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看清來人？”
    “未有，那人說十分害怕，趁著那黑衣人沒有發現的時候趕緊又進屋了。”
    也對，年三十誰都不願意惹晦氣。
    輔國公像是想到什麼搶聲說道：“攝政王說的這個未必可信吧？如果有人發現有黑衣人，為何在大理寺查案時未有稟報？”
    蕪異卻不回答隻是踱步至輔國公麵前，繼續翻了一個白眼讓他看見後才說：“這正月都沒過，人家當然不願意惹上晦氣，又不像本王，大過年的惹上一身騷，怎麼洗也洗不掉。”說完瞧見輔國公臉色都變了，推開一步才說：“大理寺沒有詢問仔細，自然漏掉這一線索，本王與白校尉明察暗訪，才尋到這個人。”
    蕪異說的輕巧，白燁不自覺彎了嘴角，——明察暗訪？當日自己不當值，真從校尉府出街想買點東西，卻遠遠看見蕪異帶著五福，後頭還跟著劉卿書，一身平民打扮，五福還可笑的挑了個擔子。
    他正要打招呼就被蕪異一陣風似的衝過來捂住嘴巴，示意他不要出聲，後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跟他們湊成一隊，也不知道他們要去哪兒，直到走到了李鐵家口的小巷才明白。
    五福假裝挑擔賣貨的小哥，敲開了房門，在買賣之間，劉卿書路過，順帶停留下來，便吃五福賣的茯苓餅邊聊天。劉卿書到底是個讀書人，知識水平可以拉高整條街，說話比蕪異這個半吊子魂穿王爺來的高，三言兩語，那戶人家的男主人就熱情邀請劉卿書進房來說，後來在劉卿書的推辭下又將家裏的藤椅搬了出來，大冬天兩人在家門口嘮嗑。
    蕪異自然看那男主人東摸劉卿書的手，西拍拍他的肩膀的舉動十分不爽，但好歹還能按捺住性子，瞅準時機一步上前，亮出自己巡察禦史的身份，逼著那男主人將方才的話在說一遍，更是要他與自己前去衙門。
    那男自然不肯，黑衣人麵色猙獰，況且又在李鐵出事那天出現，一定與這件事脫不了幹係，他可沒那麼傻，自己去官府協助破案，說不定案子還沒能破，自己就去閻王那見李鐵了。
    蕪異與他正在那僵持著，白燁適時出現，溜達到他身後，手更是默默的按上了腰上掛著的長劍，那人就立馬轉為人證了。
    ❤
    蕪異的視線正好與白燁的撞在一起，兩人都想起了那天的場景，蕪異本想朝他一笑，卻見白燁迅速轉開了頭，讓他好不鬱悶。
    “這人此時已被本王帶至大理寺協從查案了，若輔國公不信，大可將平日裏偷跑茶館喝茶的時間挑出來，一起去大理寺問問。”
    輔國公臉色由紅轉黑，他知道蕪異是刻意在顧灝景麵前數落自己，可他有什麼辦法？顧蕪異這個混小子查案也不會帶著他，他還不如落的輕鬆，躲到茶館裏打磨時間。
    “子瞻——”
    顧灝景適時開口，蕪異便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繼續說下去，便不再揪著輔國公不放，繼續說：“卿書正巧會繪畫，臣就讓他根據那人的說法，將那黑人給畫了出來，雖然因為帶著麵具所以沒辦法畫出他的長相，但身高體型還是能表達的，臣已將卿書所畫的畫像交給各部門，讓他們也在皇城榜上粘貼了。”
    灝景還在琢磨兩次‘卿書’，蕪異卻已說了下麵一句：“但有一點還是沒搞明白，按照大家所推測，突厥師團帶著人突然而來，不得不讓人猜測他們的用意，但是根據白燁所說，凶器乃是出自西涼，西涼這幾年在西北被突厥吞食過多，又因為與我東顧朝有過戰爭導致國力虛空，早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虎視眈眈的西涼，若要說是他們派人前來盜取李鐵的戰車機密，那有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