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嚴有些失望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把他帶來的飯菜放在床上的小桌上，又幫周楊把床搖高。
    “我問過醫生了，他說你現在隻能吃些流質食物，所以我在外麵買了些菜粥，我喂你吃。”姬嚴拆開袋子，米和菜的清香飄滿了整間病房。
    周楊始終覺得心裏有點異樣，但姬嚴的好意他也不好反駁，而且他現在也的確沒辦法自己進食，就任他拿起勺子喂自己。
    吃了幾口，他實在吃不下去了。姬嚴也不勉強，收拾了東西坐下來陪他聊天。
    不一會兒，醫生過來給他傷口換藥，吩咐他早點休息。姬嚴也不好多待，便走了。
    周楊鬆了一口氣，姬嚴的反常讓他有點煩躁。
    周楊躺在床上想些有的沒的，受了傷又失血過多，身體極度虛弱，沒一會兒便和周公下棋去了。
    半夜，周楊被尿憋醒了。下午他還是插著導尿管的，但他覺得太丟人，便讓醫生把他的導尿管拔了，所以現在他必須自己起來解決。
    他用手撐著床慢慢坐起來，傷口處傳來的劇痛讓他額頭冒出了冷汗。好不容易把腳放到地上，正準備站起來，沒想到幾天沒下床的腿竟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眼看著整個人就要摔倒，病房門打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衝過來抱住了他。
    淩峰把周楊抱上床，掀起他的病號服查看傷口，還好，沒撕裂。他又摸了摸他的額頭，才問：“你剛才想幹嘛？”
    周楊從他進來就一直定定地看著他，現在聽到他問話，才覺得大囧。
    他臉紅地低下頭，輕聲說：“上廁所。”
    淩峰一愣，然後笑出了聲，再次抱起他，往衛生間走去。
    淩峰把周楊放在馬桶前，一手摟著他的腰支撐著他，一手去拉他的褲子。
    周楊急得連忙拽淩峰的手，“隊長，你，你先出去吧，我能自己來。”
    “你確定？”淩峰似笑非笑地說。
    “確定。”周楊點頭。
    淩峰鬆開放在他腰間的手，周楊順著就滑了下去，淩峰連忙又把他撈起來。
    淩峰把臉埋進周楊肩窩，肩膀抖動，悶笑聲從肩窩處傳出。
    周楊本來就囧，現在更是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去。他用手肘頂了下後麵的人，“別笑了！”
    “好好好，不笑了！”淩峰舉單手投降，“嗬嗬……”
    周楊回頭瞪了他一眼，“你把眼睛閉上。”
    “好好好，閉上。”淩峰勾著嘴角閉上眼睛，手還一直摟著周楊的腰。
    周楊歪著腦袋看了他兩秒鍾，確定他的確閉上了，才抖著手拉下鬆鬆垮垮的褲子。
    接下來的半分鍾，衛生間裏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安靜得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周楊耳朵根都紅了，他拉上褲子，說：“不行，我尿不出來。”
    插過尿管的人都能明白，導尿管拔完後的第一次排尿，那種明明膀胱脹得很，卻力不從心的感覺有多痛苦。
    周楊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淩峰說：“我幫你。”
    邊說邊一隻手重新拽下周楊的褲子，扶住他胯下軟塌塌的一根，另一隻手先在他小腹上輕輕揉了幾圈，突然用力一按，“嘩啦啦……”一股令人尷尬的水聲傳來。
    周楊微仰著頭，把手臂放在眼睛上。淩峰在他脖子上親了親，用柔得能滴出水來的聲音說道：“傻瓜，我是你愛人，在我麵前不用覺得不好意思。”說完拉下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直到淩峰把周楊抱回病床上，周楊還沒緩過勁來，他把自己縮進被子裏，連臉都不露出來。
    淩峰輕笑出聲，這孩子臉皮也太薄了。
    淩峰從床底下拿出盆，在熱水壺裏到了點熱水，又去衛生間兌了點冷水，取了毛巾準備幫周楊擦身。他知道這孩子不會讓別人碰他，他也不允許別人代勞，那這事就隻能自己來做了。
    淩峰掀開周楊的被子，把小屁孩翻過身來，解開他的衣服紐扣。
    周楊想阻止，可是他本來力氣就不如淩峰，現在就更不是他對手了，隻能任他擺弄。
    淩峰解開周楊的扣子，把毛巾在水裏蘸濕擰幹，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周楊的脖子、鎖骨、胸口，小腹，不帶一點情欲的，就像在對待一件珍寶。
    突然，淩峰擦拭的手停住了，他跪在床邊猛地抱住周楊，把臉埋進周楊頸窩，整個人都在發抖，好久才啞著嗓子說：“謝謝你，周楊！”
    謝什麼？淩峰沒說，周楊也沒問，但他心裏知道。謝謝自己挺過來了，謝謝沒有拋下他，謝謝愛上他，謝謝來了雪狼……很多很多。
    對他們來說，考驗才剛剛開始。特種兵是一群腳踏生死兩界的人，以後還有多少次這樣的生死考驗，誰都說不清楚，他們能做的，就是珍惜，珍惜每一次相處，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可能就會天人永隔。
    周楊曾經想過，或許他和淩峰之間最好的結局，就是一起死在戰場上，這樣他們就永遠都分不開了。下輩子，我還想遇到你，隻是，我們都不要再當特種兵了。
    周楊緊緊地抱住淩峰，撫摸著他硬硬的的發茬，“隊長，我愛你……”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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