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 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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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馬行的速度極其的緩慢。騎在馬上,秣安細細地思索者九淵娘在今日對她說的話。望凰卿門之間,或許不是那麼簡單的江湖怨。在九淵娘有意無意的提醒下,秣安猛然憶起了那一身紅衣的卿門閣主。
那時,場麵極其混亂,人人皆是自顧不暇,迎擊著敵人。無人顧及到那位坐在軟轎裏的卿門閣主,甚至連他何時出轎與閣主南溟交上手都無人知曉。南溟能成為望凰閣的閣主,實力自然不容小覷,卻被那人斬於劍下。那人當時雖看似無恙,卻亦是被南溟傷的不輕,不然當時她的對手就是卿門閣主,而非桑釋。
如今江湖上,能與南溟實力相當之人亦有一些,但有著如此深仇大恨的,秣安實在想不出有誰。
手裏還握著臨走時九淵娘給她的一塊玉佩,一對鳳凰,栩栩如生。九淵娘的話,還縈繞在耳際。
“這玉佩日後於或許會有幫助,收好。”九淵娘將玉佩遞給秣安,“它曾是望凰閣一位長老的玉佩。”
“那位長老?”秣安握著質感極佳的玉佩。這玉佩有些眼熟,應是那位長老的常用之物。
“上麵不是有名字嗎。”九淵娘淡淡的一句,為秣安帶來的卻是一記驚雷。
那鳳玉上的名字是曾在多年前失蹤的一位長老,名喚景(yǐng)從,而凰玉上的名字,是老閣主之女的名字——虞凰。
“竟是當年莫名失蹤的長老的鳳凰佩。”細細打量著手中完整的一對鳳凰佩。一鳳一凰,一雄一雌,飛於九天。因此,鳳凰佩多被情人用作定情信物。隻是,身份地位不同之人所使的鳳凰佩,在材料,以及雕刻工藝上會有所不同。隻是景從的鳳凰佩為何會在九淵娘手中?
景從雖是望凰的長老,卻亦隻是二十有三罷了。如今,若還存活,亦不過二十有八。昔年,望凰閣主去的早,留下望凰給了南溟,而作為南溟師兄的景從則成為了望凰的長老。隻是,麵對資質上佳的景從,為何老閣主卻又傳位給了南溟?
且,如今看來,九淵娘同望凰淵源不淺。她所知曉的,九淵娘知曉,她不知曉的,九淵娘亦知曉。這九淵娘真隻是一個隱居的俠客嗎?
似是知曉秣安想問什麼,九淵娘卻已想好了如何拒絕。
“關於望凰過去的一些事,我不想再提,亦不想告訴他人。若你真想知道,我想,日後他恐怕會告訴你吧。”言罷,輕哼一聲,語氣中還帶著不屑。
九淵娘的拒絕並未讓秣安感到意外。當初,若不是想要忘記這塵世的喧囂,又怎會在這山中隱居避世。
再者,望凰的過去於如今而言又有何用,不如想想如何複仇,複興望凰。哪怕天下人讓她放棄,沒有一絲希望,亦不!
赴死,或許是她作為殺手的本性吧。
想到卿門閣,秣安不禁握緊了手中的鳳凰佩。恍惚這種,似是又想到了什麼。卿門,望凰過去不是名喚卿門嗎?敢直接找上望凰閣,而那教派又喚卿門閣,難道……是他?
秣安不敢再多想,加快了馬行的速度。
若真是他,那這一切的一切又是為何?
望凰,卿門,南溟,景從,虞凰……就這麼恨嗎?要拿多少人的性命去書寫這個恨字,才能平息?
月下,錦珩一路悄悄尾隨著秣安,小心翼翼,怕她警覺。見到秣安駕馬開始加速向前,正欲追上去,卻見秣安突然就那樣消失在了月色之下。施法才探知自己被困在了一處結界之中,卻怎麼也無法衝破結界。
“這結界若能被你衝破,你師父我也枉費了這多年修行。”熟悉的聲音在耳際響起,錦珩不由得一驚。
“師父……”錦珩略微吃驚,環視四周,一人著了一身紅衣,手中持了一把折扇,從樹蔭形成的黑暗中踱出。二十出頭的模樣,狹長的鳳眼,薄唇輕勾出一絲笑意,手中折扇輕挨著下巴,看起來極為妖媚。
此人,便是萬年前隱居青梧山的四海水神君——加澤神君。自貴為萬水之神的加澤隱居避世以來,便是幾乎無人再能在六界之中睹其真顏。加澤,在這近萬年之中,似早已變為一個名字在六界之中被提及。
至於加澤為何會在萬年前突然隱居避世,還去了青梧這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山,這隻有同加澤同輩或者較為年長的仙者知曉。當年,天帝的一道禁令,便無人再敢提及此事。青梧,如今亦成了一座仙山,隻是此山,無人能入。有幸見過此山真貌的六界中人,皆記得那滿山極為茂盛的青梧樹,和那從未凋零過的青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