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生之禍·來自星星的你 第3章 艱難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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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隨著一聲利落有勁的吆喝,一道黑影射入殿中。正殿坐北朝南,左側文臣如林,個個衣冠楚楚,手持玉圭;右側武將成行,個個鋼盔銅甲,豪氣幹雲。正殿的正中端坐著一位頭戴帝冠,身披龍袍的偉岸男子,他自然就是群龍之首——魔界的帝王——魔界至尊重明。
“報!”衝進來的武士單膝跪地,一臉沉著,“妖王與靈女激鬥正酣,目前妖王略占上風!”
“再探!”
“喏!”
“尊主,”一位須髯盡白的老者出列,兩眼緊盯著正殿之上的男子,雙目炯炯,“熒惑現世,此乃天賜良機!現九悔與風恒雪激鬥正酣,我們若能出手相助,定能打敗女媧神族,從這九天玄洞中逃出生天。尊主,我輩雖在這幽冥界開疆拓土,立國定天下,但神州大地才是我們原本的家呀!”
“尊主,萬萬不可!”一位身著戰袍,手擎利劍的將軍站了出來,“李斯相國,此言差矣!兩虎相鬥,必有一傷,我們坐收漁翁之利便好。倘若現在出手相助,妖王必定自恃功高,不將尊主放在眼裏,豈非下下之策?”
“伍子胥,你個自裁鬼,莫非你怕了?膽小你就滾一邊兒涼快去。在這金殿之內朝堂之上,義勇之士比比皆是。蚩尤將軍,您說是與不是?”李斯故意使了個激將法。
“是是是!”武將行列中的一位身高七尺,壯如野牛的粗野漢子走將出來,雙手抱拳,朗聲應道,“我蚩尤別的不敢稱第一,可這‘第一勇士’的稱號卻非我莫屬!尊主,請允許蚩尤一戰。我定要打敗風恒雪,衝出九天玄洞,與黃帝那老小兒大戰個三百回合!他當年使詐才贏了我的,算不得英雄,我不服!”
伍子胥上前一步,繞著蚩尤轉了一圈,笑道:“粗野之至!粗野之至!蚩尤,我且問你?我為何朝何代之人?”
“你?這我倒不清楚了!”蚩尤也學著伍子胥的樣子,繞著他轉了一圈,嘲諷道:“楚國鬼乎?吳國鬼乎?哎呀呀呀,頭疼!頭疼……像你這樣於主不忠之人,真難有個定論。若論年紀的話,我應該長你幾百幾千歲吧。如此說來,你倒是我的曾曾曾曾曾……曾孫子了!小子,不如叫聲‘老祖宗’我聽聽!哈哈哈!”
伍子胥一聽,滿臉通紅:“你!……哼!匹夫!匹夫之勇!”
“哈哈哈!大家瞧瞧,大家瞧瞧,這自裁鬼急了!”蚩尤放肆地狂笑不已。
眾人見伍子胥迥迫,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
天子正了正腰板,厲聲喝道:“放肆!朝堂乃莊嚴之地,豈容爾等放肆!若再這般目無君王,亂我臣綱,千魔刀侍候!我定要他殘識全無,煙消雲散!”
一聽魔尊要使出千魔刀,眾人噤若寒蟬,不再言語。
“子胥大夫,你有何建議,且慢慢道來!”
“是!尊主!”伍子胥見魔尊替自己出頭,頓時底氣來了,朗聲應道,“若要一統乾坤,定當先一統妖、魔、鬼三界。待三界已定,再想破解咒語之法。如今之際,當以靜製動,先靜觀其變。如果一定要選一方作為盟友,我以為女媧神族更為合適。”
眾人一聽,“嘩”然一片,議論紛紛。
“所為何故?”
“尊主,女媧神族現在正充當著我們的馬前卒,替我們削弱妖界的力量,此為其一;其二,隻有女媧神族才知道九天玄洞咒語的破解之法,我們隻可先與女媧神族結為盟友,日後再套出解咒之法。女媧神族雖為神,但有一半人的血統,總歸是有人性的。有人性就有弱點,我們隻需靜等機會到來!”
“尊主!黃帝罪不可恕,他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此時正是最佳時機!如果女媧神族被滅,相信九天玄洞的法術也會不攻自破。尊主,請三思呀!”蚩尤見魔尊猶豫不決,再三頓首。他再度向魔尊提起了往事,希望借仇恨重燃魔尊的鬥誌。
你說這魔尊是何許人也?他原是炎帝的一名大將,名叫刑天。炎帝原是一個旺族的領袖,帶著大家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可後來卻被黃帝推翻,甘居於南方做了小國之帝。炎帝生性溫和,不喜爭鬥,但他的兒子卻咽不下這口氣,聯絡上蚩尤,想一同反黃,卻不料戰死沙場。
刑天知道後,再也按捺不住那顆憤怒的心,偷偷地離開朝廷,徑自奔赴戰場。他左手持幹,右手握戚,過關斬將,殺出重圍,直殺至皇帝的宮前。
黃帝見後大怒,抽出寶劍,與刑天苦戰九天九夜,將其擊殺於常羊山上。憤怒的黃帝劈開常羊山,將刑天的首級割下,葬於常羊山底。
刑天死後,魂魄被女媧大神渡至九天之外,而殘識卻穿過九天玄洞,來到幽冥界,集齊萬千怨恨,終於修成魔體。又曆經千百年戰亂,終於登上魔尊寶座。
“幾千年都等了,再多等幾年又何妨?相國、將軍、大夫等都不必再多言,我自有分寸!”
“報!”探子再度入宮,“靈女風恒雪快支撐不住了,請尊主定度!”
“尊主,時機絕妙!妖、魔、鬼三界,我們離女媧廟最近。靈女風恒雪已是強弩之末,我們現在攻上去,正好坐收漁翁之利。隻要拿下女媧殿,您就是三界至尊了!”李斯再奏!
“萬萬不可,尊主!”伍子胥忙上前參奏,“風恒雪抵擋不住,不代表女媧神族就敗了!下一任靈女已經就任,再加上十巫的法力,妖王定然不是其對手!現在談論勝負,為時尚早!”
“可遠水救不了近火!尊主,我們必須速戰速決,在十巫到來之前斬殺風恒雪!尊主,請派戰將出征吧!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正是圖大業之時呀!”李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邊哭邊往前跪挪,直挪到禦前台階。
“尊主,請速速決定!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呀!”李斯說罷,縱身一躍,將腦袋朝台階撞去,以此死諫。隻可惜他隻是李斯的殘識,否則定會血濺三尺,感人肺腑,好不壯觀!
“鬼王那邊可有動靜?”魔尊重明並不理會李斯,隻是詢問探子。
“鬼族並未出戰,全員都在吸收熒惑之靈。”
“符君不出戰!不出戰!”魔尊輕輕地自言自語,借以掩飾自己的焦慮。魔族與妖、鬼兩道不同,乃為執念所化,本無形體,故無法吸收聖星之靈。但妖族與鬼族俱有靈魂,吸收聖星靈氣之後,法力定當倍增。
“再探,如果風恒雪支撐不住,速速回報,以應不時之需!”
“是!”探子再度出宮打探消息。
“退朝!相國和大夫留下,我有話說!”說罷,魔尊重明從明堂之上走下來,當著眾人的麵扶起李斯,將李斯與伍子胥二人領入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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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心者,子胥也;分我憂者,李斯也!兩位愛卿,不必再爭吵,聽聽我的想法吧!這三界是要奪的,人間也必須重回我的懷抱,甚至天界,我也要鬧他個天翻地覆,隻是……”
魔尊重明頓了許久,才接著說道:“隻是風恒雪是我傾心之人,我不想傷了她!”
李斯緊緊地盯著魔尊,從他的眼中,他望到了一泓清泉,那絲柔軟,那抹溫暖——這原本不該是身為一代魔尊的他所該有的呀!李斯緩緩低下頭,似乎憶起了往昔。這抹溫暖,曾經有個女人也曾給過他,難道不是嗎?
“尊主,那就隻能如大夫所言,於危難之時助風恒雪一臂之力,幸許奏效。隻是鬼王吸引靈氣,功力大增,定然會成為三界之主,我們恐怕要暫屈他人之下呀!”
伍子胥淡淡一笑:“此言差矣!試問相國,我們魔族是靠什麼來積聚力量?”
“仇恨、執念!可是,鬼王一日而增百年之功,我們就算吸收再多的執念,又豈能與之相提並論?”
“不然!熒惑現世,天下必然大亂,枉死者不可勝數。我們就算不敵鬼王,也隻是暫時屈尊,隻要稍加時日,定會超過鬼王。不過——,如果能讓鬼王與妖王連手,我們再暗中相助風恒雪,勇挫二王,也許就能一家獨大了!讓鬼王參戰的事,大王,不如我去謀劃謀劃,試試看,如何?”
“那尊主,暗中相助風恒雪的事,我去辦吧!我會做得不留痕跡,讓二王抓不到任何把柄,而又讓風恒雪感激你的情義相挺的!”
“那就有勞二位愛卿了!我前去契約山參禪,有任何消息,都請速速回報!”
“是!”二人異口同聲,然後作揖辭別,退出門口。
門口外,兩人相視一笑,各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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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重明登上契約山,望著滿天星鬥,感慨萬千。九天之外,那裏原本應該住著一個叫刑天的神呀!——也或許,那個叫刑天的靈魂真的居住在九天之外呢,當年不正是女媧大神親自渡引的嗎?
“熒惑,熒惑!你可真害人不淺呀!”
突然,空中漫起了層層迷霧,霧越來越濃——不,那不是霧!那是怨靈!
“難道……難道李斯說的辦法就是這個?”魔尊重明恍然大悟:原來李斯是想借這迷霧遮住熒惑星,那樣的話,鬼王想要透過迷霧吸收熒惑之靈就困難得多。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霧,而是萬千執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