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金陵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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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平,我向西行,在金陵等我,不日便回。”
一紙詔令,文澤身攜將軍令趕往夷陵,奚青平也盡其所能地驅馬疾馳,跌跌撞撞衝進金陵。
夷陵是吳國西部重鎮,由於“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地扼渝鄂咽喉,上控巴夔,下引荊襄,是謂風水寶地。
吳國西鄰晟國,晟取“興盛”之意,建國二百年,也很給麵子得興盛了二百年,大行巫蠱術。文澤早對晟國野心有所防範,他們這次行軍前毫無風聲,連消息都是靠信鴿匆忙遞進宮裏。晟國東邊多丘陵,但他們行軍迅速,應該不會帶有太多輜重,不是打大仗的架勢,因此文澤才對奚青平說出“不日便回”的話。
在文澤仍流連於姑蘇之際,石靈快馬加鞭地奔赴晟國,他雖為謀士,但有勇有謀,利用手中的情報網,隻身進入晟國追查毒藥一事。但幾天下來,他的臉色格外陰沉,以他的能力,追查毒藥來源本易如反掌,可他這次仿佛瞎子聾子,隻有一些零碎的線索,根本不夠拚湊出背後的那個人。他將這歸咎於自己的護身符不在身邊。其實他不知道,一身黑衣的自己和他臉上陰鬱的表情,活脫脫就是護身符上那隻黑烏鴉。
但他也不是一無所獲。他偶然得知晟國剛剛派出小部分士兵東行,以他的才智,自然不難看出晟國的目的,小股兵力,不是先頭部隊,就是挑釁的誘餌,他並不知道之後會不會有大動作,畢竟新上任的殯葬祭司張霽難以揣摩。石靈一封密信托信鴿送進金陵,不管怎麼說,天上飛的總快過地上跑的。
西邊的緊張氣氛還未影響到沿海的東邊,奚青平卻也無心欣賞金陵美景美食,他選了皇宮附近的客棧,事實證明,這裏確實是消息靈通的寶地,出宮買賣物品,典當財物的太監宮女,總會帶出些無關痛癢的宮闈密事,可給民間藝人一加工,從說書人嘴裏說出來,就是另一種味道了。
奚青平自進入金陵,就時刻惦記傀儡師的故事,而十幾天下來,他聽到的無非是誰家小姐私定終身啦,皇上難得去一次後宮啦之類毫無營養的廢話,饒是脾氣溫和的奚青平,也忍不住的肝火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