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我叫林木(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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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已經到了這般境地,蕭晨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畏畏縮縮,本不是大丈夫所為。
二人一路無話,蕭晨本不是個愛說話的人,那藍衣小哥除了剛見到的時候裝的人畜無害,現在看來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就那麼隨意的走著,身上也好像籠罩著一股寒氣,就差沒在臉上寫幾個大字:閑人勿擾。
蕭晨本想再跟他打聽打聽一些消息,不過在看到那小哥冷峻的目光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兩個人就這麼一路沉默的走著,蕭晨被這氣氛悶得實在憋屈,就開始四處打量他們現在所處的院子。
蕭晨這段時間以來,被那靈泉水養的耳聰目明,這一打量不要緊,蕭晨立馬就發現這園子有古怪,因為這一路走來除了自己和那藍衣小哥的腳步聲再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這種安靜在此時顯得詭異非常。
蕭晨並不想自己嚇自己,可是挨不住腦子裏總是惦記著這件事。蕭晨讓自己放輕鬆,然後盡力延伸自己的聽力範圍。
不僅沒有人的聲音,連蟲鳴鳥叫聲幾乎都聽不到,蕭晨不知道該如何讓解釋這種現象。未知的前路、莫測的環境,就好像一片平靜的湖水地下蘊藏著蓄勢待發的火山,這導火線還近在眼前。
“蕭公子!”一個聲音破空而出,讓剛才還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蕭晨驚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小哥何事?”蕭晨平靜了好幾秒鍾,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平常一般淡定。可是已經撕裂的臉譜再怎麼彌補還是可以看到真實嘴臉上的懦弱。盡管蕭晨努力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一絲惶恐和脆弱還是溢了出來,並且讓那藍衣小哥察覺到了。
這點認知讓那藍衣小哥心情略爽,冰塊一般的臉上驀地揚起了一絲淺笑,
“蕭公子,我們到了,我家公子正在裏麵等您。”
蕭晨沒顧得上那人的嘲諷,等平複了心情才發現兩人已經到了一處小院門前。
寂靜的耳邊這時終於傳來了響聲,先是鳥兒的鳴叫聲,即使是在冬季,這聲音聽起來還是很有活力。“唧唧咕咕唧唧咕咕”聲音似遠似近,好像還在傾訴著什麼;之後便是蟲鳴,以青蛙的一聲長調起奏,之後又加入了蟬鳴,蛐蛐的短音,麻雀也在此時以不容置喙的聲音摻雜進來,構成了一曲夏日奏鳴曲。
和剛才聽到聲音時候的喜悅不同,蕭晨在辨別出這些聲音以後,後背出了一身冷汗。這時已是初冬,即使有現代社會的保暖設備,也無法在院子裏使用。如此,這一聲聲的蟲鳴鳥叫到底是哪裏來的?
蕭晨不敢細想,因為他清楚現在想也沒有什麼用,隻得等著那藍衣小哥口中的公子給自己解惑。
看著眼前細細雕著鏤空花紋的拱門,嗅著冬日開的依舊妖豔的薔薇花香,蕭晨鼓足勇氣邁進了這座處處透著詭異的院子。
跨過那道門的時候,蕭晨腦海裏突然閃現出自己好長時間都沒關注過的空間的景象,連帶著腳踝處的青蛇刺青也出來顯示自己的存在感,一波一波的刺痛從那處傳來,讓本就不耐疼的蕭晨想把整個腳都剁下來。
雖然疼痛劇烈,但好在隻持續了幾十秒鍾。待蕭晨整個人跨過那道門的時候,已經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了。
耳邊的夏日奏鳴曲這時已經可以聽的很清楚了,如果說剛才聽到這聲音,像是隔著一層窗戶紙,這時就像是捅破了那層紙。起起伏伏的聲音環繞在蕭晨耳邊,一時間奪去了蕭晨所有的注意力。
等到蕭晨再次集中注意力的時候,一個清秀的男子已經站在了他麵前,而蕭晨並沒有意識到這個男子何時來,從哪來?
男子對於蕭晨的出現卻仿佛並不意外,看著蕭晨錯愕的表情,,還露出了惡作劇成功之後沾沾自喜的笑容。
蕭晨不知道怎麼評價眼前這個男子,簡單的靛青色長袍硬是被他穿出了一股超凡脫俗的味道,但是臉上孩子般的笑容卻又將他拖入了俗境,如瀑的頭發用一根細樹枝簡單的綰著,依稀還能看見幾片樹葉藏在發間,露出的一小截手臂上麵卻戴滿了各樣飾品,隨著男子因笑聲引起的身體顫抖,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這番奇特的搭配讓蕭晨覺得無比新奇,心情也因為男子的笑聲而放鬆了些許。腦子裏的那根弦卻因為驟緊驟鬆發生斷裂。
“嘭!”的一聲,蕭晨覺得自己的腦子裏炸出了一朵花,然後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閉眼之前,蕭晨覺得自己似乎看見了那男子臉上愉快的笑容變得慌張,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蕭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搬到了屋內。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太大的問題,蕭晨就從臥榻上麵坐了起來。
環顧了一圈,蕭晨並沒有在屋裏發現其他什麼人,昏迷之前見到的那個男子也不知所蹤。
憑著一種人的本能,蕭晨認為這裏似乎沒有什麼危險,再加上這裏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自然而然的,蕭晨開始整理自己這一天以來發生的事情。
和趙錢從悅來居吃完飯出來,來到林氏酒樓,再到趙錢去叫門,這一切都還顯得很正常。之後,那位藍衣小哥出來開門,事情就在此時顯得有些不同:那小哥為何知道我的名字,為何不讓趙錢一起進來,通過那道門的時候為什麼會看到空間的景象,青蛇刺青為什麼會疼,自己為什麼會暈……
這無數的為什麼一股腦全擁在蕭晨眼前,讓蕭晨剛剛清醒的腦袋又有些發昏。
“你醒啦?”一道清亮的聲音傳入蕭晨的耳朵,將那些繁雜的念頭瞬間壓了下去。
“你是?”蕭晨看著眼前的來人,還是那副裝扮,還是那股不著調的味道,連頭發上的樹葉都還是那幾瓣。
“我是這院子的主人啊,你不是來找我的嗎?”那男子顯得很驚異,不過仔細看那眼裏卻含著調笑的意味。三步並作兩步做到蕭晨麵前,男子還撒嬌似的扯著蕭晨的衣袖。
“我叫林木,你也可以叫我木木哦,這是給你的特權。”男子對著蕭晨顯得很是親密,語間的親昵如同二人是戀人一般。
反觀蕭晨,聽到男子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臉色刷一下就變得慘白。
“林木……林木,你居然叫林木……”蕭晨不住地重複著這個名字,然後將男子扯著自己衣袖的手一把拽了過來,另外一隻手準確的捏住了男子的下巴,逼著那人直視自己的眼睛,
“林木,你TM到死也不放過我嗎?”蕭晨沒有想到自己再聽到這個名字會是這種反應,杜鵑啼血般的聲音讓林蕭晨自己都幾欲昏厥,目眥盡裂,眼睛裏更是一片猩紅。
被拽的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現在的狀況,揮舞著雙手訴說著自己的無辜。可蕭晨這時正是癲狂之際,對於林木的解釋一句話也聽不進去。隻是改用雙手使勁的捏著林木的肩膀,一遍又一遍的說著:
“林木,放過我,你為什麼不放過我!”
“為什麼?”
“求你了,放過我好不好……”
……
一遍又一遍,直到聲音嘶啞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到眼睛裏流出一滴一滴的血淚來,直到蕭晨再次昏厥。
被捏的雙肩出血的“林木”在看到自己的解釋沒有絲毫作用的時候,也就放棄了和蕭晨交涉,臉上還帶著那副傻白甜的笑容直至蕭晨再次倒下。
“嗬,人都給你弄來了,難道不見一見嗎?”依舊是那副甜甜的笑容,話語中的譏諷卻怎麼也藏不住。
“哦”語調上揚,說是“林木”的那人嘴角的笑終於換成了常見的冷笑,“還真是一個癡情種啊!可是人家一點都不想見你呢?對嗎?林木!”
“閉嘴!”那副冷笑的臉上頃刻間又換成了憤怒。
“我和他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置喙!”刻板的語氣下,眼睛裏的傷痛卻藏也藏不住。
“好好好,輪不到我就輪不到我,你當我願意管你這種鳥事,我隻是愛惜我的身子,別我還沒有爽過,你就用它去給別人開苞……”頂著一副天使的皮囊,卻說著惡魔般下流的話,兩者的結合令那扭曲的臉擁有了一種更加妖異的色彩。
“閉上你的嘴!”林木伸手就準備扇出去一巴掌,一發楞才意識到自己和他嘴裏的惡人是別人眼中的一個人。
現實就是現實,不管林木之前熟悉了多少次,現實的當頭棒喝還是讓他痛不欲生。
當他意識到他殺了蕭晨之後,當他意識到他自己穿越之後,當他意識到他連一個屬於自己的身體都沒有的時候,當他意識到蕭晨再次見到他隻有憤怒的時候,他痛苦,十分痛苦,這種痛是心髒一抽一抽的疼,就算他前世慘死的時候也沒有這麼難受。
“林木”感受到了真正林木的心傷,也就不再去揭他的傷口,畢竟他們現在共用一個身體,難受的時候倆人還是會一起難受。
林木將蕭晨重新安置在睡榻上,蓋上棉被,就走了出去。他猜想,估計蕭晨醒來之後,並不想看見他,那麼,暫時還是不來討人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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