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總是朦朧的。
    京城一家普通客棧的一間客房，陽光通過敞開的床窗灑進屋內。靠窗的書桌上房子一隻鳥籠。眼睛上蒙著黑布的黑瞎子正在逗籠子裏的八哥。
    不知何時，張起靈出現在黑瞎子身後，手上提溜著一隻信鴿。
    黑瞎子頭也不回問道：“那老家夥又來信了？”
    張起靈放飛鴿子，將手中的信遞給黑瞎子，道：“這是你的。”
    黑瞎子接過信看完之後沒太大反應，繼續逗八哥。
    張起靈看著他，道：“你早料到了？”
    黑瞎子一臉痞笑道：“當然，不然我會放著逍遙日子不過陪你跑趟京城？”
    張起靈若有所思：“相傳那個‘血海棠’十分神秘，除了皇帝，沒有人知道他到的是誰。”
    “越是神秘就越讓人想看清，而且趁我不在一夜之間滅我黑鷹，我身為幫主，自然是要和人家打個招呼不是？”黑瞎子語氣依舊輕佻，隻是被黑布遮住的雙眼中多了絲殺意。
    張起靈看來他半晌，冒出一句：“你看上他了？”
    黑瞎子慶幸自己沒喝茶：“爺可是來辦正事兒的，誰像你，千裏迢迢來京城就為了看老相好。”
    張起靈反駁道：“來京城隻是為了完成師父交代的事，而我和他約好三年之後我來京城找他，時間剛好對的上，所以隻是順帶而已。”
    完成那老家夥交代的事是順帶吧，你的重點還是來看老相好。黑瞎子在心中默默吐槽。
    張起靈道：“如果我沒記錯，你也有個老相好在京城吧。”
    黑瞎子收起笑意，站起身來背對著張起靈看向天空。
    “她可能，已經死了吧。”緩慢的語氣並不輕鬆。
    當年，黑瞎子義無反顧地拋下她，離開了讓他做了十幾年噩夢的京城，去到揚州。在揚州定居下來後，他建立了黑鷹。多年以來，黑瞎子一直在打聽她的消息，卻始終無果。黑瞎子一直不願意回京城，不僅是因為京城有太多不好的回憶，還有大部分原因是他不敢回去麵對她。對於她，黑瞎子有愧疚，還有一些特殊的感情。
    回憶一些往事總會使人傷感，黑瞎子長歎一聲，轉過身對張起靈道：“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一年可以讓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更別說是三年了。啞巴張，依我看，人家八成會忘了你，處在京城這種地方，不變也難呐。”
    張起靈語氣堅定回複道：“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