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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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在刀接觸皮膚的一刻,胸前雨滴狀的藍光突然炸現,能量沿著血管刺激全身筋脈。
藍光蔓延之處,迅速辣燒四肢百骸。
“呀!呀!!!!”疼痛感太強烈,元月瘋了般吼叫也沒辦法抵消一絲的痛感。
手中的刀不知何時已經掉落,身上的衣衫被瘋狂拉扯,指甲劃破本來已經傷痕累累的皮膚,企圖製造更深的痛覺,雙腳狂踢地板,身體扭曲抽搐。
藍光一波接一波的蔓延,竄入骨骼中,包圍每個細胞,拆除改裝。
過了好一會兒,藍光漸漸消失不見。
元月全身骨頭就是被碾壓粉碎,挫骨揚灰,從新粘合。
上等白玉的簪子已然脫落,烏黑的發絲混合汗珠垂貼在的臉龐上,唇已然被貝齒咬破,失去原來的模樣。濃密的眼睫毛顫抖著打開,原本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無焦距的看著眼前,臉維持貼著地麵的姿勢,胸腔不停大力起伏,掙紮求生。
現在元月每個細胞都散發藍赥的氣息,如被本尊抱在懷裏一般,連吸進肺部的空氣都帶著那妖魅男人的情緒波動,比以前經曆過的隱隱多了一倍疼痛。
目光漸漸聚焦,伸手一下一下的安撫胸前藍色雨滴。
疼痛漸漸減弱,元月重新收拾心情,打量了周圍環境一眼。除了腦袋清醒之外,視乎沒有什麼變化。
看來這幻境霧也不是好對付的,如果連藍赥的能量都出不去……
好機會!
嘴角微微扯起,眼簾低垂,濃密的睫毛扇子一樣遮住眼內所有情緒。
如果說之前的元月就像滿月的月亮,月色幹淨,溫潤的曬在人心上。
那麼現在的元月,就是被重重濃霧遮蔽後,引發不堪的不明。
動動手腳,感覺自己有了力量,重新撿起匕首,利落往胸前水滴畫上符咒。
尖銳的刀尖破開柔嫩的皮膚,血珠沿著劃痕滴落,妖豔的紅色血跡盤繞雨滴,漸漸形成太陽狀的上古圖騰。
紅光現,藍光滅,封印成。
元月稍作整理不成樣子的衣衫,接著在地上流暢的劃出了圖騰,站在圖騰中央,嘴裏默念,血色的光亮沿著圖騰投射在床上鼓起的床單上。
元月眉頭立馬皺了起來。
這昏暗的房間,要走過去,拉開被子,和裏麵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說話,實在是……
走到床角,元月壓低心中恐懼,時刻提防有東西突然撲向自己。
眉頭緊緊皺起,深吸口氣,伸手猛拉白色被單!
所幸並沒有自己想象的東西發生。
“呼。。。”元月有點弄清這濃霧,依稀是你越害怕的東西,它就會讓你以你更害怕的方式經曆。
也許是藍色亮光刺激了身體,讓自己保持了一定程度的清醒,現在的幻覺有些收斂。
看著眼前就是安靜的稻草人, “陛下。”元月低頭斂目,恭敬的在稻草人耳邊喚一聲。
元月口中的陛下人間界的多國皇帝之一,名叫吳仁品。原本不出色的腦袋在近幾年迅速以謀略吞並幾個國家,箇中手段令人咋舌。元月的母國就是被吳仁品吞並的,現國號『昌』。
“做得不錯,能近到藍赥身邊,還讓他護著你,果然是青梅竹馬阿!”聲音隨即從稻草人身上傳來,是把愉悅的中年人聲音。
吳仁品人如其名,是個母的,隻要漂亮都是囊中物。香香人不漂亮,但是看起來溫溫潤潤的,很得元月的奶娘歡喜,簡直就當媳婦對待了,瞧著香香無父母,私心偷偷瞞著元月把親事訂下,想著等元月成年就有媳婦,多好呀!
誰知道香香成年那日來了大批官差,敲鑼打鼓的接香香公主接回宮。奶娘失望慨歎元月丟了媳婦,但是也慶幸沒有因為自己的糊塗,誤了高貴公主的一生。
香香公主是吳仁品和先皇妃子的產物,也就是兒子上了老子的女人,生了個不倫不類的女兒。而這吳仁品又看上了不知道算自己女兒還是妹妹的香香公主,入宮沐浴當天,吳仁品就在浴池下手了。
元月不願他廢話“藍罌栗中毒,不救必死。”
“哦?”稻草人略微錯愕。 “哈哈哈哈,好!必死好!讓她死!!”狂莽的笑聲充斥房頂。
“臣接下來該怎麼做?”
“幻境長老對藍家討伐蠢蠢欲動,藍庒庒主這幾天出關會打壓長老們的氣焰。朕要你把珍珠趕出藍庒。”
“珍珠?”
“珍珠是幻境上位者之女,忠心耿耿在藍赥身邊對我們的計劃不利。『璽』招生在即,裏麵有位巴哈上醫,你把珍珠帶去找他就好!”
“藍赥雖然答應讓我留下學藝,但是未必讓我進『璽』,這⋯⋯”
吳仁品截然打斷元月要說的話,“噢,你師父豽定國師在獄中昏迷數次,高熱不退,香香照顧也確實辛苦,朕實在心疼,想著要不把香香接回來好好養著?”
好好養著?用肉欲償還父愛?別說香香的心情,就是元月也忍不住想吐。
元月眉頭深深皺起, “臣必定完成使命。”師父在獄中已經昏迷數次,時間一長必定無法再保護香香,香香出事,無人照顧獄中師父,家中也必然無人幫奶娘阻擋來自兒媳的迫害。奶娘對元月來說很重要,就如親娘一般的存在,這骨牌效應,元月必然承受不了。
過後紅光滅,這通話算是結束了。
空氣重新回歸一片死寂。
元月眼中蕩漾著不明的波動,嘴角苦澀呢喃:“藍赥……這是我們的宿命……”
元月與藍赥結識於幼時,當年元月母親已經不受待見,元月如同其他庶子一樣,常被府中其他孩子欺負。
藍赥把年僅4歲的元月從井裏撈起時,元月哭的一個肝腸寸斷。藍赥是唯一一個解救元月的人,對他來說就心中信賴之人,長久以來的委屈就在這個人身上爆發了。仔細想想,就算是親娘在井邊,恐怕也會以他的死亡換取寵愛的一絲希望吧!
元月扯開嗓子大哭,連聲音都沙啞了。
藍赥皺眉,這個人哭的他耳朵疼!
“再哭就給我下去!”藍赥嚐試拉開他。
“唔⋯⋯呃⋯⋯嗬呃⋯⋯”突然停止的哭聲實在太難,元月難以順暢呼吸,但是害怕藍赥拋下他,嘴上隻剩顫抖打嗝的聲音了。雙手使勁環抱藍赥脖子,雙腳盤腰,腦袋擱藍赥肩膀上眼睛瞪大大的,不讓眼淚掉下來。
藍赥原地糾結了一下,托起人兒的屁股,回房。夕陽的餘暉照在兩個小人身上,每一步對元月來說都是溫暖的。
“少爺,您回來啦。哎呀懷裏這是?”剛到門口,元月大伯笑盈盈的迎了上來。聽他口氣還以為這元府是藍赥家,藍赥懷裏的元家少爺反而沒人認識?可想而知元月的地位。
藍赥一眼都沒給他,珍珠擋在門口,客氣向元月大伯吩咐準備沐浴事宜。雖然珍珠也是個小奶娃,就是6歲的樣子,但是元月大伯也不敢怠慢,匆匆準備去了。
元月實在太不聽話了,藍赥就算把他放進浴桶裏,也掙紮著要爬到他身上去。無奈下,藍赥自己也進了浴桶。 “坐好!”聽著藍赥語音冷了下來,元月暫時老實了。
被井水淹死的恐懼還在蔓延,元月還是咬牙忍耐。等藍赥把自己和元月清理幹淨,就開口喚他 “過來。” 聽到赦免的聲音,元月趕緊轉身抱上藍赥。
轉身瞬間還是讓藍赥看清楚了,熱水泡的紅噗噗臉上,嘴角向下抿,還會不受控製的抽抽,兩顆大眼睛瞪的異常大,滿滿水珠要掉不掉,異常可愛。
藍赥嘴角微微向上扯,心情好的在包包臉上咬了一口。
藍赥力道不知輕重,元月隻能瞪大眼睛看,疼也不敢說,手也不敢放。等藍赥咬夠了,就直接把紅通通的臉貼著藍赥頸邊揉揉。
珍珠找了一件藍赥較小的衣服讓元月穿上,手上還折了兩折,一邊穿一邊嘀咕 ,這元家太過分了,怎麼把孩子養成這樣子?兩個手腕都是綑綁的傷痕,後背一條條烏黑青紫,連腳底都是煙絲燙傷,不堪入目。
珍珠拿了上好潤膏,毫不吝嗇的厚厚塗抹,這潤膏吸收極快,不一會皮膚就透出潤澤。元月雙腳如同被釘在椅子上一樣,任由珍珠擺布,隻是眼珠不停的往屏風瞧,就怕錯過什麼動靜。
那邊藍赥也穿好衣服,從屏風走出。雖然還是小奶娃,但是眼中的狠戾和決斷已經初步形成。黑色綢緞衣服配上等墨玉簪子,全身散發不可沾染的氣息。
從一見到藍赥開始,元月就控製不住的一直想往藍赥那邊跑, “不聽話就給我滾。”藍赥的話還在耳邊,元月不敢亂動 。
藍赥緩緩幫元月梳起個大丸子,一隻白玉簪子款款停留其中。看著自己的傑作,藍赥非常滿意,嘴角又不住扯起,元月見到藍赥高興,自己也莫名高興的笑了起來。
那個午後,那個小院子,那個房間,被元月踩著的桃木椅,微風帶著花的清香,一切的一切都溫暖人心。
“……兒子……”突然有把女人的聲音微弱的喚他,打斷了回憶。
娘?元月想仔細聽清楚,轉頭查看稻草人的情況。
不看還好,一看嚇破膽!
隻見原本了無生氣的稻草人睜大假眼睛,揮著稻草手往元月喉嚨掐,裂開大口,用破碎嗓子尖叫“呀……兒子……兒子……”
元月一洗什麼都不懂的白癡樣,額間顯現紅色細尖硃砂,原本溫馴的兩道眉被紅色印記拉長,異常妖魅。輕咬食指腹,一絲紅線被輕咬拉出。
紅絲纏繞稻草人,柔軟纖細的紅線一接觸,稻草人身體就如被鐮刀收割,一劃一劃的平整切割麵把稻草人徹底變成了稻草粉。一係列動作下來流暢而迅速。
元月一腳踢起稻草粉,惡劣道“兒子?你爺爺我是你祖宗!”
突然一頓“呸,你丫那麼醜的東西,我和你沒關係!”
好像怎麼罵都不對,元月徹底糾結起來了。
作者閑話:
抱歉抱歉,這章耗久了。補點小甜文給客官們潤潤嗓子,發發評論念念我也好,讓小的知道你們沒有拋棄小文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