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天殺的混蛋，老子辛辛苦苦偷來的瓜，自己都舍不得吃，你可倒好，招呼不打一聲就幹掉一個，老子今天非跺了你不可！”
    老板翹起腳，脫下拖鞋，逮著白葉就往死裏抽。
    白葉也不甘示弱，一邊躲閃一邊抄起能砸的東西全扔了過去，一時間，西瓜，菜刀，鞋子飛得滿地都是，就連經過的路人都差點中槍。
    在牛杜第N次被紅色汁液濺得一頭一臉後，他終於大吼一聲：“行了，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
    “沒完！”這一點倒是挺默契。
    事情最後的結局，是不知名的路人報了警，三人均以擾亂治安為由被帶到派出所。
    準確的來講，是白葉和老板去派出所受訓了兩個小時，牛杜則以重傷員的名頭送到醫院，各種檢查。
    也不能怪警察叔叔這麼慎重其事，實在是他那一頭的‘血’看著太嚇人，多檢查兩次放心些總是好的。
    於是，看醫生的藥費，還有擾亂公共秩序的賠償金，瓜農的的損失，全都落在牛杜了身上，他掏空了身上所有的錢也不夠，無奈給那位大爺好說歹說，打了借條才總算放他們走。
    三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夜市上，周遭一片狼藉，樹葉打著旋輕輕落下，牛杜搓了把臉，覺得人生TM的怎麼就這麼無望呢。
    老板從荷包裏摸出根煙來，遞給牛杜，白葉直接搶過去：“什麼東西，我也要！”
    牛杜耷拉著腦袋，一句話也不想說。
    老板側身避開白葉，煙放進自己嘴裏，點火，吐氣，看著牛杜道：“兄弟，今天謝謝了，賠瓜農的錢，我一定還你。”
    牛杜有氣無力：“大哥，你幹什麼不行，非得去偷人家的瓜，偷就偷吧，你還拉到夜市來賣，賣就賣吧，你還嚷嚷出來，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你這智商，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老板笑笑：“嗬嗬，所以昨晚才會餓得搶這小子的飯吃啊，你們人類就是麻煩，什麼都要手續，哪像我們那，搶到手就是自己的，哪管得了這麼多。”
    牛杜注意到他話語當中某個特殊的字眼，再聯想到白葉說的，這家夥，該不會跟白葉是同一個物種吧。
    他冷汗直冒，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挪動。
    老板似乎看出他的顧慮：“兄弟，不用這麼緊張，我們不吃人肉，太酸了，現在年紀也大了，咬不動。”
    “你是……”牛杜說話都哆嗦了。
    “哦，我好像還沒自我介紹，我叫晴天，是隻老虎，今年已經四百歲，是個成年虎，目前還沒有配偶，你要是有合適的對象，可以給我介紹介紹哦。”
    “誰管你有沒有對象了，話那麼多！”白葉母雞護崽一般，把牛杜抱在懷裏。
    牛杜上上下下掃視晴天的身體，吞了吞口水：“現在動物界都可以自然變化成人了嗎，四百歲就已經算成年了，那白葉呢，屬於青年期嗎？”
    晴天搖搖頭：“他呀，情況比較特殊，隻能算幼崽，對了，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說來話長，”牛杜掙開白葉的懷抱，“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把錢還給人家吧，這麼多錢，我一年不吃不喝也不夠呀。”
    “那你就包在我身上了，兄弟。”晴天拍拍他的肩膀。
    牛杜皮笑肉不笑：“你不會是又要去偷吧，大哥？”
    “這個嘛，”晴天撓撓頭，“總不會每次都那麼倒黴吧，我再試試。”
    “不行！”牛杜想也沒想地拒絕，“用別的法子還錢，不然，沒得商量。”
    說完，他拉著白葉就走。
    “喂，”晴天在後麵叫住他們，可憐兮兮地小聲道，“有吃的嗎，我瓜沒賣出去多少，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哦，買嘎的！”牛杜徹底無語，“真不知道堂堂森林之王是怎麼混到這種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