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的距離 第二章 記憶深處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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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北京,這座生活節奏不緊不慢的城市,有一個令無數人痛並愛著的特色:堵車。尤其以二三環更甚,原本十來分鍾的路程,硬要堵上幾個鍾頭的時間,真是讓人欲哭無淚。
此刻楚以凡便是這種欲哭無淚的心情,5點從公司出發,直到現在近8點了,還堵在三環路上,雖然不急著趕時間,但是一直這麼堵著,欣賞一排排長龍車屁股,心情好不到哪兒去。
“以凡呐,不是媽說你,明明二環也有四合院,你偏偏要在三環那個鳥兒不生蛋的地方,去購置一套四合院,你看看,這每天上下班兒的,多堵啊。”
副駕駛上,一著裝時尚,烈焰紅唇少婦,看著前麵堵的沒挪過窩兒的長龍車流對著駕駛室的楚以凡抱怨著。
“Marry蘇,是你自己死皮賴臉的跟著我的。”
“什麼叫死皮賴臉?這大熱天兒的,你當你老媽我願意?不就是相親嘛,多大點兒事兒,至於讓你成天躲著我?害我今天預約好的SPA都泡湯了。”
“Marry蘇,我也給你重複過很多次了,我不會去相親的,你就別瞎摻和了。”
“以凡呐,你都快30歲的人了,總得為以後考慮考慮吧,難不成你就一直這樣拖著,不結婚?”
Marry蘇,本名蘇瑞,因為崇尚時尚,說的通俗點兒就是有些崇洋媚外,硬是給自己取了個英文名兒。
對於Marry蘇所說的問題,楚以凡陷入一片沉默,兩道濃眉微皺,露出痛苦的神色。
“媽,我說過了,這輩子,不會結婚的。”
糟了!蘇瑞一聽她那寶貝兒子一本正經的喊她媽,她就這知道這次相親又沒戲了。
“以凡,這麼些年過去了,也該放下了,人死如燈滅,你總不至於一直惦記著個死人過日子吧,這人呐,要往前看,短短數十載,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了!”
又是一陣沉默,車廂內讓人無形的感覺到壓抑,看著車窗外的車流,楚以凡默然以對。
“以凡,聽媽一句勸……你”
“媽,你給我說說吧,當初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
楚以凡神色痛苦萬分的從後視鏡裏,看著沒有因為歲月流逝而顯老態,打扮時尚的母親,並打斷了蘇瑞的嘮叨,問了一句這5年來,一直不敢問的問題。
蘇瑞也透過後視鏡看向楚以凡,一雙深不見底的深棕色瞳孔,悲傷的看著她。
唉,這麼些年了,終究還是問出來了啊!
“嗬嗬,說起來,我們的相識,還真夠烏龍的,當年我和你父親鬧離婚,心情不好,便去到了三裏屯的一個酒吧裏借酒消愁,當時喝高了的我,看到那孩子坐在吧台前,誤把他當成了你小的時候,撒潑打諢的,抱著他死活不撒手,你是不知道啊,當時那情形,差點兒沒叫警察,最後還是那孩子掙脫我,給我調了一杯雞尾酒,最後就不了了之了。嘖嘖,現在想想,多丟人呐,後來,我經常去那酒吧,這一來二去的,我們便認識了。”
“這樣啊!”楚以凡低沉的語調,自言自語的喃喃著。
車流終於龜速的前進了,楚以凡和蘇瑞誰也沒有說話,各自沉默著。
有的東西,有的人,隻有當失去的時候,才顯珍貴。
而當那珍貴至關重要的時候,早已成了記憶中永不磨滅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