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葉悶悶地不說話，晴天兩眼一翻，拍拍衣服上的土，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就走。
    “喂，”白葉在後麵喊道，“去哪呀？”
    “回家睡覺，難不成在這過夜啊！”
    空無一人的夜市，逐漸隻剩他一人，沒了那個男人滿是疲憊的身影，風好像有些冷了，白葉揉揉酸疼的肩膀，踩著步子回了出租屋。
    牛杜早就不在，估計上夜班去了，這麼晚才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挨罵，白葉正想去店裏，就看到牛杜扔在家裏的手機響了一聲，他不知道解鎖密碼，但屏幕上清晰的出現夏橘兩個字，讓他本就混亂的腦袋更加糊成一團。
    這都幾點了，那個女人還發信息過來，他咕噥一句，到底還是賭氣躺在床上，把冰箱裏能吃的東西全部搬出來，一口氣幹掉。
    第二天中午，牛杜才下班回家，累得跟狗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白葉走過去推推他：“哎，醒醒，先去洗了再睡。”
    牛杜有氣無力的擺擺手：“不洗了，就這麼著吧。”
    白葉笨手笨腳地給他脫襯衫，小聲嘀咕道：“整天嫌我這不幹淨，那不幹淨，自己還不是一樣，床單要髒了可別讓我洗！”
    回答他的，是牛杜漸漸趨於平穩的呼吸。
    工作服是藍色的，牛杜一般很少穿著走在大街上，因為覺得實在太丟人，昨晚上班估計也是來不及換，此刻整個卷到肩膀，露出小麥色的肌膚，一層透明的汗液粘在上麵，折射出些微的光亮，白葉認真看了會，鬼始神差地，竟低頭伸出舌頭嚐了嚐。
    好鹹，這是他的第一感覺，大概是有些癢，牛杜往後縮了縮，喉嚨裏發出抗議的聲音，但很快，抵不住周公的招喚，又迷迷糊糊的一頭睡了過去。
    白葉心跳徒然加快，停住動作生怕牛杜醒來，安靜等了一會，見牛杜沒有任何反應，竊喜之餘，剛想繼續偷香時，惱人的敲門聲響起。
    他屏住呼吸，很想裝作家裏沒人，奈何來者一點放棄的意思都沒有，持續不間斷地加大敲門的力度。
    白葉哀歎一聲，終究下閣樓開門。
    居然是晴天。
    白葉很意外：“你怎麼知道我們住這？”
    晴天一把推開他：“這個等會再說，有沒有啤酒，給我喝點，渴死了，你們這還挺隱蔽的哈，一個月多少錢啊？”
    在冰箱裏搜刮了一圈，什麼也沒翻出來，正想舉步往閣樓去時，被白葉喝住：“喂，幹什麼，我問你話呢，聾了是嗎？”
    晴天根本不理他，自顧自地大步往樓梯上走，一想到牛杜現在那個樣子，白葉眼睛驀地著火，三兩下上前，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用力往角落裏扔去。
    晴天疼得齜牙咧嘴，一手搓揉著隱隱作痛的屁股，一手想也不想地把邊上夠得著的掃把丟了過去：“TM的，讓你兩下，你還真當我好欺負是不，是不是還想打，來呀！”
    白葉冷冷地盯著他，一字一句道：“這裏是我家，你別忘了，有些地方能進，有些地方不能！”
    晴天詫異地瞪眼，朝閣樓上掃了兩眼，突然意識到什麼時，瞬間笑得曖昧：“哦，早說嘛，我又不知道。”
    白葉瞟他一眼，把丟在地上的掃把撿起來，擺在該放的位置：“起來，別坐在我家，出去！”
    主人下了逐客令，饒是厚臉皮如晴天，也不禁賠笑道：“別這樣，兄弟，我是有事來找你商量的。”
    “說！”
    晴天在兜裏掏出一個手機，遞到他麵前：“你先看看這個。”
    是上傳到網上的視頻，畫質有些差，但不難看出是昨天他和晴天打架的內容，隻是那個標題，怎麼說呢，著實有些詭異：三個男人西瓜大戰，疑似新歡舊愛？
    白葉掃了兩眼，手機回扔給他：“你給我看這個幹嘛？”
    晴天一拍大腿：“我的個娘哎，這是機遇啊，你知不知道後麵的評論有多少人，靠著這個，很快你就會在網上成了紅人，到時候說不定就會有人找你拍廣告，那就發財了！”
    白葉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沒興趣，你可以走了。”
    “哎，”晴天傻眼，“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有錢了你就可以想幹嘛就幹嘛，吃大餐，泡美女……”
    剩下沒說完的話被白葉粗魯地關在了門外，這下，無論晴天怎麼叫喚，他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