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生之禍·來自星星的你  第三十八章 彌月酒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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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賓朋滿座,酒香四溢,喧鬧聲此起彼伏。
    雖然剛不久還殺氣騰騰,但此刻大家已經完全沉浸在喜慶的氛圍著,馮山甲也漸漸地淡忘了馮錦失蹤的憂傷。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以馮錦的聰明,以馮錦的法力,要逃出生天也不是那麼難的事,隻要不遇上紫陽真人和紫微真人!
    馮蘭高坐上位,俯視著院中的賓客,有一種高高在上、君臨天下的感覺。望著院中如蟻的人群來來往往,觴觥往還,笑言無虐,皆盡於歡,不禁有幾分感慨。世人都隻看著自己的一畝三分田,永遠不管他人的死活,就好似他們現在毫不擔心他的馮錦姑太奶一樣。
    馮蘭從座位上站起來,端起酒杯:“今天是我侄兒馮小安的滿月之喜,親家公史老爺子請我代為陪酒,那就大家請舉杯!讓我們同飲一杯,祝小安他根基穩固、易養成人!”
    “根基穩固,易養成人,幹!”大家舉起酒杯,豪氣幹雲。
    “管家,上禦酒!”馮蘭一聲令下,接著便見管家領著幾位下人抱著幾個白瓷壇進來,行至張縣令等幾位貴族官員身邊,“去年的三月,我馮蘭鎮守紫禁有功,皇上禦賜幾壇美酒,我一直不舍得喝。今日想與各位兄弟同飲,一沐皇上聖恩。大家請盡歡!”
    禦酒有限,自然隻有那些高官貴人、達官紳士才能品嚐。那些常年待在山野鄉村的小官聽說能品嚐禦酒,喜形於色,垂涎三尺。那些無緣禦酒的人隻好伸長脖子,看著那些身著華服的下人將酒一杯杯倒入他人的杯中,豔羨萬分。他們努力地咽著口水,喉結一動一動。
    馮蘭下席,親自端起自己酒桌上的貢酒,行至紫陽真人和紫微真人的麵前。六目對視,內含無限深意。
    馮蘭親自為人斟酒,這陡然增添了紫陽真人和紫微真人的地位,大家都好奇地望著這兩位老者,不知這兩位是何尊貴身份,居然能令郎中令下席親自斟酒。當然,雖說龍山仙劍遠近聞名,但在這盡是普通百姓的窮鄉僻壤裏,知道的人還是較少的。
    紫陽真人和紫微真人見郎中令親自侍酒,忙站了起來:“承蒙郎中令錯愛!老朽何德何能,居然受此禮遇。”
    “龍山仙劍遠近聞名,無人不知。雖非朝廷兵士,卻大行其道,為社會安定做出貢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身為皇上的股肱之臣,今日就代皇上嘉賞二位!我是一個剛烈忠勇之士,眼裏容不得沙子,每當這時,皇上就教育我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要學水之至陰至柔,莫若金之至陽至剛——至剛易斷!’今日座上,老夫不才,願將皇上的金玉良言轉贈於二位,望二位勤加勉勵!”
    “有勞指教!”紫微真人君子風度,不失禮儀。
    紫陽真人和紫微真人都是明白人,馮蘭這是在敲山震虎,告誡自己普天之下都是皇帝的土地,而皇上是靠他馮家支撐半壁江山,莫要得罪了馮家。他這是赤裸裸地威脅,要他們把這塘水給攪渾了,放過馮山甲這條魚。
    馮蘭轉身回席,在回席的途中不斷回想著紫陽真人的表情,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究竟蘊合什麼深意?難道是他還想使什麼壞,出什麼妖招?
    馮蘭總覺得心神不寧,雖然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聖上之名對龍山仙劍施壓,但龍山仙劍個個武藝高強,如果真的動起手來,雖然拂了麵子,但也未必占得上風呀。
    不行,得再想個招!馮蘭暗自心驚。
    回到坐位上,馮蘭眼睛掃過自己的隨身配劍,不禁心生一計。
    他舉起配劍,指著桌上的酒,說:“各位今日來此皆為小侄馮小安滿月之喜,大家應不醉不歸。那麼我們今日就立個規矩:如若誰提前離席,或者生事擾亂酒席,就請以此劍斬殺!大家認為怎麼樣?——我堂堂一個郎中令不顧身份,想與兄弟同醉,各位兄弟應該不會嫌棄吧!”
    大家見身為九卿之一的郎中令居然與自己稱兄道弟,不禁心血澎拜,都高聲擁護。
    馮蘭見計謀得逞,忙窮追不舍,捧著劍走下席,走到紫陽真人和紫微真人麵前,將劍遞過去:“二位久登仙位,凡世這點濁酒估計難不倒你們。況且你們以練劍著稱,武藝高強,若有人想闖進史家,擾亂酒席,正好由你們當場擊殺,不如就勞煩二位來監酒吧。小安的幹爹、伯父,有勞了!這劍還希望由二位暫時保管!”
    馮蘭的這一計還真讓紫陽真人有些進退維穀。那仙劍盟的弟子已經在鎮上候著,隻待時機來臨就全力進攻,可如今馮蘭讓自己監酒,這仙劍盟弟子若是過來,他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若殺了仙劍盟的弟子,則有損他在修仙界的威名,若是不殺,則是明擺著和馮氏作對,有可能會以“亂黨”之名,遭受皇帝軍隊的追剿,真可謂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紫陽真人接過配劍,笑道:“我來吧!把這掛在史府大門上,看還有誰敢來搗亂,估計還能避邪呢!”紫陽真人說著起身,行至大門,隨手一擲,再定了個法力,將劍懸於史府大門的門楣之上。
    他之所以出來,主要是為了通知仙劍盟的弟子暫緩行動。現在馮蘭這樣反複暗示,句句不離“皇上”,向他們施威,酒宴現場已經達到白熾化的地步。在這般劍拔弩張的時候,若仙劍盟的弟子冒然前來,定會大打出手,兩敗俱傷。
    這馮山甲是一定要拿下的!他還指望著他的千年妖丹延續生命,還指望著他那千年的川甲來為他祛除風濕呢。更重要的是,如若馮山甲不死,他又怎能控製馮小安?那“國教”之夢不就如海市蜃樓嗎?
    “雒陽馮氏,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扳倒你們的!必須扳倒!馮小安在你們的培養下隻能成為一個臣子,但我卻能把他培養成開國明君!馮蘭,你給我等著!”紫陽真人心裏暗暗下定決心!
    情況緊急,叫子揚傳遞信息是不大可能了,雖然“光諦術”的安全度又不高,有被人查覺的可能,但當下隻能采用此法,解燃眉之急。他忙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以“光諦術”將命令傳達過去。一切安排妥當,這才又回到史府。
    在史府門口,他遇到了抱著馮小安的馮山甲,忙樂嗬嗬地接過孩子:“讓我這個伯伯抱抱,小安,來,笑一個,笑一個!”
    “你能這麼喜歡孩子,謝謝了!”見紫陽真人甚是喜歡,馮山甲十分感激。
    “這天底下沒有能包住火的紙,該露的餡還是會露的。孩子他爹,他還是自己多想想吧。與其拚個你死我活,讓自己的至愛受傷,還不如像個男子漢一樣,勇敢地擔當!郎中令保得了你一時,保不了你一世!妖就該活在妖的世界,不該來這人世混跡!”紫陽真人見四下無人,張口就吐露心跡,毫不掩飾,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明說也不怕你的派頭。
    “螻蟻尚且貪生,他憑什麼沒有活的權利?”史瑤琴一直惴惴不安,擔心馮山甲出事。這不,一會沒見山甲和孩子,史瑤琴就心有不安,忙找了出來,正好聽到那一席話,“真人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嫌事。他是人是妖,我不介意。如果你真想撕破臉皮,我隻好和你拚個你死我活!”
    “狗拿耗子?嫌事?不介意?恐怕這塞拉山的百姓不會這麼想吧!今日是小安的大喜之日,我不想破壞氣氛,我還是先走吧!小安,要乖乖地喲!來,給爸爸抱!”紫陽真人說著又逗了小安幾次,把馮小安還給馮山甲,進了裏院。
    眾人一直宴飲,歌舞升平,好不熱鬧。
    一直到晚上,眾人才辭別史府,回到家中。
    喧鬧了一天的史府這才漸漸安靜下來,眾下人奴仆丫鬟忙著收拾殘局。
    紫陽真人、紫微真人等仙劍弟子也辭別史員外,準備離去。
    馮蘭見大家找了一整天,仍然沒有馮錦的消息,不禁有些擔憂,攔住紫陽真人等眾人:“紫微真人,這馮錦還沒有消息,而事情又和龍山仙劍有關,你們冒然離去,似乎不太好吧?”
    “郎中令,你是朝官,熟知律法。如果認為是我們謀害了馮家小姐,那麼就請拿出馮錦被害的證據吧!馮錦她不是普通人,一個遁身法就能躲起來,你的武士找一天也找不出來;心情一好,說不定日行千裏,去哪兒遊山玩水。莫說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找不到,恐怕我們這些修仙之輩也難尋蹤跡。不然以我們這些修仙之士的正義之心,這天下還會有這麼多的妖孽嗎?”紫陽真人字字緊逼,句句在理。
    “紙包不住火,小錦我一定會找到的!紫陽真人、紫微真人,如果你們企圖對馮錦使壞,你們龍山劍派將會為此付出代價!”郎中令縱身一躍,取下懸掛在門楣上的佩劍,大手一抖,寶劍露出半截,泛著寒光。
    “那就後會有期!”紫微真人辭別眾人,領著弟子遠去。
    臨行前,紫陽真人還不忘回望一眼史家,盯著馮蘭冷冷一笑,暗忖:用不了多久,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回來的!小安,你的幹爹和伯伯會回來接你的,你等著!馮蘭,馮氏,你們就等著吧!你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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