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俠嵐試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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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神墜試煉(上)
玖宮嶺。
一株巨大的樹木直伸天際,枝枝杈杈更是數不勝數。其上長著許多的紅葉,形狀不似一般的樹葉一樣粗大,反而十分小巧,像是露珠倒過來的樣子。那邊是玖宮嶺的神樹——扶桑。樹木下則是一個人群密集的廣場。廣場一邊的地凹陷下去,製成了一個比市場。不錯,那日正是神墜試煉。
今天的神墜試煉是各項神墜試煉中最重要的一場——【神墜爭奪終極賽】。隻要贏了今天這一場,新任的神墜守護者便誕生了。前麵的幾場隻是晉級賽,隻一看便可知孰勝孰負,而今日比試的雙方都是經過好幾次篩選選擇出來的高手——陽天殿鎮殿使【山鬼謠】對戰成天殿鎮殿使【無刃】。兩位皆是鎮殿使。這又與前麵的幾場有所不同了。兩個鎮殿使,一個是鸞天殿的驕傲,玖宮嶺的精英,山鬼謠,一個是成天殿前任鎮殿使精心培養至今的玖宮嶺高手,無刃,這二者之間誰獲得神墜倒很令人匪夷所思。一些四象、兩儀俠嵐和在場的太極俠嵐都沒有見過這種較量的方式。心裏想著會不會是統領的新安排。想到這裏,眾人將目光一致投向了扶桑樹下的老者。那位老者便是俠嵐的最高統治者——【俠嵐統領,破陣】。
統領身後的一個兩儀俠嵐向前一步,走到統領的身旁,頭偏向統領的那個方向,滯留,仿佛在等待統領下達命令,破陣統領微微點頭,表示默許。那位俠嵐便掃視了一下眾俠嵐,正了正嗓音,解釋道:“今天的這次比試比較特別,陽天殿鎮殿使山鬼謠對陣成天殿鎮殿使無刃,交戰雙方都是鎮殿使,大家一定好奇如何選擇神墜守護者。其實這就像是一次對自身力量的評估,隻要兩位的表現通過統領的考驗,便都可獲得相應的神墜。但由於雙方都是鎮殿使,今天又是選擇神墜繼承人的日子,所以不下狠手,點到為止。好了,現在兩位各就各位,準備比賽吧。”
但看比賽場上的兩人,一位生著少白頭,如琥珀一般明亮的眼眸,穿著頗具野性,想來是桀驁不馴之人。那人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傲氣,使人不寒而栗。而這人的對麵則是一位身著火紅衫的黑發男子,赤眸中倒有一種富家公子哥自以為是的感覺。此人的雙手上戴滿了名貴戒指,使人一看就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
兩人就這麼對視良久,誰都沒有先出手。或許他們二人不覺得什麼,但看台上倒有兩位美人兒為他們捏了一把汗。一位是墨色頭發,穿著碧色的衣衫,眼眸中滿是清澈。另一位則是一身黑裙,眼中充滿著妖嬈之氣。這前麵的一位是山鬼謠的同門,鸞天殿的大美人,名喚【雲丹】,尚為兩儀俠嵐。俠嵐中一直傳著天賦異稟、桀驁不馴的山鬼謠偏偏喜歡同門美女雲丹的佳話,也正因如此,不知有多少身世、實力高於雲丹的同齡女子們看著雲丹眼發紅。而那位黑衣女子則是成天殿的兩儀俠嵐【浮丘】,據說這位妖媚美人可是無刃暗戀多年的小師妹呢。雲丹與浮丘向來不睦,四象生兩儀的決賽時她倆便是對手,最後雲丹惜敗與浮丘手下。從此,山鬼謠跟無刃也勢不兩立,簡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兩人遲遲不出手,看台上的俠嵐們難免有些躁動。年紀尚幼小的俠嵐序學員們索性回去玩風鳴子了。至於年紀較大的一些玖宮嶺前輩們,也由各自的徒弟攙扶著回去休息了。眼看廣場上的人一個個兒地離開,扶桑樹下的那位兩儀俠嵐忍不住了,衝著山鬼謠、無刃二人喊道:“比賽已經開始了!山鬼謠,無刃,你們可以開始了!”
無奈這位通報大叔實力隻在兩儀,且自山鬼謠參加神墜試煉以來一直都是由他宣布比賽規則、當裁判等等,這位兩儀俠嵐對山鬼謠無刃二人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不但不聽他的,還產生了逆反心理。這二人都是極其注重麵子的人,又都是玩世不恭、目中無人的典型。以前實力不如他聽聽也就罷了,現在他們都混到這種級別了,還得聽他發號施令,難免會覺得統領大人忒偏心了。這二人就這麼一直拖下去,沒一個把他的話聽到耳朵裏。
“雖然我不認為他們倆能好好說話,但有一點我不得不承認。哎,雲丹,你覺不覺得他倆這種大少爺派的作風挺像的?”浮丘就站在雲丹的旁邊。看到山鬼謠和無刃的這個相同之處,浮丘忍不住主動跟雲丹搭話。雲丹卻回道:“別把山鬼謠和那種小人扯在一起。他可不像你的師兄,滿嘴甜言蜜語,卻哄到了一個招蜂引蝶的主兒。”雲丹不經意間瞥到了浮丘的衣著,隨口這麼貶低了浮丘一句,便沒有再理會她。
“切,我就算是招蜂引蝶,也不比有些人仗著別人的權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強吧。收起你這副自視清高的樣子吧,擺給誰看呢,啊?”浮丘蘭花指一翹,得意洋洋地說道。
回答她的是雲丹的沉默。
浮丘自討沒趣,輕哼了一聲,繼續留意山鬼謠和無刃的動靜。
“咳、咳。山鬼謠,無刃,不要胡鬧。”坐在神樹下的破陣統領終於發話了,雲丹浮丘連同剩餘的俠嵐一起看向統領的方向。下一秒,便感到比賽場地充滿了火藥味,便迅速轉移視線,專心觀戰。
但說比賽場地內,那兩人聽到最高權威者都發話了,便不再擺少爺架子,準備著幹一場了。兩人似乎都不打算先行出手,但又不好意思繼續剛才的冷戰,便說起話來。
這不說還好,一說,準能引爆炸彈。
是無刃先發的話,“哼,山鬼謠,本少爺原本不打算和你這等貨色交手,不過既然破陣統領都發話了,我也不好意思拂了統領大人的麵子,隻好和你比試比試了。不過山鬼謠,你可不要自卑哦。自動選擇退出比賽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呢。”
“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雲丹咬緊牙,握緊拳頭。敢這麼說她的謠,那個無刃是不想活了吧。
山鬼謠見無刃如此大言不慚,也懶得跟他廢話。雙手聚炁,白色的金屬性元炁在拳頭周圍聚集。再看無刃,也不示弱,強勁的火屬性元炁也聚集起來。
山鬼謠在聚炁的時候留意觀察了一下無刃的神態,無意中看到無刃嘴邊的一抹邪笑。這笑與他剛才的誇大說辭略有不同。方才那是吹噓、自詡的笑,一看便可知他的話是真是假,簡單地說,就是可以通過他的笑來判斷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而現在,那笑容似無一絲真心在其中摻雜,絕對不是源自內心的笑。這使山鬼謠警惕起來。據他對那家夥的了解,無刃可不是個輕易對對手露出真笑的人。是他的一個計謀也說不定。那短短的幾秒中,山鬼謠的腦中閃過無數的想法又被自己一一否定。他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不然,對付這麼一個城府極深的人,體力腦力都得費上,說不定頭發又得再白點了……
“嗬,山鬼謠,你在想些什麼?出招啊。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害怕了!山鬼謠啊山鬼謠,真是沒想到你居然也有害怕的時候哈哈哈!”無刃的話的確沒有真實的可考性,想從他的言行中看到端倪簡直是難如登天,不,絕對比登天還難。他的那笑絕對包含著什麼信息,也許是心裏想到什麼喜形於色漏了出來什麼想法。山鬼謠以前倒是同無刃一起執行過任務,那家夥,明明心裏怕得要命從神色上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恐懼,偽裝技術的高超倒是山鬼謠不得不佩服的。山鬼謠討厭與這種城府極深的人打交道,他早就看無刃不順眼了,隻是礙於自己任務頗重,無時間與他閑耗,不然,他無刃今天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趁著無刃說話的那幾秒鍾,山鬼謠的腦海中又閃過了無數的想法,連他自己都要被自己的多心弄暈了。還好及時停止了,要不然,還沒比試他已經累死了。
“廢話少說,孰勝孰負,一試便知。”山鬼謠手臂上的肌肉緊繃,拳頭緊握,神情自然。突然,山鬼謠的右手張開,用月逐到達無刃身邊,背後就是一掌。然而火克金,憑著屬性的優勢,無刃傷的並不算重。再加上剛才山鬼謠的動作他看的清清楚楚,早就閃開了,山鬼謠打中的不過是他的幻影罷了。
山鬼謠已然發現中計,警鍾再次敲響。突然感到身邊有一陣風,便觀察著四周,這才發現自己的周圍已經被無刃,不,準確的說,是被無刃的分身包圍了。總共有八個分身,且不知真正無刃現在何處。山鬼謠雙手周圍充滿了元炁,陷入全身戒備狀態。
看到這裏,雲丹心裏是萬分緊張,似乎比山鬼謠還要緊張。她的雙眸死死地盯著比賽場地,尤其是那八個分身,甚至發動了探知,希望能幫助山鬼謠探到什麼端倪。但可惜,比賽場地的上空與世界仿佛隔著一層玻璃,雲丹的探知穿不過這層【玻璃】。這可把她急壞了。這些細節被一旁的中年男子看在眼裏。
那男子便是鸞天殿鎮殿使左師。他的麵容即頭發已經見證了他所經曆過的滄桑。左師自然明白山鬼謠與雲丹的關係,但是他們這些看客是不能向選手透露任何消息的,這是違反規則的做法。雖然左師理解雲丹的用心,但僅僅隻是理解,他還無法做到放任不管的地步。
懷揣著這種心理,左師將左手搭在雲丹的肩膀上,那一瞬間,雲丹清楚地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阻止她的探知,若不停止,自己的炁門將會受損。所以,雲丹迅速收回探知。當元炁停止流動之後,雲丹才回頭去看那人,她剛才已經想到了,是左師,不會有錯。
雲丹的眼睛無法直視左師,隻是微微低著頭,臉看向一邊,臉微微泛紅。卻抬起眼眸偷偷地看了左師一眼,左師仿佛是察覺到了,雲丹又迅速收回目光。左師深深地歎了口氣,背過身去,雲丹這才敢抬起頭來看著左師。她清楚地看到左師背對著她,搖了搖頭。
雲丹突然覺得她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如果自己幫助山鬼謠的事被察覺,那麼山鬼謠就要與決定他一生的關鍵比試擦肩而過,或許再無參加比賽的機會。而她自己,或許也會被山鬼謠討厭啊。更何況這件事一但泄露出去,鸞天殿以及陽天殿的聲譽定會大大受損,或許還會被成天殿所仇視……這一係列的後果,為何自己當時沒有想到呢?
就在雲丹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比賽場地裏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當雲丹收起思緒再次觀戰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一名紅衣男子不知何時拿著一柄長劍,出現在白發男子身後,長劍的利刃已然插入了白發男子的後背,衣服被血染得通紅,劍刃也沾上了點點猩紅。
雲丹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印象中,那個男人從沒有過如此重傷。
可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讓她不得不信。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鼻子酸酸的,眼淚呼之欲出。但她忍住了。
她知道,他一定不想她擔心,她相信他,所以,她不可以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