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的靈獸，一旦靈識與靈脈打通，即可化形為人，隻是不管年歲外形都隻能如同普通人類的幼兒時期；中階的靈獸，靈力易增，然而靈識難以突破，通常需要千年歲月才能化形；而低階靈獸，少有能化形者。
    蕭清玹對這些設定爛熟於心，然而從未見過真正化形的靈獸，也從未想過要讓靈獸化形。
    此次看到化形之後的血狐，反而發生了誤會，雖是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之前他們的打鬥並不算激烈，甚至隻能算是一個開始，然而兩人靈氣都太多強大，整個太虛靈殿一下子強烈震蕩，其他人自然都感受到了。
    最先跑來的是於念，他本就聽說仙尊要殺尊上，若不是海百川攔著，早就要跑過來了。這一路還順道罵了幾句海百川：“你看，我就說他們早晚要出事！你不信！這下打起來了，你說待會兒怎麼辦吧••••••”
    海百川心裏奇怪，曲墨瑜和蕭清玹皆不是喜愛殺戮之人，如今突然出手一定事出有因，如今看著太虛靈殿陰雲已散，猜測沒有大事，便寬慰於念：“你也太心急了，我想那邊一定已經沒事了•••”
    “沒事、沒事！你怎麼都覺得沒事！不行，這次我一定要跟尊上說，你少攔著！”
    海百川知道攔不住，索性陪著於念一起來到外廊，他也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等到兩人趕到時，看到的竟是一人坐在廊下給血狐梳理白毛，另一人站在一旁發呆——如此場景，與於念想象中那驚濤駭浪、風起雲湧的大戰可一點都不一樣。
    “你們來幹什麼？”曲墨瑜撫摸著魑，將它的毛全都往一邊順好，可眼神卻瞥向了匆匆趕來的這兩個人。
    海百川拉住於念打算告退。
    於念卻甩開了他的手，上前一步：“尊上，之前您和仙尊是不是•••”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他是不打算走了。
    “本尊剛才，試探了一下仙尊的靈力。”曲墨瑜輕描淡寫得帶過了方才之事。
    海百川和於念都知道，剛才那種情況絕對不是‘試探’而已，但是曲墨瑜不說，他們也不好問。
    曲墨瑜更看重海百川，正是因為他很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而於念心性雖然急躁，不過確實很負責，除了不太識趣，並無什麼缺點。
    於念是一定要把話都說出來的，否則他心裏不舒服：“尊上，屬下多嘴說一下，仙尊似乎•••”說到這，他還朝蕭清玹看了一眼，見蕭清玹沒有反應才繼續說，“仙尊似乎想殺您。”
    “我知道。”曲墨瑜把魑放下，站起來，看著蕭清玹說，“我從第一天就知道，你來，就是要殺我，那為什麼一直不動手，嗯？”
    曲墨瑜從未如此認真得，看著蕭清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如此清楚，如此明白。
    “我想動手的，可是•••”蕭清玹抬起頭，正視他，“曲墨瑜，可是我喜歡你啊！”
    他就如此說了出來，在其他人麵前，把這句話大大方方、認認真真得說了出來：“曲墨瑜，我是真的喜歡你。不管你是否真實存在，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隻知道，我的感覺是真實的。你不好，但我喜歡就是喜歡了，你一百種樣子，我一百種喜歡，所以我不想殺你！一點都不想！”
    蕭清玹最後一句話，有些啞聲。
    主神要他做的任務雖然都不算簡單，然而最難最難的，便是要他殺了曲墨瑜——主神算好這一點了，正是因為他知道蕭清玹下不了手，才更加堅定得好奇著，這樣的情況下，結局究竟是什麼？
    站在一旁的海百川和於念皆是一愣，不過他們都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既然聽到仙尊如此說法，就當做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
    蕭清玹不管他們，繼續說了下去：“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沒想過害你。後來我參加入門考試，在考驗心性的幻境裏，我見到的人是你，那個時候，你的確是我想殺的目標，所以我發誓，學好靈力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殺了你。可是事情總不像我想的那樣，一次次得錯過，讓我沒有機會下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你的，但時至今日，我真的已經喜歡上你了！”
    “阿玹，你可以殺我的•••你說的那些事，我都•••”
    曲墨瑜沒來得及把話講完，蕭清玹突然消失不見了！
    “奇怪？”於念最先喊了出來，“仙尊他•••怎麼這就走了？”難道是表白完了就害羞了。
    “不，不是他自己要走的！”
    曲墨瑜明白了，是主神不允許他那些事說出來！
    曲墨瑜本來想說：“你說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我曾經殺了你那麼多次，這次應該輪到你來完成任務了。也許曲墨瑜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誰，可屈璘，也已經喜歡上你了••••••”
    隻是可惜，這些話，蕭清玹是聽不到了。
    “做個交易吧。”曲墨瑜後來找到了主神。
    “到底是生意人，說吧，什麼交易？”主神饒有興致。
    “給我一份蕭清玹現實中的資料，我要找到這個人。”
    “交換條件？”主神接著問。
    “我幫你完成任務已經算是一個條件了，你若是要加價，可以，但就要看你有沒有更多的籌碼了？”
    “籌碼不是很明顯。”主神話中帶笑，“你這麼想要找到他，這不就是我的籌碼嗎？”
    曲墨瑜並沒有很激動：“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不是我想要什麼，而是係統想要什麼。我們的任務和目的都很簡單，從一開始就是要主角和反派相殺，所以在最後的時刻，你不能把那些話都跟他說出來。”
    曲墨瑜已經明白主神的意思了：“如果我完成任務，你就給我他的一切資料？”
    “對。”
    “好。”曲墨瑜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這就達成了一致的協議，“我承諾的事情一定會辦到，希望你也是。”
    主神卻是暗笑：“有用嗎？任務完成後，你們各自回到現實中，那個時候，你在這的一切記憶都會被消除，就算你現在知道，以後也不會在意了••••••”
    對於主神來說，每個任務的有趣就在於，那些人明明知道很多事情無濟於事，卻還是努力得去嚐試，比起真實的殘酷，他們全都選擇了虛無的希望。
    主神嘲諷著，把這些事說得像個笑話。
    曲墨瑜對他說：“你錯了，希望這種事情，從來就不是‘虛無’二字可以定義的。”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份係統數據，主神說道：“看好了，他的基本信息都在這裏。但你要記得，不管是現實還是書裏的世界，在任務完成之前，你都不能透露這些事，否則，我會提前清除記憶。”
    “好。”曲墨瑜答應後就去看那份資料，結果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並不算陌生的名字：“是他！”
    ••••••
    

    作者閑話：

    這章改了好幾次TAT，實在是因為太糾結了，我可能寫了假大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