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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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麵撞來的黑色奧迪,蕭晨想:或許這就是結局吧。沒有躲開,隻是靜靜地迎上去,眼睛死死的盯著車裏那個他愛了整整15年的男人。
他不是沒有恨過,隻是每當男人吻著他的眼睛,笑著喊他“晨晨”的時候,再怎麼怨恨、委屈的心情都會得到紓解。
不論是看見他和別人在他們的大床上翻雲覆雨,還是他拿著新婚請柬笑著對他說“晨晨,我明天結婚,你一定要來啊。”的時候,“這是我愛了整整15年的人啊”蕭晨總是這樣不停地安慰自己。
蕭晨還記得他當時是笑著接過請柬的,心裏木木的沒有一絲滋味,隻是不停地對自己說:這是我愛了15年的男人。
坐在莊嚴的教堂,看著男人對對麵穿著潔白婚紗的新娘說“我願意”的時候,蕭晨還是沒有忍住,他從座位上突然蹦了起來,朝著那個男人大喊:“林木,你個死gay,對著個女人你硬的起來嗎?”
喊完這句話,蕭晨突然意識到他和林木完了,徹底完了。
因為他毀了那個他愛了15年的男人的一切,形象,事業以及婚姻。
蕭晨沒有想到他潛意識裏對林木是這樣恨的,看著滿堂賓客一片嘩然,看著新娘將手中的捧花一把甩在了林木的臉上,看著林木被新娘家人圍攻,看著林木瞪著他的眼睛幾乎冒出火來,蕭晨突然感到渾身一陣暢快,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教堂。
林木的報複是蕭晨早已想到的,隻是沒有想到來得這樣快。
當天晚上從外麵酒吧回來,本來還打算釣個美少年在人生的最後階段當回攻方的,沒想到林木連這個機會都不給他。
看著黑色奧迪從很遠處急速駛來,一直到了他眼前也沒有絲毫減速,此時的蕭晨居然還有時間去思考:不知道這車從自己的身上碾過去疼不疼,雖然他不介意自己這條賤命被林木拿走,但架不住自己不耐疼啊。
蕭晨在空中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那車一遍又一遍的碾過,不禁念叨:這怕是林木拿他撒氣呢,就說這個人吧,還是不夠聰明,就是再氣他,還是想保住自己比較重要。
蕭晨都想衝下去告訴那個已經發瘋的人:快走吧,警察馬上就要來了。隻可惜他現在這個身體別說說話了,動一下嘴皮子都困難。
遠處的警笛聲由遠至近一聲聲傳來,但車裏的那人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依舊不停地重複著那一個動作——碾壓、倒退、再碾壓。
盡管車輪下的身體已經血肉模糊,盡管聞訊而來的警察已經拿著槍在外圍喊話,車裏的那個男人一點也沒看到,一聲也沒聽到。這是真瘋了,蕭晨想。
蕭晨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走到這樣一個地步的,從15歲到30歲,他們相伴走過了整個青年時期。
不是沒有愛過,隻是愛的太撕心裂肺到後來反而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維係了。
蕭晨第一次看到林木從酒吧摟了一個美少年出來的時候,直接拿了一把刀衝了上去,沒舍得紮林木,隻是當著林木和那個清秀的少年的麵給了自己一刀。
現在想想,蕭晨都不知道當時的他哪來那麼大的勇氣。隻是看到那個尖叫著跑開的少年和幾乎要瘋了的林木,蕭晨就有種惡作劇成功了的暢快感——太他媽爽了!
傷好之後,蕭晨沒有和林木說一句話,就搬出了他們一起居住的小屋,回到了自己已經閑置了幾年的房子。
第一天,看到林木出現在屋前,蕭晨沒有在意,隻是在轉過身的時候聽見林木咚的一聲跪在了他身後。
第二天,出門,看見那個男人還跪在那裏,隻是嘴唇發白,身體發抖。
第三天,看見蕭晨出來,林木喊了一聲“晨晨”就昏倒在地。蕭晨哭了,邊哭邊打電話叫120。
第四天,林木從醫院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晨晨,回家吧。”
蕭晨又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地動山搖,眼淚鼻涕糊了林木一身。林木隻是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第五天,林木出院,他們已經和好如初,隻是這事就像橫在蕭晨頭上的一把刀,時不時給他來一下,太疼了。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6年。
出軌是會形成慣性的,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第二次很快發生了,就在一年後。這時的蕭晨還是會鬧,隻是不會傻到再給自己來一刀。
第三次,第二次後六個月,第四次,第三次後三個月。
就這麼一次又一次,蕭晨冷眼旁觀林木換了一個又一個新鮮、可口的少年。
從酒店碰到,在賓館碰到,最後捉奸捉到了他們家的那張大床上。
除了第一次的激烈反抗,到了後麵就基本無動於衷了。蕭晨都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那份心從第六年開始還和那個人一起生活了9年。
是的,即使林木出軌了,他們還生活在一起,畢竟對於林木來說,蕭晨是一個很好的保姆和性欲發泄工具。
隻是有些習慣變了,他們不再一周三四次的做愛,做愛之前蕭晨總會讓林木洗一遍又一遍的澡,做愛地點也變得豐富多樣,廚房、客廳、書房、浴室,隻除了臥室的那張大床上。
林木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偷吃也不再遮遮掩掩,時不時還會把小情兒帶到他們的家裏來,美其名曰:小妾見正房。這個時候的蕭晨總是微笑的,打個招呼,就借口出門了。
蕭晨知道自己還是很識趣的,他在那裏就是個超高瓦數的電燈泡,還不如早早出來,免得大家都尷尬。
前塵往事回憶起來總不會太過愉快,蕭晨看著警察將發瘋的林木帶走,也就轉身去找自己的歸宿,恍惚間又看到林木笑著吻著他的眼睛,叫了一聲“晨晨”。
一滴眼淚砸了下來,蕭晨很意外自己一個魂體居然還能感覺得眼淚灼燒眼眶的刺痛感。將眼睛撐了半天,蕭晨還是禦起風急速離去,沒有一次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