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刺殺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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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屏著氣息,很快就到了竹林附近,正巧看到靠在亂石旁的齊風,看見自己好友,不禁奇道:“你這麼晚在這做什麼,這麼多年亂石你也不嫌硌得慌?”
齊風沒看他,離遠就能聞到林墨身上那股皇宮味道,一想就知道他往哪兒去了,於是笑道:“和你一樣,睡不著。”
林墨坐到他旁邊,歎了一口氣,接話:“我也知道你預備做什麼,你去吧,我在襄州有個隱身之處。”
齊風笑問:“那棟老宅子給我?那你呢,你不給自己留條後路麼?我可擔不起你這麼大犧牲,我明日就離京,自有容身之處,過兩日,回你的後堂瞧瞧吧。”
“好,抱歉,幫不了你。”林墨略帶愧疚。
齊風聽得出他心情不好,也沒說什麼,在晚風習習的夜晚陪他坐了兩個時辰,就離開了。
他知道,林墨還需要更長時間來想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次日,陳譽進宮早朝,離開時在路上被白律攔住。
陳譽作揖,“三皇子。”
白律神色有些憂慮,問道:“齊風是不是要離京了?”
陳譽心頭一顫,連忙問:“為什麼這麼說?”
“昨日他提出要我為你的姐姐,找一位夫婿,他知道我認識一位好友,愛慕你姐姐已久。我以為是隨口一說,誰知回宮中路上,也碰見我的好友。”
白律見陳譽不接話,又繼續說:“齊風神情十分像要離開的樣子,還送了幾本劍譜給我,你們兩人感情好,我就打算讓你看著點。”
陳譽聽得出白律話裏的意思,沒想到他才來府裏幾次,就能看出他倆有些端倪,那府裏的下人,和自己的父親肯定也有些許懷疑。
“三皇子,多謝提醒,我這就回府看看。”
白律還想說些什麼,陳譽就急匆匆離開了。也罷,白律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閑事,但他察言觀色的能力,早就能讓他斷定陳譽該攔住齊風。
白律往回走看見白璟,陰沉的臉瞬間綻放笑容,問道:“哥哥,今天父皇沒留你,那我們去宮外玩一玩吧。”
白璟瞅著白律燦爛的小臉,心裏還揣著那個秘密賬本,心想也該放鬆一下,就應了白律。
白律沒想到白璟會答應,笑著就跟白璟回了宮殿。
陳譽一離開皇宮,一改沉穩的模樣,甩下仆人,騎著快馬回了陳府。路人紛紛讓路,心下誹謗這個丞相恃寵而驕,竟在大街上騎快馬。
陳府路程不算遠,陳譽下了馬,交給馬夫,就直接往齊風的院子去。
“齊風!”聲到人未到,陳譽的語氣聽起來很急,但齊風坐在院子的廊下,拿著書,倒是悠閑得很。
齊風一改劍客形象,換上藍色的衣服,樣子風流倜儻,羨煞旁人。
陳譽知道齊風是個騷包,也不管這麼多,搶下他的書就說:“齊風,你還看書呢,你還說媒呢,你這麼能文能武,怎麼我沒看出來呢?”
“你急什麼?”齊風握住陳譽搶他書的手,倒不急不慢的把書抽回來,手就這麼握著陳譽的手腕,一副良家婦女,賢良淑德的看著陳譽。
陳譽被他看得一羞,又添怒火,質問:“誰讓你給我姐姐說媒了?”
“薑府公子是武將,品行端正,你也對他多加稱讚,為何不能幫你姐姐說一個好人家?”齊風一副看市井無賴的樣子看著陳譽,仿佛道理都在自己身上。
“好,我不和你扯這麼多,聽說你要離開是嗎?那你現在走,省的我煩心。”
齊風看了看陳譽微紅的臉,鬆開抓住他的手,彈了彈衣服站立起來,審視左右,“這兒人太多了,我們出去談吧。”
“談什麼?你現在就走。”
齊風看陳譽堅定的眼神,一言不發進屋拿起一個包袱,背上肩頭,又拎著劍,說:“我收拾好了,你不請我吃最後一頓飯嗎?”
聽起來是個疑問,但是齊風不等陳譽的回答,徑直往外走去,陳譽咬咬牙跟了上去,吩咐下人:“我出去辦點事,讓姐姐別等我了。”
陳譽穿著官服,引來百姓熾烈目光,見齊風優哉遊哉的逛著大街,一怒,就把他拉到一個酒樓,“就這兒吧,別挑地方了。”
轉頭對小二說:“來間廂房。”
等小二布好飯菜,齊風依舊拿著一本書看,陳譽忍了忍問道:“你看什麼呢?”
“路線圖。”
“看什麼路線圖?”
“我去辦事逃命的路線圖。”
陳譽夾菜的手一頓,喝了口酒,“這麼危險啊。”
齊風武功和林墨不相上下,林墨又是天下武功造詣的奇才,如果說齊風需要逃命,那麼他要殺的人肯定來曆不小。
“就是麻煩了點。”
齊風合上書,塞了幾口菜,問道:“你要是不做丞相你想做什麼?”
陳譽本來食欲不佳,也有些心煩,就反問:“你要是不幫林墨,你又想做什麼?”
齊風倒是挺喜歡這個問題,想了想,誠懇的回答:“做個商人,到處奔波,開著貨船出海經商,是我一直以來想做的事。而且我已經幫完林墨了,之後倒也可以安安心心做個商人了。”
陳譽笑道:“你倒不喜歡安穩日子,要麼當殺手,要麼四處漂泊。”
酒過半巡,齊風按了按陳譽的酒杯,“別喝了,下午薑公子會拜訪。”
陳譽酒量還算可以,也不反抗,一雙微紅的眼看著陳譽,悠悠的問:“齊風,你這人真神奇,也不知在陳府圖什麼,皇帝不懷疑你了,你也不走,我趕你,你也不走。現在你走了,還回來嗎?”
“如果你希望我回來,我就回來。”
陳譽下意識就想說‘誰稀罕你’,忽然笑了笑,許久未見的幹淨笑容,“好啊。”
就算齊風見慣鶯鶯燕燕,也被這樣的笑容晃了晃眼,頓了頓,開口說道:“那我就接管林墨的絲綢莊,官商勾結,肯定能大賺一筆。”
“在我手下可沒這些攀親帶故的。”
齊風聽到他的回答笑了笑,忽然岔開話題,“你為什麼叫陳譽呢?沉寡鬱悶,一點都不像你有事沒事大吼小叫的性格。”
這個問題,陳譽也反問過自己,難道他也和齊風一樣也憧憬著自由嗎?那他的母親的仇,該怎麼報,他姐姐沒了他,又該怎麼活得下來。
齊風倒不是不知道答案,隻是他想讓陳譽自己好好想想。陳譽和林墨太像,都背負著責任,他身為一個江湖浪蕩子,隻能稍稍伸手幫一幫,卻不能改變他們的心。
“你累嗎?”齊風又問。
陳譽放下筷子,打趣道:“當丞相當然累了,幾千雙眼日日夜夜盯著我,就等著我出錯,不過夥食倒是好了很多。”
齊風命小二清了桌子,廂房內頓時沉寂許久。
“這頓飯多謝款待,還能要一份禮物嗎?”
陳譽心裏暗罵齊風不要臉,但笑道:“你都教了我這麼好的劍法,不必客氣。”
齊風邊說好,邊站起來,陳譽看著他,有些茫然,齊風一把拉起陳譽,右手握住他的腰,左手捧著他的臉,黝黑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陳譽,“答應的倒挺痛快的。”
齊風抱著陳譽纖細的腰肢,笑了笑,捧著他的臉就吻上他的嘴唇,舌頭一推就推開他的嘴唇,在陳譽的嘴巴裏攪動著火苗。
陳譽未經如此熱情‘招待’一時間手腳也不知道怎麼放,齊風雙手抱緊他,又加深了這個吻,在陳譽柔軟的嘴巴上又咬又蹭。
齊風的嘴唇轉移到陳譽的耳朵處,輕輕一含,就引起陳譽的輕輕哼叫。
“怎麼了?”齊風看了看陳譽紅了大半的臉,嘴巴不客氣的說:“你最近偷窺我沐浴,我都沒和你計較。”
陳譽掙脫他的懷抱,“混蛋,我是男的。”
“所以呢?”
陳譽一時語塞,齊風趁機含住他另一隻耳朵,戲遣道:“還挺敏感的。”
陳譽有些腿軟,沒用力推齊風,倒是任齊風在他身上撩火。
齊風看了看陳譽有些白的小臉,心想你不是也挺喜歡的嗎,幹嘛還那麼害怕的樣子。齊風歎了歎氣,“算了,不欺負你了,現在我也該起程了,如果我命大,三天後就能回來了。”
陳譽聞言一頓,張了張嘴,什麼話也說不出,齊風又吻了吻他的嘴唇,拿起包袱和劍就離開了。
齊風去了一趟絲綢莊,林墨交給他若幹衣物和武器,還把得力手下-弑寧姑娘,派隨左右。弑寧年紀不到十六,武功了得,是林墨和齊風共同的好友。
寧王暴虐行為害的弑寧的父母和整個小村的人喪了性命,弑寧就跟著林墨學了武功,一直在寧王府左右,想辦法瓦解他的勢力。
齊風很放心弑寧,收了包袱就往城外去。出城需要登記,齊風和弑寧扮作尋常年輕夫妻,很快就混了出去。
太陽落山,齊風到達尼姑庵,眼力極好的他看見裏三層外三層的官兵,嚴密的防守。齊風和弑寧隻好等官兵換更的時候再行動,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三個時辰。
齊風讓弑寧在外接應,摸著黑翻入尼姑庵,周圍的官兵都沒有察覺。
齊風早就摸清了二夫人的房間,很快摸到床邊,灑了迷藥,床上的人很快麼了呼吸,齊風又摸出短刀刺了下去。
血味彌漫了整個房間。
為了掩人耳目,齊風裝作摸著去尋找皇後的房間,偷偷摸摸的身影引起驚呼,於是他很快抽身離開,整個過程幹淨利落。
明日大家隻會懷疑刺客要刺殺皇後,誤殺了二夫人,沒有人會懷疑到和二夫人有深仇大恨的陳左相。
弑寧在外等著,齊風動作很快,但是官兵已經開始追捕,弑寧和齊風上了兩匹快馬,往森林處奔去。
夜色凝重,掩去了他們的行蹤。
次日,整個京城大驚,路人議論紛紛之下,皇後已保命為由,讓皇帝開恩準她回宮暫住,皇帝允了,又派三千官兵去追捕刺客。
陳譽原本一夜未眠,一早聽到這個消息,震驚之餘還有一絲心疼。他在房內坐了很久,慎重的換上官服,進宮覲見皇帝。
“皇上,臣毛遂自薦去捉拿刺客,若臣不去,會惹父親誤以為臣不孝。”
皇帝欣賞陳譽直言不諱的誠懇,準了。
陳譽盡了臣子的職責,道:“皇後此番暫住,定和三皇子有矛盾,臣想不妨讓大皇子處理此事,皇上意下如何?”
皇帝覺得此建議靠譜,“也可,你安心追拿刺客罷。”
陳譽離開宮殿,心下按耐不住的暗喜,回府收拾收拾,得了陳將軍誇獎就離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