，你說你不喜歡我去兼職，怕我受氣，所以我才不敢告訴你。”
    “是我太自私。”
    “沒有，我知道你想護著我，可是我早晚都要出門工作，我也是個男人，我也要養家啊。我又喜歡亂花錢，把你掏空了怎麼辦。”
    “傻樣。”彭滿拿著睡褲替成至杭套上，“不過樊孟哲順便也送來了廣播劇的成品小樣，我覺得你挺適合這一行的啊。”
    成至杭恨不得現在衝到樊孟哲麵前打的他找不著北！
    “不過，你怎麼跟我做的時候都不喜歡叫呢。”
    成至杭覺得臉頰發燙，幹脆把頭埋進被子裏，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