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 河東獅吼,佛門獅吼功,紅燒獅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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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雲震驚地看著流珠,顫著手道,“你竟然傾慕魔族中人!”流珠用盡全力翻他一個白眼,“那又怎麼樣,你想的人豈非更沒可能!”說著又轉回視線去看兩人纏鬥。
令雲看著她眼中的擔憂,踏前幾步張開雙臂擋住她的視線,流珠有些著惱,“你幹嘛呀?!”令雲不說話,隻看著她得意地笑,流珠怒道,“雲姝,扯開他!”
下一秒流珠看到一身淺綠近白羅裙的雲姝,通身唯一鮮豔的嫩綠飄帶曳在她粉嫩的唇邊,險些沒被糾結的雲姝咬住,看著流珠眼中的憤怒,雲姝怯怯開口,“流珠,沒必要了,已經結束了。”
這次令雲倒是一被推就閃開了,隻是流珠一看眼前沒了那人,氣憤得無影腳連踩許多腳,雲姝看著他那無比悲愴的表情都連吸數口涼氣,果然流珠剛怒氣衝衝地走掉,令雲就抱著自己的腳開始轉圈圈。
“哼,也不知道那個魔族的有什麼好,一身白衣跟個被薅了毛的鵪鶉似的!”雲姝忍不住辯駁,“不對,你這比喻太離譜,鵪鶉是白的,薅了毛就是肉色的了,就不對了。”
令雲抬頭看一眼雲姝,逆光裏她的輪廓堪稱美輪美奐,他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卻不是被她的顏值傾倒,而是不知道這一個為什麼這麼較真,不過好在令雲也是從善如流的人,當下真誠道,“那你說,該怎麼比喻。”
“就鵪鶉吧,雖然也很奇怪,但至少顏色對了。”“行,鵪鶉就鵪鶉吧,”令雲偷偷地翻了個白眼,轉眼繼續憤恨道,“就他還鵪鶉,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魔族的啊,他就該穿一身黑!”
雲姝隻覺黑線如雨落,撇嘴道,“本來人家也是帥得不要不要的,結果讓你這一說都成了烏鴉了。”令雲真的怒了,“不是,你這立場,向著誰呢,他就是烏鴉,食腐而活!”
雲姝瞬間腦補淩雲撲在死去的動物上麵啃來啃去的樣子,瞬間覺得天昏地暗,流珠卻沒細想,回過身來展顏一笑,天地為之失色,“我就知道雲姝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回去給你塊糖吃,反正人家是越壞越帥。”流珠眼角瞄著令雲,補上一句,“某些人這輩子是別想了。”
令雲認真地看著雲姝,看得她心裏七上八下的,令雲才說話,“剛才她那麼掐你,現在就不介意了。”雲姝看著他詭異的眼神很是忐忑,不知道他想到哪裏去了,卻聽令雲斬釘截鐵道,“我猜,那塊糖一定特別甜。”
聽著這屋裏頭的話,雲姝差點沒找到重心,直接摔地上,無奈板了臉追隨流珠的腳步而去。
月上柳梢頭,宮主倚著窗欞兀自惆悵,身後紅泥小火爐上裝著雪青色茶餅的水已經沸騰,一身清淡藍色的俊朗少年眉目恬淡,注視著茶水慢慢注入杯中,神情極其認真,就好像這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宮主,先喝杯茶吧。”宮主慢慢回過頭來,不複白日裏明豔動人,看起來倒有幾分柔弱摻雜著疲倦,捧著杯子暖著手,無奈道,“竹軒,都說了沒外人的時候不要那麼見外。”
雖然說是真的擔心,可是看到宮主譴責的視線竹軒眸色一閃,從來沒聽說過直呼宮主的名諱才叫不見外,連忙垂下頭去拱手道,“竹軒不甘逾越。”宮主眼中掠過一抹失望,轉而說起了別的,“連日來魔族狀況頻頻,這個淩雲是有意窺探,難道說這次這些人裏混進了魔族的人?”
知道宮主的性情,寧可錯殺一萬也不肯放過一個,竹軒趕緊道,“我嚴查了個人身份,都是沒有絲毫不妥之處的,隻是方才說道魔族祭司淩雲,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有一個叫令雲的,這名字挺起愛倒是有些相似。”“哦,”宮主垂下羽睫,掩藏眼底流光黯淡,“這個我知道,雖然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那是令城主的兒子,你先下去吧。”
恭恭敬敬地退下,看著暗夜裏搖晃的樹葉,終於舒出一口氣來,雖然宮主對他的好是讓他沒話說,可是總是覺得有那麼一些尷尬呢,似乎摻雜著什麼奇怪的東西隱沒在暗夜裏,可是他偏偏是和宮主見麵最頻繁的那一個,誰叫他是新萃宮眾人的大師兄呢,總攬宮務責任重大呢。
第二天上午,雲姝和流珠兩手交握看著重重雨幕落下,簷下已經積了一灘水,雨滴落下來發出清脆的響聲,不遠處的微型蓮池裏,幾片飄萍被擊沉到池底,或粉嫩嬌豔或純無暇的芙蓉花搖曳開來,雲姝卻默默地歎了一口氣,“什麼時候這雨才能停啊。”
流珠眨眨眼,雨的清靈宛若實質縈繞在她長而卷曲的睫毛上,無奈垂下眼瞼抱怨道,“好像我看不到似的,你還要再提出來讓我糾結一下。”看著流珠雖然鬱悶卻依舊完美的側臉,雲姝恨恨地拽了拽她的手,“可是剛才我說先回去吧,你卻說等等吧,這下可好了。”
看著雲姝兩片嫣紅的嘴唇上下翻飛,這個節奏就好像無數人一起念阿彌陀佛似的,流珠隻覺魔音穿腦欲哭無淚,忽而眼前一亮,看到淩雲奕奕然地走出來,開動旋風腿速度奔到他身邊。
淩雲當時沒在意,他正和顏蘇談天說地,顏蘇也是雲羅殿人,隨著安淺陌和月盈一並來的,顏蘇有意吹捧,淩雲很快就飄飄然了。
此刻他隻覺一陣香風掠過鼻端,很香甜卻又清幽的味道,眼前似乎有一道粉紅色的紗飄過,淩雲不由道,“肯定是個美女。”顏蘇有點不敢看他,很擔憂一會兒淩雲發現了真相,他就成了墊手的了。
果然下一刻淩雲看著對麵得意得像隻小狐狸般嬌俏的流珠臉都綠了,她正在向雲姝炫耀自己的戰利品,恰是粉紅色的一襲羅裙,嬌豔地綻放在天地之間,妖嬈的快要荼蘼。
“快點,等一會兒那愣頭青反應過來,就把傘搶回去了。”雲姝任由流珠握著自己的手,薔薇花瓣樣柔軟的唇現在被咬得更是鮮豔欲滴,些微有點內疚的看一眼淩雲崩潰的表情。
看著水花濺濕了流珠的裙擺,深粉色看起來更加妖冶,宛若一朵盛放在風雨中雍容華貴的牡丹花,銀鈴般的笑聲飄蕩開來,淩雲總算回過神來,怒吼一聲,“流珠,你給我站住!”
然而淩雲這句話並沒有起到什麼暖用,流珠唇畔揚起一抹笑意,“快點。”雲姝詫異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河東獅吼?”流珠聳聳肩,“怎麼可能,他是男的。”
羽睫垂下宛若蝴蝶輕盈落定,眼底暗芒流轉過,雲姝扳了扳手指道,“那就是佛門獅子吼了,也不對,他又不是念經的和尚。”此時已經到了屋前,流珠麻溜的收了雨傘,裙擺瀲灩開來像是一朵盛放的花兒。
看著雲姝粉嫩的麵容因為鬱悶而糾結在一起,流珠輕笑一聲刮刮她的鼻尖,“你說的這些我可不懂,我就知道有個紅燒獅子頭。”“哦。”
雲姝和流珠進了屋子,就差唱“餓餓餓,曲項向天歌”的珍珠和雪絨都沸騰了,眼眸璀燦若浩瀚星海地望著兩人,雲姝和流珠的臉卻綠了,這兩隻到底是做了什麼啊,硯台都打翻了。
克製著一巴掌拍死倆的衝動,雲姝把珍珠拎了起來,珍珠在她手裏嗚咽著,大概是因為這次流珠也很有意見的原因,所以雖然雲姝還是像拎著兔子一樣拎著珍珠,流珠卻沒留情,看著溫熱的香噴噴的洗澡水,珍珠皺巴著臉苦大仇深。
雪絨很得意的看著它,可下一秒卻被自己無良主人扔下去和珍珠共浴了,秒變驚訝喵,眼睛瞪得溜圓。
正在珍珠和雪絨飽受蹂躪的時候,月盈走了進來,看見這一幕嬌嗲道,“這氣氛還真是溫馨。”流珠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有什麼事嗎?”月盈擺弄著自己混著絲帶紮起的一簇發,“宮主讓我通知你們,沒有兵器的下午去魔幻森林,那些無主的兵器可以任取。”
雲姝和流珠對視一眼,眼中皆是深深的詫異,隻不過原因卻不相同,雲姝是震驚怎麼會有這麼好康的事,流珠卻詫異宮主怎麼這麼重視月盈呢,掀眼皮子撩她一眼,“隻有我們?”月盈搖搖頭,“不是,我通知所有人。”
“哦,”流珠隨口應了一聲,“我們用不著,不對,雲姝,你呢?”雲姝揚起手中晶瑩剔透的紫玉,他們的法寶都是可以縮小的,流珠的紫金鞭平時就是發繩,隻是雲姝很詫異淩雲那個是怎麼當的簪子,那把叫一把刀的刀就算是微縮之後也是鋒利的吧,也不知道他的頭發是不是天蠶絲,居然承受的了。(淩雲:你忘了還有刀鞘呢)
流珠瞬間很是替它慶幸,“說起來你的法寶還真是可憐,別人的再不濟還能安穩的在荷包裏,你的倒好,從早上就開始翻,眨眼就有不知道在哪裏了。”雲姝尷尬地笑了笑,流珠卻擔憂起來,“要不你和月盈去試試吧,雖然說修真也就是個麵子上的事,可是萬一真到對敵的時候,你能給人家奏上一曲嗎?”
雲姝捋捋自己頭上滑落的黑線,冷冷地搭腔,“那不是不是還缺個彈琴的,唱歌的。”流珠聳聳肩,“所以你去試試吧。”月盈眼眸一亮,正中下懷!
且說此刻的魔幻森林裏,楓葉似火,仿佛紅雪染就,鋪天蓋地而來,如火如荼的色澤呀,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占據整個視線,不單是視覺上的享受,甚至是以侵略的姿勢淩駕於你的精神之上,占據整個感官。
可當視線右移,卻見雪花漫天,而下麵卻是蔥蔥鬱鬱的數目,那樣鮮嫩翠綠的顏色,流轉的翠色,就要滴下來一樣。遮天蔽日的綠,飄飄搖搖的冬雪,讓人隻覺如墜夢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