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2章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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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怕他的回答讓自己更傷心。
隻是想不到梅妄言會這樣說“我娘倒不是不待見你,而是覺得你太好,以後有太多人跟我搶,為了避免我傷心,所以才讓我回家。”
呃,這種事一般不是隻會發生在女人身上嗎?不過,這不是重點,她要是沒有聽錯話,婆婆是覺得她太好才來勸妄言回家,她好嗎?好在哪裏。她怎麼不知道。不會是為了諷刺她的反話吧。
“她覺是我好,不會是因為辣椒吃多了的緣故吧。”蘇柳話剛脫口而出,又覺不對,畢竟是自己的婆婆,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急忙解釋道“那個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覺的太不可思議,她從進門到現在把我從身上的毛病從裏到外挑了個遍,怎麼會覺得我好,不會是為了讓你走,故意說的反話吧。”
想起自己娘為難蘇柳事,梅妄言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往她身邊一躺“不是,你真的很好,隻是你自己不知道,而且,我娘其實很好的。”
蘇柳挨著他躺著,頭擱在他的懷裏,窗外月光柔柔照在臉上,她靜靜的說“妄言,說說你娘唄。”
“我娘啊,她叫花明月。”
花明月啊,蘇柳迷迷糊糊的望了一眼窗外月光,那應該很溫柔。
跟你一樣是村裏的姑娘,主意很大,梅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把她娶進門,我爹本來要把山莊的名字改了,後來,我娘進了門,山莊的名字暗含了他們兩人的姓氏,覺得這是天意,就再也沒有想過更改山莊的名字。
你的姓氏,我的名字,這還真是天意。
“柳兒,你放心吧,我娘很好相處的,你們性子有些相似,未來一定會很融洽的。”
未來,蘇柳感覺所有的瞌睡蟲全部跑個精光,猛得翻身坐起來,頭撞到梅妄言下巴,梅妄言吃痛的摸了摸下巴,聽見自己的媳婦驚恐的問“婆婆要住在這裏嗎?”
“是啊,母親想留一段時間。”梅妄言回答的輕鬆,見蘇柳一副被雷霹了的表情,問了一句“怎麼,你不想我母親留下。”
蘇柳沒有答話,隻是又躺回他身邊,好久,才慢慢吞吞的說道“不是的,我希望你愛的和愛你的那些人都能陪在你身邊,我隻是害怕我做不好一個兒媳婦,讓你左右為難,那樣的話,日子不會開心的。”
梅妄言摟了摟她的肩膀“別擔心,一切慢慢來。”
也隻能如此,還不知道婆婆要留多久,這未來啊,還真是一場硬仗。
人不順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會接踵而至,梅妄言要出遠門,客棧裏答應那些糧商的事,必須要去履行承諾。婆婆知道原因又是滿臉不高興,能高興的起來嗎?媳婦攬的亂七八糟的事情,讓自己的兒子去冒險,換成誰都會不高興。
蘇柳除了陪著笑臉,好吃好喝的侍候,也無別無他法,又不能趁著梅妄言不在一腳將她踢出去,那畢竟是梅妄言親娘,自己的親婆婆。
百行孝為先,每個時辰默念三次,心情就會平複很多。
蘇柳正為家務事焦頭爛額,烏江鎮就發生了一件大事,為了鞏固邊防軍需,大慶皇帝要求征糧。要是五穀豐登的時候,這也不算是過份的要求,保家為國,人人有責,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大慶國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在發生洪澇災害,人餓的連樹木都啃不上,哪有糧食可以征收,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仙林城是臨城陪都,所以第一被征收糧食的地方就是仙林縣,連帶著下麵各鎮各村都跟著倒黴遭殃。
“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皇帝下旨,平頭百姓隻能照辦。”
“還能征到糧食嗎?”
“這才是事情棘手的地方,張鎮長歎了口氣,他現在習慣了,有什麼事情都會先來找蘇柳,他覺得此女子巾幗不讓須眉,聰明絕頂,天大的難事都能迎刃而解。
“現在各鄉各鎮都沒有餘糧可以征收,那些糧食被一個不知名的商戶打著大人旗號出高價買走了。”
“現在都是這樣的光景了,還有人為了錢把自己家的糧食拿出去賣,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個水災泛濫的時期,錢可不能當飯吃。”
“他們當然明白,可這不是打著大人旗號嗎?”
蘇柳眉頭皺了起來,這是要容琛命的節奏。
“查出來是誰做嗎?”
張鎮長聽了這話,低低的咳嗽了一聲,壓力了聲音說“坊間傳聞,好像是周老板做的。”
這個周金萊,還真是讓人佩服的五體投體,連這種事情都能未雨綢繆,什麼叫坊間傳聞,八九不離十就是他做的,隻是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打著縣太爺的旗號,就不把掉腦袋嗎?還是說,他背後站著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就是要將這一池子水攪渾。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至關重要的事情,目前最要緊的事情,如何讓周金萊把這些私自買賣的糧食給吐出來。
“大人有什麼法子?”蘇柳按著頭問。
張鎮長說“夫人有所不知,大人為這件事獲罪了。”
獲罪,蘇柳睜大眼睛“誰幹的,怎麼沒人說?”
“聽說是九皇子親自督辦此事,大人不讓我告訴你,怕連累到你,還讓我帶話,說不準您插手此事了。可是如今仙林縣歸九皇子代理,您也知道,這些皇家子弟哪裏肯聽我們這些百姓諫言呢,我是沒有辦法才找上您的。”
“好,我知道了。”蘇柳無力的揮揮手“你先回去吧,容我好好想想。”
仙林縣的大牢,昏昏燭光照著陰冷囚室,穿著白色囚服,披散著頭發的容琛閉著雙目雙腿盤坐在石床上。
“容琛,你倒是好,竟然算計起當朝公主,還真的是膽大妄為目無王法。”
鐵牢外麵,坐著個身穿頭戴玉冠,身穿玄色華服的男子,神色冷峻,目光如炬,望著牢裏的容琛冷冷的說道。
容琛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的精神很好,麵色一派平靜,隻是眼神隱含著銳利的殺意。
“九皇子,此話怎講,公主和別人有私,還把一切栽贓到臣的頭上,臣隻是秉公辦理而已。”
“好一個秉公辦理,九皇子趙離冷冷一哼“你有千百種可以擺脫她的方法,何必用這種方法羞辱她,你要是不想娶她,為什麼到現在才開始反抗。”
“九皇子不明白嗎?”容琛不卑不亢的反問“皇家的權力是至高無上的,像我們這群蟻民怎麼跟你們鬥,你們拿容家威脅我,你們拿我最愛威脅我,我想要擺脫你們,這是最好方式。”
“這也是最愚蠢的方式。”九皇子冷眼望他“你不會明白我父皇有多愛我這個妹妹,他可以眼都不會眨一下把整個大慶國送給她,現在不過是挑戰一下大慶國製度。”
“嗬嗬,或許吧,容琛笑了笑“隻要保護了我愛的人,讓我做什麼都願意。如果這一次我命裏注定無法逃過這一劫,那麼,我隻求九皇子一件事,替我護著蘇柳。”
“你這樣死了,甘心嗎?見不到你娘,得不到容家的諒解,你這一生所奮鬥的目標,想要達到的願望統統都實現不了。”九皇子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他,想從他那平靜的臉上看出一絲波動。
容琛神色平靜,隻是閉了閉暗潮湧動的眼,淡淡的,慢慢的說“我這一生想要做事情太多,想要達到的願望也太多,如今我隻有一個,那就是粉身碎骨護一人周全。”他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後悔,直到看見蘇柳的眼淚,那種後悔如一條毒蛇啃咬著他的心,痛得他日夜難安,直到聽到梅妄言說,因為他,公主威脅到她的性命,那種後悔到頂點,就像一顆炸彈一樣被引爆。少時的願望和現在的痛苦糾纏在一起,他能把握的隻是現在這一點美好而已。
“哼,九皇子對他的話不置一詞,冷笑一聲後,緩緩站起身“你認為你現在這樣就沒有連累到蘇柳嗎?”
聽了這話,容琛站起身“你們想怎麼樣?”你不能置蘇柳與死地,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我做事情不能連累她。
“我沒有那麼大本事置她於死地,你這位前任夫人現在影響力可比你大的多,我可不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隻有一個問題,九皇子伸著帶著玉扳指的手指,扳指在昏暗的光芒下散發著幽光,一如他發冷眼神“以她的性格,知道你出事情了,你怎麼知道她不會自己湊上來。”
容琛一愣,九皇子穿著長靴的腳往前一抬,頭也不回的離開陰冷潮濕的牢房。
蘇柳心亂如麻,望著屋外好不容易冒出頭的太陽,花草樹木伸展著身子沐浴在晨光中。她一夜沒有睡,自從成親以來,她從來都沒有一個人睡過覺,這是第一次,沒有另一個的呼吸在耳邊響起,真的是很不習慣,而且,容琛事情也震驚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