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莫，袁九早上給你打電話沒？”向北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淩莫。
    “額？打了怎麼了？”淩莫問。
    “那他說沒？”
    這事他們統一交給袁九了，平時袁九也是屁顛屁顛的把事給攬了，自覺得不用多說，還自個樂嗬樂嗬的。
    “說什麼？”淩莫轉頭問，翻CD的手也停了下來。
    “聚會啊？不是吧，他沒說？這麼重要的事他居然沒說？”向北瞪著眼睛，驚訝的張著嘴，然後遲疑的又來了一句，“他不會還沒打電話吧？”
    淩莫蹙著眉頭，思考向北的話，說了嗎？沒有吧，要不然他怎麼不知道。
    “你現在說也一樣？聚會怎麼了？”淩莫繼續翻CD，還以為多大的事，原來隻有P大點。
    也對，向北嘻嘻一笑，“這不，你理科狀元嘛，這麼重要的事不應該慶祝慶祝？”
    “嗯，是你們想找樂子吧。”淩莫不用問也知道，什麼給他慶祝說得這麼好聽，不就打著給他慶祝的名號，找樂子嘛，這事從以前到現在就沒斷過，這些家夥還以為他不知道。
    被識破的向北嗬嗬笑了兩聲，絲毫不覺尷尬，他和淩莫這是什麼關係，說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也不假，他們之間丟麵子那是幾百年前就丟沒的事。
    “阿姨和叔沒說給你慶祝？”
    “沒，他們還不知。”
    他大哥正出差，這事淩莫不說，他們還真不知道。
    “我就說嘛，阿姨和叔要知道，怎麼還能讓你出門。”
    淩莫樂了一下，“怎麼就不能讓我出門了？”
    “嘖…我爸要知道我拿這成績，還能讓我出門嗎？不對，是不能讓我在家這麼待著，我家情況和你家不一樣，我爸準帶著我去親戚那溜一圈，跟遛狗似的。”
    淩莫忍不住笑了出聲，“嗯嗯，形容不錯。”
    向北裝怒的瞪了淩莫一下，“我說真的，你以為我開玩笑？我幼稚園那會兒考了全班第一，我爸上廁所聽到消息，褲子還沒提就帶著我去溜圈兒。”
    嘖嘖，聽聽這話，淩莫非常相信這是真的，他們這夥人嘛，要不不說話，一說話也犯不著吹牛還打草稿的。
    說到一半，向北又泄了一半氣，“哪知道溜了半圈，我爸接了個電話趕緊帶我蹦回家了。”
    “嗯，你那會兒班上幾個人？”
    “兩個，怎麼了？”向北疑惑的問。
    淩莫搖頭說：“沒，想說你爸帶你回家情有可原。”
    淩莫沒明說，這話還不是拐著彎給他找不痛快，向北不淡定了，“靠，兩個怎麼了？兩個就不是第一了？那會兒我們班二十個人吃了過期的小餅幹拉肚子全進醫院躺著，這不就剩兩個人考試了。”
    “嗬，二十個人吃小餅幹，十八個拉肚子進醫院躺著，怎麼就沒見你進醫院躺著？”
    “呃…”向北不好意的笑笑，“我那會兒沒吃小餅幹，我都送給隔壁班的小班花了。”
    一說氣隔壁的小班花，向北又是一肚子苦水，“嘖，那小班花真難伺候，醫院躺一回以後就更難伺候了。”
    “嗯，別怪人家難伺候，我要吃了你給的小餅幹上醫院躺一回，我隻會比她更難伺候。”能不是嗎？淩莫保證揍得他爸他媽都認不出他。
    “你不開導航，認路嗎？”淩莫指著導航，裏麵正放著不知名的電台，一男一女，女生的聲音倒是挺好聽的，他找了那碟CD半天，沒一個喜歡，這些全是車店送的，難怪送了這麼多。
    “放心，C城就這麼P大點，老子閉著眼睛也能給你開到。”
    嗬嗬，P大點，你老人家還能迷上幾次路，淩莫保持微笑不說話。
    聊了一路，淩莫忽然沒了聲音，向北還真不習慣，主要是覺得挺恐怖的，扭頭一看，淩莫閉著眼睛正欣賞小電台的女聲，向北趕緊用胳膊肘撞撞淩莫，“淩莫，那小孩兒真你帶回來的？”
    “嗯。”
    “我說你從哪帶回來的？”
    淩莫終於睜開眼睛，“怎麼？你也想帶一個？”
    謙謙這小家夥，看著軟弱笨得要命，其實聰明得很，光是那撒嬌裝可憐的本領，他起碼也得打九十分了。
    向北這麼問，沒準也被勾住了。
    “嗬嗬，我哪敢帶一個回來。”向北譏笑了一把，“那小孩兒像小綿羊似的，帶回來也麻煩。”
    “嗯。”淩莫嗯了一聲，也不知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我就想問你，小綿羊會瞪人嗎？”向北忽然就壓低了聲音，眼睛還四處看了一下，他這話活像見不得人一樣，弄得神秘兮兮，淩莫開始後悔上車了，向北今日出門不會沒吃藥吧？
    “他比你乖得很。”淩莫還真沒看過謙謙瞪誰了，別說他不相信那小子會瞪人了，就是瞪了，準是向北沒皮膚的把人得罪了，你看，他自己就老瞪向北了，能怪誰呢這事？
    “嘖，就你家小綿羊最乖。”向北特吃味的有哼了好幾聲，不說他沒看到那小孩兒瞪眼睛了，就是看到不過被個小孩兒瞪了一眼，P大點事真不值得他大驚小怪的。
    兩人沒再說話。
    過了十來分鍾，目的地就到了。
    “就這？”淩莫看著窗外的景色，他特麼還以為是個高樓大廈的地方。
    “嗯，你還懷疑我？”向北也就這麼問問，還真收到淩莫非常認真的懷疑目光，“淩莫，還兄弟呢，有你這麼當兄弟的嗎？一天損兄弟百八十回？”
    “知足吧，我一天能損你百八十回，真沒損你的時候，估計你自己也皮癢。”
    “嗬嗬，這話真不中聽，卻特麼的夠動聽。”
    這條街向北之前也沒來過，就聽人提起幾句，這地方窮酸是窮酸，但是C城的消息在這裏就沒有不流通的，隻要有錢就能打聽到你想知道的事情，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這窮酸地方就是真理，當然就是再窮酸的地方，也是有它的規矩。
    這條街晚上才經營，白天幾乎都在睡大覺，門麵上做的是溫泉洗腳的工作，背地裏誰知道亂成什麼模樣，他們雖然也愛玩，但起碼知道潔身自愛，玩得起就得會玩，給自己惹事上身可不是他們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