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宇說完腦溢血三個字，整個人都呆住了。腦溢血是什麼情況？還有救麼？他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嚇住了。
    “走，回家吧！”佟希風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對，回家，我得回家。”韓宇迅速拽起衣服像門外奔跑。
    十一月的天氣裏，他穿著一身正裝慌慌張張的在大街上奔跑著，也不顧身邊路人的眼光，隻知道奮力奔跑。
    “上來！”
    一輛車繞到韓宇身前停下，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別慌，沒事的，老人年紀大了都這樣。”
    “嗯……”韓宇努力的點著頭，可是依舊止不住的顫抖。
    佟希風把車開上了高速，還好今天走高速的車輛比較少，一路上暢通無阻，他自然也把車速提到了最大。
    “一百四十邁？太危險了！”韓宇看了一眼表盤，嚇得說不話來。
    “沒關係，相信我。”佟希風倒騰出來一隻手抓了抓韓宇的胳膊，像是安慰，又像是給自己的瘋狂找了個支撐。
    “佟希風，謝謝你。”
    “……”
    現在哪是說謝的時候，但聽到韓宇喊自己名字時的認真，佟希風也動容了，本來被文琳刺激的他現在也隻一心奔往海城。
    “你爺爺對你很好吧？！”
    “嗯。我是爺爺奶奶帶大的，他們比我的父母更重要……”
    其實爺爺這個人有些偏激，那年韓宇和父親上一任妻子發生矛盾離異時，他一直責怪韓宇破壞了父親的家庭，為此韓宇還和他大吵了一架。當時的自己或許是太不懂事，不理解爺爺的殷切期盼。可從來到連城讀書工作之後，老人非常想他，時不時會打電話問候他過得好不好，需不需要錢。
    比起父親的冷漠，這些關懷足以讓韓宇理解爺爺以前的偏執。
    好久沒回家了，沒想到卻是以這種方式回家。這些年陪伴他們的時間太少了，也沒想到有些愛是來不及回報的……
    韓宇的眼睛有些濕潤，剛剛在麵館裏的活躍早已遁形。
    “有爺爺奶奶疼真好！”佟希風從後視鏡裏看了眼韓宇鐵青的臉，又繼續說道，“我小時候連爺爺奶奶都沒見過，他們早早的就離開了，相比之下你多幸福啊！”
    “……”韓宇默不作聲。
    “你爺爺今年多大年紀了？”
    “八十一。”
    “八十一！年紀真不小了，我聽說人到八十會有個坎，這個坎過去了就會長壽。”
    “那過不去呢？”
    “呃……不會過不去的，你相信我。”
    “真的麼？”
    “真的。”
    佟希風的安慰讓韓宇心裏堅定了許多，韓宇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相信佟希風的話，有點莫名其妙。
    “海城淮陽是吧？”
    “嗯……”
    佟希風把車速放慢，一邊向前行駛，一邊仔細的尋找高速路出口，午後的陽光落在他的側臉把好看的輪廓勾勒的細致優雅，他安靜認真的樣子讓人沉醉。
    “縣醫院麼？”
    “嗯。”
    “知道路吧？”
    “知道……”
    佟希風用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讓韓宇到了海城，這速度比坐動車慢不了多少。
    更重要的是，有些溫暖無以用言語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