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未亮，舒川卻已是一身戎裝，整齊待發。蕭晨領著還迷迷瞪瞪的小小，站在一側看莫羨為自己的兒子整理行裝。
    “此去西北，小川，莫急功好進，莫狂妄自大，遇事莫衝動，多想多看多做事！”莫羨順著舒川的一處衣擺，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番話。
    柳飄絮卻沒有這麼莫羨這麼堅強，自己看著長大，恨不得放在手心裏麵疼愛的孩子，竟然主動要求去那虎狼之地，他怎麼放心的下？
    “小川，你想好了嗎？西北不比你之前去過的那些山野小鎮，會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就能平安歸來，那裏可不看你是什麼王爺世子，隻當你是個兵而已，你隻是一個殺人武器而已！你有可能缺胳膊斷腿，更有可能死的連個屍體都找不到？你真的願意去過那樣的生活嗎？”
    舒川衝著柳飄絮微微一笑，拉著他的手，說道：“幹爹，我不是剛到赤鳳山那個三天兩頭就鬧著要回家的小孩子了，我是一個男人，更重要的是我是定西將軍的兒子，既然我爹能平定西北二十年，我怎麼可能會遜於他呢？再說了，我現在還有牽掛的人……”舒川抬起頭，迅速看了一眼蕭晨站著的地方，“還有你和我爹，我怎麼舍得不回來呢？”
    柳飄絮上了年紀之後愈發不能忍受這些生離死別，眼見著自己一直掛在心尖尖上的孩子剛回來就要離開，而且還是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心中隻覺被悲傷填滿了，舒川再說什麼，也隻是耳邊吹過的一陣微風而已。
    “可是……”柳飄絮沒出息的紅了眼睛，拉著舒川，滿臉不舍。
    “好了，你看你這人，小川還好好在這裏呢，你就哭哭啼啼的，讓你山莊裏的那些人看見他們莊主這副模樣，不定怎麼嘲笑你呢，再說，我定西將軍的兒子你還不放心？雖然這小子平日裏沒個正形，好歹老子的種在那兒，錯不了！”莫羨扯過還在掉金豆子的柳飄絮，雖是安慰，但自己的臉色其實也沒好到哪裏去。
    柳飄絮不服氣的瞪了莫羨一眼，但是通紅的眼睛配著渾身低迷的氣勢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爹，幹爹，”舒川看著麵前兩個別扭的人，抓住了他們的手，“這是孩兒自己的決定，那我定不會反悔，西北之行如今已是必然。我自是知道西北之處有怎樣的虎豹豺狼……我會保護好自己，也定會打下一番自己的天地，所以，爹、幹爹，不要為我傷心，不用為我祈禱，隻需靜候我凱旋的消息即可！”舒川看著麵前的兩人，語氣滿是堅定。
    莫羨悄然歎了一口氣，對舒川說道：“你知道便好，如此……還有那人，你看著辦吧！“說罷，拉著似乎還有話說的柳飄絮離開了。
    待兩個人出了院門，蕭晨抱著小小才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小小如今也知道了離別的傷痛，從蕭晨懷裏轉身，一下子就撲到了舒川的懷中。
    “嗚嗚……小川哥哥，你也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