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生之禍·來自星星的你 第四十二章 同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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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山甲一手牽著馬繩,一手摟著史瑤琴,奔馳在古道上。馬聲得得,呼息微微,瞳孔也越來越大,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馮山甲終於倒在史瑤琴的酥肩之上。
“山甲,你怎麼了?”史瑤琴見馮山甲有氣無力,十分擔憂。
“別往後看,他們馬上就會追來。握住韁繩,駕馭駿馬,先離開這再說。我知道你沒有騎過馬,但不要害怕,真的很簡單。不要擔心我,我真的沒事,隻是受了點小傷!”馮山甲努力振作精神,摟著她的腰,把韁繩遞到她手中,握著她的手,教她馭馬。
馮山甲肩膀上的傷口鮮血直流,滴到她的肩膀上,染紅了她的白衫。
“你……你流血了?”
“不想我死就別說話,集中精神!”馮山甲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史瑤琴不敢再多說什麼,隻好集中精神,駕著駿馬,一路狂奔。
行至一個小木屋前,駿馬突然住了腳步,低下頭吃著路旁鮮美的嫩草。
“山甲,山甲!”史瑤琴叫了兩聲,可是他已經在她的肩頭昏睡過去。
“相公!”她回頭望了一眼馮山甲,結果馮山甲的頭部離開她的肩膀,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在地上。
“比我預想中的晚來了一日喲!”從小屋的房頂上傳來一個酒醉的聲音。
史瑤琴抬頭望去,原來那人正是巫靈子,不禁興奮不已,大叫:“巫靈子大俠,我相公受傷了,快幫幫我!”
巫靈子睜開鬆惺的睡眼,打了個酒嗝。迷迷糊糊中,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馬上重重地摔下來,覺得好奇,躍然而下,圍著馮山甲仔細地看了看:“這人……這人……好像有點熟喲!”
史瑤琴扶起馮山甲,用盡全身的力氣,想將他拖進小木房,奈何他體態魁梧,怎麼也拖不動。他拉了拉巫靈子,可巫靈子居然整個人平倒下去,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顯然,他依然在醉酒之中。
“怎麼醉成這樣子呀?”史瑤琴拖不動馮山甲,隻好從將馮山甲擱在原地,從裏屋打來水,給馮山甲擦了把臉,又幫他包紮好傷口。
一切整頓好,她見一旁的巫靈子拉遢不堪,遂打了點水,也為巫靈子擦了把臉。
那巫靈子其實半醉半醒,隻是想看看史瑤琴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究竟值不值得他違背天命再幫他們一次?此時,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主意:既然是如此善良之人所愛的人,又有什麼理由不幫助他呢?況且這個禍事也因自己而起。
巫靈子坐起來,笑道:“既然你幫我洗臉了,那我就幫你救救他,權當回報吧!”說完拔下酒塞,準備繼續飲酒。
史瑤琴一把奪過酒壺,白了他一眼:“自己都醉成這樣,還喝!喝酒傷肝,不知道嗎?”
巫靈子將馮山甲扶起來,幫他盤好腿,與他對麵而坐。他將靈力運於掌心,置於他的胸膛。隨著他的靈力不斷輸出,隻見他體內的妖丹和土靈珠也跟著反應,慢慢散出靈光。
巫靈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暗忖: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原來他有土靈珠,怪不得能撐這麼久!有了這顆土靈珠,這事就容易辦多了!
他運用掌力,將土靈珠慢慢吸引出來。那土靈珠從他的嘴裏吐出,散發出赭色的光芒。
瑤琴見巫靈子從他身體裏取出這麼大一顆珠子,嚇了一跳,問道:“你……你對他做什麼了?”
“這是土靈珠,乃上古神物”,巫靈子邊說邊撕開瑤琴為他包好的傷口,將土靈珠置於傷口之上,“我要用靈珠幫他吸毒。他明知自己已經中毒,還騎馬奔行,毒素已經隨著血液傳遍全身,侵入心脈。我原打算用他的妖丹為他吸毒的,雖然不能全部清除毒素,至少可以救他一命。不過他吉人天助,居然擁有土靈珠,是鐵定死不了的!”
巫靈子運起靈力,隻見一道白色的靈光照在土靈珠上,土靈珠的光芒漸由赫色變白,再慢慢往他的肌膚滲透,一寸一寸地朝他整個身軀蔓延而去。那光芒白色而入,沿著馮山甲的筋脈走了一遍,又回到土靈珠,但這時卻帶出不少綠色的汁液。那汁液在土靈珠上來回往複,隨著靈光之霧慢慢蒸發。
史瑤琴第一次見到這麼奇幻的事,完全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這時才徹底信服,知道這世界不僅有人,有獸,有妖,還有仙與靈。之前丈夫不就向他坦白,說他們的兒子是紫微星降世,降世前曾贈與寶珠一枚,說可救他一命,或許就是眼前這顆珠子吧!
那土靈珠還真是神奇,不但吸清了毒素,還治愈了他的傷口,連一塊疤痕都未曾留下,就好似不曾受過傷一般。
為馮山甲吸完毒素後,巫靈子又將土靈珠放回他的體內,輕輕地拍拍他的臉,叫道:“馮山甲,醒醒!醒醒!”
毒素已清,再加上巫靈子為他渡了靈氣,他的意識醒轉過來,慢慢地睜開眼睛,望見巫靈子,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巫靈子大俠,你怎麼在這?是你救了我嗎?”
“還是別多問了,紫陽真人馬上就要來了,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昆侖山離這還遠著呢!”
“你……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昆侖山?”
“天機不可泄露!”巫靈子不再多言,拾起酒葫蘆,禦劍而去,隻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巫靈子前腳剛走,繼陽子和西門蘭一夥人就馬上追了過來。
繼陽子和西門蘭見馮山甲能這麼快就恢複身體,不禁大駭,但這卻更讓他們有興趣一戰,因為這樣才會更有意思。
西門蘭上前一步,叫道:“馮山甲,剛是我小瞧你了。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你逃脫!驚濤駭浪——”
西門蘭運起內力,一掌擊去,隻見那藍色的光波如同海上翻滾的浪花,一波接一波襲去。那海浪卷起城牆一樣高的巨浪狂湧過去,那陣勢好似千萬匹奔騰的戰馬向著敵人衝鋒陷陣,那聲音如同山崩地裂,驚天動地。
馮山甲這次不敢輕敵,吐出土靈珠,以靈珠相抵。那靈珠瞬間放出一道赭色光芒,豎起一道土牆,抵擋著浪潮的衝擊。浪濤拍在土牆上,濺起漫天水花,紛紛灑灑,如同下雨一般。有道是“兵來降擋,水來土淹”,這西門蘭拿水攻土,自然無法奏效。
西門蘭見水攻不奏效,隻好收了法力。
但那繼陽子卻並不服氣,也忙取出寶劍,隻見那劍鋒光芒耀眼,閃著紅色的光芒,如同火焰一般。他在空中揮舞著,似在畫畫,又似在寫符咒。幾劍下去,隻見空中形成一朵火蓮花。那蓮花的邊緣清晰可見,花瓣中閃著熊熊的烈焰。他將劍一揮,那火蓮花朝馮山甲奔去,觸地而引燃草木,火舌竄出幾丈來高。
馮山甲依葫蘆畫瓢,以珠聚沙,以沙淹火,瞬間堆起一座二十幾米的土山。
馮山甲見他們人多,不想和他們車輪戰,白白耗費力氣,忙一躍而起,飛身上馬,抱起妻子,飛奔而去。他的意圖很明確:直奔昆侖山,那裏有一條應龍正等著他,那裏有他的孩子為他安排好的道路。
經過十數日的連續奔波,他們終於來到了昆侖山,他循著夢中的印像尋找,終於找到了那片林海,不禁十分興奮,高興得直抱起妻子旋轉不停:“瑤琴,我們終於來到了昆侖山,隻要穿過這片林海,我們就能到達九天玄洞了。”
“到那咱們就安全了,相公!”史瑤琴依偎在他的懷裏,“我不求榮華富貴,隻希望與你日夜相守!”
“可是,”馮山甲突然犯難了,“那邊是妖的世界,你可能會很辛苦的。”
“有道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相公,你到哪我就到哪。這些年你跟著我在塞拉山受苦了,被那些庸碌無為之輩看不起,被那些欺世盜名之輩算計,而我卻沒能照顧好你;現在換我跟著你走,再苦再累也不怕,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照顧好我的!這一生,願與你同生同死!”
“好一對狗男女,大白天就卿卿我我,也不怕被旁人聽去!”從林海內傳來一個渾厚老道的聲音,接著便見一個人影一閃,那人便到了他們跟前。兩人定睛一看,居然是紫陽真人,不禁當下大駭。
“馮山甲,識時務者為俊傑,隻要你把妖丹和那顆靈珠給我,我可以饒你不死!”紫陽真人邊說邊打開他的乾坤葫,時刻準備捉妖。上次輕敵,才和馮山甲的個平手,但這次他卻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會借用師傅留給他的寶物乾坤葫來收拾他。
“堂堂龍山劍派居然做出強盜行徑,傳出去還有何顏麵立足於世!”史瑤琴反唇相譏,“我看你根本就沒有修成什麼仙道,隻是掩耳盜鈴,欺世盜名罷了!”
馮山甲害怕紫陽真人傷害史瑤琴,忙攔在她的前麵,時刻做好備戰準備:“有本事你就親自來搶,強盜!”
“敬酒不吃吃罰酒!”紫陽真人念動伏魔咒,馮山甲頓時感到頭痛欲裂,好似有千萬根繡花針在刺他的腦袋一樣。他疼痛難忍,在地上不住地打滾。
一旁的史瑤琴見馮山甲如此痛苦,想抱住馮山甲,但他卻滾來滾去,完全無法定住。她望了一眼那個糟老頭,惡向膽邊生,居然跑過去,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那紫陽真人被咬,怒火中燒,一腳踹在史瑤琴的肚子,柔弱的她便硬生生地飛了出去,撞在一棵大樹上。她隻覺得後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腰部好似斷掉一般。她努力地支撐著,想爬起來,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笨蛋,幾句伏魔咒就把你整成這樣,枉費了你的千年修為。心境澄明,入忘我之界,隻要你聽不到伏魔咒,他就奈你不何!”
從林海中傳來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真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經高人這一點撥,馮山甲豁然開朗,忙打座靜心,入忘我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