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墨瑜沒有催，蕭清玹自然也就沒有回玄天的打算，能賴一會兒是一會兒。
    這幾天他恢複得差不多了，頭也不再那麼痛了，就開始思考關於周逸的問題。
    “曲墨瑜，太虛靈殿有一個叫周逸的人嗎？”蕭清玹想起來什麼就問什麼。
    “什麼？”曲墨瑜莫名其妙，“你為什麼要調查這裏的人？”
    “你別用那麼滿是陰謀和猜忌的眼神看著我好不好？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之前我並不是自己跳下寒淵的，而是周逸將我引過去的。說起來也奇怪，這個周逸是之前•••”蕭清玹本來想說周逸是他之前參加新晉弟子考核的時候認識的，但轉念一想，小說重寫後曲墨瑜應該沒有之前的記憶，隻能改口，“•••是之前我在太虛靈殿遇到的一個人。”
    “原來仙尊喜歡到處結識陌生人，那本尊也算是你結識的陌生人之一吧。”曲墨瑜漫不經心得說道。
    “那怎麼能一樣！”蕭清玹幾乎是下意識脫口反駁，等話說出口有愣了神。
    “怎麼不一樣？”雖然曲墨瑜依舊麵無表情，但蕭清玹還是聽出了幾分戲謔的意思。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周逸很早之前就認識我，而且似乎可以出入任何地方。當初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靈力也很高，但也隻是剛剛入了境界；可現在再見，他就已經度過雷劫成為散仙了。我之所以誤入寒淵也是因為他用幻術••••••”蕭清玹將他和周逸過去的事情都告訴了曲墨瑜。
    曲墨瑜聽完，也覺得奇怪：“如果他真是太虛靈殿四苑之中的弟子，那本尊不會不知道。可你說的這個人本尊的確沒有任何印象，也可能是忽略了吧，這些要等問過海百川再說。至於你所說的這些事，的確是太奇怪了•••”曲墨低頭沉思，聽蕭清玹這麼說，周逸應該算是個為人仗義的君子，既然如此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去害蕭清玹呢。
    “既然你這麼問了，本尊也會幫你，就當是幫玄天吧。你除了記得他的名字還記得什麼，本尊可以幫你找出這個人。”
    “我可以畫下來。”說著揮袖間宣紙展開，直接拿筆點墨。
    殿內藥草的清香嫋嫋，無需點香，自有一番煙氣朦朧之感，霧氣一縷一縷繞在作畫那人的身邊，看久就覺得有些模糊，像是水影，浮動飄逸。
    蕭清玹很快就畫完了，拿著紙指給曲墨瑜看：“就是這個人•••對了，還有扇子•••”說著，他又拿起筆，添了幾劃。
    扇子的邊緣還沒畫完，蕭清玹偏過頭看曲墨瑜：“•••你接著幫我畫好不好？”
    “為什麼要我幫你畫？”
    “因為我想看看尊上畫技怎麼樣，另外•••我也想看看尊上能否猜出我會怎麼畫下去，這本來就是一件心意相通才能完成的事•••”
    “無聊。”曲墨瑜嘟囔了這麼一句，緊接著就拂袖而走。
    蕭清玹有些失落：“切，不畫就不畫嘛，我又不是認真說的，試試都不行啊，小氣鬼！”
    他剛說完，手中的毛筆突然被人奪取，剛想回頭又被人攬住，耳邊有熟悉的氣息：“別亂動！”
    眼前的毛筆被那人牢牢握在手中，下筆卻極為流暢，未畫完的那把扇子隨著筆尖提起也作完了——前後邊緣的墨跡恰到好處得貼合，絲毫不見補過的痕跡。
    曲墨瑜似乎起了興致，畫完了還沒有擱筆，在上麵又點了幾葉竹。
    反而是蕭清玹有些不適應，推開了曲墨瑜：“你不覺得我們這個姿勢太過曖昧了嗎？”
    “哦？曖昧？”曲墨瑜笑著擱筆，“我記得與仙尊第一次相見時，你就主動表白心意了，怎麼現在反而這麼說，莫非是想玩‘欲迎還拒’？”
    “當時是有原因的，而且尊上似乎也沒有想要接受的意思啊？”
    “你怎麼知道本尊沒有？”曲墨瑜目光灼灼，“清玹上仙驚動九界，沒人能抗拒你的魅力，本尊亦然。”
    “這並不代表我那麼隨便，何況我對男人•••”蕭清玹的語氣有點發虛，“••至少對像尊上這樣的男人沒有興趣。”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曲墨瑜忽又變得嚴肅起來。
    “什麼問題？”蕭清玹心裏湧上一種不安的感覺。
    “我和清玹上仙皆為尊道，為何你如此習慣稱呼我為‘尊上’？”
    “•••”蕭清玹有些慌張，不知該如何解釋，眼珠也開始不安分得轉動著，“因為•••因為•••你老是在我麵前端著架子，我也就、就•••”
    “哦•••”曲墨瑜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所以仙尊隻是想討好我，怕引起玄天和太虛之間的矛盾才故意這麼說的。”
    “對、對、對！”蕭清玹一個勁得點頭，“就是這樣。”
    曲墨瑜也不再繼續追問，伸手抽出了蕭清玹身旁的畫，仔細看了看：“你放心，我會幫你調查一下這個人。對了•••他扇子上的這個圖案•••”
    之前蕭清玹被曲墨瑜打擾了思緒，一時沒畫好，急忙解釋道：“哦，那是螢火。我記得他常拿的這把扇子上畫著綠色的螢火•••”此話一出，蕭清玹仿佛醍醐灌頂，渾身都打了個冷顫！
    是啊，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綠色的螢火不就是身份的標記嗎，原來他根本沒想過隱藏，等著他們發現呢••••••
    “怎麼了？”曲墨瑜看蕭清玹麵色不對。
    “沒事。”蕭清玹說著一把搶過了畫紙，隨手揉成一團，緊接著就用靈力銷毀了，“不用找了，我之前沒畫好，反正這個人也不重要，就不勞尊上費心了。”
    曲墨瑜看著蕭清玹銷毀這畫時臉上的表情就不太好看了，又聽他這麼一說，冷哼一聲：“如此看來，仙尊的畫技還真是要好好練練才是！”
    蕭清玹光是聽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生氣了，連忙討好：“我、我沒有別的意思，不是不信你，隻是我真的沒畫清楚，怕你白費心，而且我剛剛才想起來，這個人他•••他沒做什麼，是我記差了•••”
    曲墨瑜自然不相信他這番話，麵色陰沉，隻撂下一句‘隨你’轉身就走。
    蕭清玹又把他叫住：“尊•••曲墨瑜！我還有話要說！”
    “什麼？”曲墨瑜又回過身。
    “•••我認識一個人，他以前很喜歡你。”蕭清玹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番話問出來，“他記憶中的你，沒有這麼好脾氣，也沒這麼多耐心。你以前會動不動就把人趕走；別人多說幾句就直接出手教訓了；也不會調侃這些話。但是你也會別人很溫柔，記憶中和現在，你對蕭古寒似乎都很不錯，太虛靈殿這一殿的藥草也全都為了他種的吧。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想問問你，你現在對我這樣，隻是因為我是清玹上仙嗎？那那個不是上仙的人，你就不可能喜歡了嗎？”
    曲墨瑜一直沉默著，等到蕭清玹已經打算放棄了，不想再等這個答案了，他又突然開口了：“本尊記憶中也有一個人。”
    “哦？”蕭清玹有些驚訝，難道曲墨瑜的過去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故事。
    “最開始見他根本都沒記住他，後來見得多了，又覺得他很煩，而且還很笨，一點本事都沒有。但後來發現其實他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足夠努力，也足夠堅定。他不擅長解釋事情，但很會找借口，我知道他找那些借口都是無可奈何，但是又氣他不肯解釋清楚，到了最後，竟是束手無策，無可奈何••••••”
    “那後來呢？他現在也在太虛靈殿嗎？”
    曲墨瑜看著蕭清玹歎氣：“後來•••後來他死了。”
    “啊？”蕭清玹心裏一驚，總感覺是自己觸中別人的心事了，有些愧疚，更多的又是好奇，“那•••那他怎麼死的？”蕭清玹還在猜測曲墨瑜說的是不是鴻蒙的事情呢。
    曲墨瑜甩袖走出，頭都不回：“笨死的！”
    “•••哦。”
    蕭清玹和曲墨瑜的不同之處就在於，蕭清玹不會想太多，虛擬的也好現實的也好，隻要身處在此處，那麼此時此刻對於他來說就是真實；但曲墨瑜絕不會對一個虛擬的世界投入太多感情，他要的，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作者閑話：

    發糖發糖，我這麼難得放糖的人，嘖嘖，感覺要脫離後媽屬性了~
    最近買了幾款Steam上的軟件和遊戲，wallpaperengine還是很好用的，終於可以在電腦桌麵上天天看吾王跳極樂淨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