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看,脫腐了,女性要看見自己  第1章 踩貓尾巴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5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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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蹬了一通之後,林樂弦緊接著一腳刹車踩到底,愣是把熒光嫩粉的女式自行車刹出了死飛的範兒。
    路邊上立馬有人回頭,看神經病一樣地看了他幾眼。
    從視線捕捉到張蘇乾的身影,到確定那確實是張蘇乾,他的一顆小心髒砰砰跳著往頭頂一路蹦躂又猝不及防一跌三千丈。
    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張蘇乾,而且還是以這麼言情劇的……形式。
    商業步行街的入口,他在三叉路口的斑馬線這邊,張蘇乾在斑馬線的那邊。他目不轉睛地溫情注視著張蘇乾,等待著張蘇乾如命中白馬王子一樣地回過頭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發展就好了,但現實是,邊上跳出來了個女人,踩著雙恨天高踏著矜持的小碎步跑到了張蘇乾身邊,挽起了張蘇乾的胳膊,惦腳湊到張蘇乾的耳邊說了句什麼,姿勢和神態都十分的親昵。
    難道情報有誤?他之前打聽到的情報,心理學部的講師張蘇乾明明是單身未婚來著?
    而因為角度關係,他隻能看清張蘇乾的小半個側臉,張蘇乾現在是什麼表情。他看不清,似乎是並沒有在笑。
    難不成,是相親對象?
    林樂弦抬手默默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疼,很疼。
    腳踩踏板正要一蹬衝到對麵街道去,斑馬線的紅綠燈一秒由綠變紅,林樂弦猛地刹車,差點原地摔個大馬趴。
    邊上彎腰拄著拐杖的老奶奶歪過腦袋看他一眼,搖了搖頭。
    林樂弦視線緊緊盯著對麵。
    他看到張蘇乾回應了那女人一句什麼,女人開始咯咯咯咯地笑起來,十足像個不斷點頭啄米的小母雞。
    林樂弦難得多打量一個女人幾眼,那個女人一頭棕色的長卷發,身材嬌小……難不成張蘇乾喜歡嬌小可愛款的?
    林樂弦不禁為自己一米八的身高憂傷了一秒鍾,可愛他可以挑戰一下,嬌小可是真沒轍,總不能鋸腿啊?
    林樂弦推著自行車走入步行街,憑借身高優勢找到了人群中的張蘇乾,一路尾隨,還沒等湊得近點兒,就眼看著那個女人蹦蹦跳跳拉著張蘇乾走入了一家咖啡店。
    林樂弦將自行車往電線杆邊上隨便一放,也跟著往咖啡店走去。走進店門前,他抬頭看了一眼,店名叫“踩貓尾巴”,每個字都有幾筆特騷氣的貓尾巴形狀的筆劃。
    林樂弦一走進去就看見張蘇乾了,他和那個嬌小可愛的女人就坐在落地窗邊上,一張麵對著麵的小圓桌。
    空桌都在裏麵了,離張蘇乾他們那桌最近的是隔著走道斜對麵的一張雙人小圓桌,林樂弦立即往那裏走去。
    經過張蘇乾他們那桌的時候,林樂弦聽到張蘇乾正在和對方解釋“吊橋效應”。
    林樂弦眩暈了一下,想起了張蘇乾站在講台後麵的樣子:張蘇乾在講課的時候總是特別投入,有時會講著講著微笑起來,那笑容特別的清朗好看,比春日午後的陽光還要清朗好看一萬倍。
    下個學期如果張蘇乾還開那門課,他一定再去上。教務係統不允許重複選課,那他就蹭課。到時候每天都淩晨五點起,爭取每堂課都和上個學期的最後一節課一樣,搶到最前排,睜著他好看明亮的大眼睛專注地看講台上的人。
    他就不信了,張蘇乾還會對他印象不深刻。
    林樂弦拉開椅子就要坐下,沒注意一個薑黃色的影子蹭地一下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往他小腿上撞了一下。
    他這才注意到原來椅子上坐了一隻薑黃色的大胖貓,冷不丁被驚擾到了的大胖貓這會兒正抬頭瞪著他,特別不滿地“唔嚕”了兩聲,然後溜著小步走了。
    林樂弦這才坐了下來,也這才注意到,這家咖啡店裏到處都是貓,各種貓。連他麵前的桌上都有一隻白色的小奶貓,正躺在藤條紙盒子裏睡大覺。
    由於太專注偷看斜對麵的張蘇乾,林樂弦端起剛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嘴巴舌頭被燙,差點哀嚎出聲,咖啡杯重重落到桌上又將睡覺的小奶貓給吵醒了。
    “抱歉抱歉。”林樂弦對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他的小奶貓小聲道。
    斜對麵,嬌小可愛的女人笑得肩膀顫得都要散架了。
    林樂弦覺得有點牙癢,到底張蘇乾講了什麼這麼好笑?張蘇乾在上課的時候也講笑話,但說實話,都不怎麼好笑。
    不過張蘇乾人長得那麼好,聲音那麼好聽,清風霽月花見花開,笑話講得再怎麼不好笑也都是好的。
    女人忽然站了起來,轉過身往店裏邊走去。
    林樂弦才不關心女人去幹嘛了,她走了,自己這邊就能看得更清楚了,他看還來不及呢。
    然而瞥見女人往回走的身影時,他心裏邊忽然警鈴大作——
    套路,都是套路,難不成這女人是想要假借摔倒直接撲到張蘇乾懷裏嗎?
    女人踩著雙恨天高,雙手端著托盤,托盤上麵放著兩杯甜品芭菲,而且走得不算慢,一麵還在對轉頭看她的張蘇乾甜甜笑著道:“反正我要過來的嘛,就自己端過來了。”
    這還賣起乖來了。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林樂弦當機立斷站了起來,往那邊走過去。
    就在女人腳下一晃“哎喲”一聲,眼看著就要往張蘇乾身上撲的當口,林樂弦已經走得很近了,他當即伸手扶住了搖搖欲摔的女人。
    兩杯芭菲不出意外地全翻在了他的身上,而且他錯誤估計了慣性的力量,他被帶得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然後是淒慘尖銳的“喵嗚”一聲,在林樂弦抱著女人摔倒在地之前,他的左小腿冷不防挨了一爪子外加一嘴尖牙咬。
    女人從他身上爬了起來,一臉快要哭出來了的表情:“對不起對不起……”
    張蘇乾沒有去安慰女人,而是在他身邊蹲了下來。
    “還好麼?”張蘇乾問。
    林樂弦吞了口唾沫,點點頭。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林樂弦看著如此近距離的張蘇乾,心跳停了兩拍。
    張蘇乾卻沒看他,而是盯著他的腿,忽然一手抓住他的腳腕,一手將褲腿推了上去,露出了被貓咬出的兩個血洞和貓爪劃破的三道血痕。
    店老板這時候趕來了。
    張蘇乾抬頭就對店老板道:“老張,你看這——”
    老張?原來張蘇乾和這家咖啡店的老板認識。
    店老板手裏抓著個緊急醫療箱,先給林樂弦腿上的傷口做了緊急處理。
    張蘇乾全程蹲在林樂弦身邊,還問了兩句疼不疼。林樂弦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有點飄飄雲上,連腿上傷口的痛也變得有點甜了。
    “蘇乾,別擔心了,樓上就是診所,我帶他去打狂犬疫苗好了。”老板對張蘇乾說道。
    張蘇乾悶聲沒有反應,還在盯著林樂弦的左小腿。
    林樂弦有點想溜了。樓上的診所聽起來有些不靠譜,主要是,他不是很想在有張蘇乾的場合下打針。
    老板伸手一爪子抓住了站起來正要偷溜的林樂弦,一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圓眼鏡,一本正經道:“少年,雖然我的寶貝們都很幹淨,但狂犬疫苗還是要打的,以防萬一,知道嗎?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張蘇乾看起來也很同意老板的說法,林樂弦隻好像個知錯就改的學生似地乖乖點頭。
    沒想到的是,張蘇乾也跟著他們也往裏邊的樓梯口走。
    然而在上樓之前,老板攔住了張蘇乾,“你那個相親對象,不用陪麼?”
    原來隻是相親對象啊,林樂弦心裏小小雀躍了一下。
    “我……”張蘇乾看起來明顯不想回頭。
    林樂弦心裏又小小雀躍了一下。
    老板嗬嗬笑起來:“小心你大姨給你打電話。”
    張蘇乾眉頭皺了一下,認命似地轉過身去,走了沒兩步,又轉身走了回來。
    林樂弦覺得自己的小心髒撲通撲通要直接跳出來了。張蘇乾盯著林樂弦胸口大片的奶油汙漬,開始脫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後遞給了林樂弦,“一會兒換了吧,不用還給我。”
    “這……”林樂弦想說這不好吧。
    張蘇乾轉身走之前看了他一眼,“想還的話還這兒來就行了。”
    林樂弦手裏抱著張蘇乾的外套,滿心幸福地抬頭看了一眼診所的牌子:“張醫生診所”?這兒的醫生也姓張?
    推開門,一個護士裝的大姐正在辦公桌後麵收拾東西,見有人來抬頭看了一眼,視線很快落在了林樂弦受傷的小腿上。
    “張醫生,這是?”護士大姐問店老板。
    店老板推著站在門口發愣的林樂弦繼續往裏走,一麵道:“就打個狂犬疫苗,王姐你下班吧。”
    護士王姐很快收拾完東西走了。
    林樂弦還有點懵,看著老板撈過掛在門後的一件白大褂往身上一套,問:“你就是張醫生啊?”
    “是啊,我就是。”老板一手指了指白色辦公桌邊上的塑料凳,邊往裏走邊道:“你在這坐會兒,我去準備一下。”
    林樂弦依言坐下,打量起這間不大的診所來。不大的房間裏,正中擺著一張白色辦公桌,一邊是藥櫃,另一邊簾子隔著裏間,能看見裏麵放著張空病床,再往裏還有門,可能是倉庫什麼的。
    很快老板張醫生推著放著醫用器具的小推車走了出來。
    從相互的稱呼來看,似乎張蘇乾和咖啡店老板的關係很親近,又都姓張,可能是親戚麼?
    張蘇乾管店老板叫“老張”,其實店老板年紀很輕,一頭方便麵一樣的卷發,個子雖然沒張蘇乾高,但是比自己高了,而且五官深刻,看起來挺像混血的。
    店老板將小推車推到了林樂弦身邊,一邊問道:“你認識張蘇乾啊?”
    “啊?”林樂弦有點沒反應過來。
    店老板戴上了醫用手套,蹲下來開始先給他腿上的傷口繼續進一步的消毒,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是他學生吧?”
    林樂弦很驚訝,“你怎麼知道?”
    “你認識他,他不認識你,那你應該就是上過他課的學生。這推理很簡單啊。”店老板老張說完,又補充一句:“哎,我想八卦一下,你是不是……算了,單戀這種事也沒什麼好八卦的。”
    店老板這一句話,林樂弦差點沒喘過氣,瞪著自己抓著張蘇乾外套的手,心裏嘀咕自己是不是抓得太緊了難道?
    老板手裏舉著針管,一麵問他:“刺激到你脆弱的小心靈啦?放心,我不會跟他說的。”
    “……哦。”
    張蘇乾又不認識他,說了也白說啊。況且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又不能給縫起來。
    林樂弦伸手扒著褲腰帶就要往下拉,老板“噗”一聲笑了出來:“哎,不是打屁股,不用脫褲子。”
    林樂弦窘得臉差點要著火,慶幸還好張蘇乾沒有留下。
    “那打哪兒啊?”他沒好氣問。
    老板指著他胳膊,還是忍不住笑:“這兒,打這兒疫苗擴散得快些,屁股肥肉太多。”
    “我屁股不胖。”林樂弦反駁。明明是緊實挺翹,哪裏胖了?
    老板笑完一本正經:“我是說臀部脂肪太多。”說著,擦拭消毒完畢,一針紮了進去。
    擔心張蘇乾還在樓下咖啡館,林樂弦愣是忍著沒一嗓子嚎出來。
    說出來不嫌丟人,他從小就是怕打針,吊瓶都沒事。而且這一針下去,他總覺得店老板在報複他踩了他家寶貝兒貓咪的尾巴,這針紮得也太特麼狠了……
    結果下樓發現張蘇乾已經走了。
    老媽從小教他,不舒服就要說出來,嚎一嗓子能減輕疼痛,可憐他挨了一針還忍著沒嚎,真是疼死他了。
    天地良心,他從“踩貓尾巴”出來之後,還記得去看看借的大奔的那輛粉色女式自行車還在不在。
    可能是連小偷也嫌棄這輛女式自行車的亮粉色太殺馬特了,鎖都沒鎖也不願意推走。
    也好,這自行車看著殺馬特,價格卻是死貴,要真沒了他還得賠。
    折騰來去,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七點了,他在食堂外賣窗口打包了一份炒麵,在體育館外邊的台階上坐著吃了,才回了宿舍。
    宿舍裏就大奔一個,又團在被子裏邊打psp。按大奔的說法,就是缺氧雖然難受,但是顱內高潮是加倍的。
    林樂弦伸手就往那一團被子上打了一下,也不知打到大奔哪兒了,隻聽大奔“嗷”了一聲,被子抖了兩下。
    早晚有一天這腦子得缺氧缺出毛病了。
    “豆豆、小飛他們呢?”林樂弦衝著被子吼。
    被子下麵傳來悶悶一聲:“網吧。”
    林樂弦躺在床上,抬腳踢了一下上鋪的床板,喊:“大奔啊!”
    沒反應。林樂弦立馬左右腿輪換著又狠狠踢了幾腳。
    “別踢了別踢了!”上邊哀嚎一聲,接著傳來掀被子的動靜,接著大奔的腦袋從上邊探了出來,賊兮兮地笑:“樂樂啊,叫你爺爺我幹啥啊?”
    林樂弦不忍對著大奔那雙堪比桂圓幹的小圓眼睛太久,將視線轉到了貼在上鋪床板下邊的星空圖上,無比認真地問他道:“大奔你說,我是不是一點兒也不可愛?”
    “你一個大男人,要可愛幹嘛?”
    “就說可不可愛吧?”
    “嗯……可愛,非常可愛,全世界你最可愛。”
    林樂弦對著上鋪床板抬腿又是一腳,“胡扯,老子這叫帥絕人寰,跟可愛有半毛錢關係?”
    “靠!你再踢我直接就下來了!”大奔緊緊抓住床欄,想對林樂弦比個中指,轉念一想又算了,換了副嚴肅的表情,問:“說吧,樂樂,誰欺負你了?”
    “沒誰,”林樂弦懷裏抱著張蘇乾的外套,又有點鬱悶,揪了揪自己的額發,“說真的,我要不把頭發染成棕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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