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八章上街惹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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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立即朝他投過一記殺人的目光,梅妄言止住笑“那你為什麼不揭穿她,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連他自己要都以身作則,怎麼著,當今皇帝還敢包庇自己的親生女兒。”
“談不上包庇,隻是剛好趕上了,容琛無可奈何的說道“你也知道,皇帝要將南北勢力解權。北方天下堡已退出了政治舞台,專心致誌的經營江湖勢力,如今雄踞一方無可撼動,而南方容家不思進取,隻想著貪圖享樂,早已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皇帝隻要伸伸手指頭,容家就會摧枯拉朽般的化成灰。”
“你做質子多年,他們對你不管不問,你還要這樣犧牲嗎?”
“妄言,你不明白,容琛拿起酒壺,他本來不想喝酒,隻要一想到這些事情心裏就鈍痛難忍,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酒像刀子一樣滾過喉嚨難受至極,頭又開始隱隱作痛,難怪人說,酒如愁腸愁更愁。
“我母親在容家被欺負多年,近年來,身體虛弱不堪,容樓來信說,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說到這兒聲音低了下去“我在臨城做質子多年,對母親的印象還停留在她當時微笑的朝我揮手的樣子。我最大願望並不是要回到容家,而是想見母親最後一麵。他抬頭望著滿月,眼裏泛著光,聲音低低沉沉。
“也許人生有很多遺憾,可是總歸要盡力阻止一下那些可以不必變成遺憾的事,雖然必須代價,可是哪個做出抉擇的人不付出的代價,做出了抉擇就意味著痛苦,但也意味著新的希望在衍生。”
“那你打算怎麼做?”梅妄言把這個選擇題丟給他,能拿這件事威脅到公主固然好,如果不能,哪怕漁死網破,他也會傾盡全力保護蘇柳。
“近日公主肯定不常去朱運財那裏,不如安排個局讓他們見一麵。”容琛麵無表情低低的說。
梅妄言盯著他,月光太暗,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能看得見他模模糊糊堅毅俊美的輪廓“你想清楚了。”
“不用想,誰讓蘇柳陷入危險,誰就該死,哪怕她是皇親國戚也不行。”
他的聲音斬釘截鐵,卻冰冷如霜。
蘇柳睡得模模糊糊的,感覺門被輕輕的推開,推門的人雖然十分小心翼翼,可是木門的吱呀聲在暗夜裏十分清脆。她閉著眼睛,那人走到她身後,將她腰間的被子溫柔的蓋在肩膀上,捋了捋她的發,輕輕的在額頭上深情的一吻,又起了身,轉身朝裏間走去,接著傳來嘩啦啦的衝洗的聲音。
正當她又要睡著時候,有人鑽進被子裏,摟著她的腰,她聞到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見容琛去了?”
摟著她腰間的手一僵,蘇柳本來隻是開個玩笑,想不到還真的歪打正著,一下子瞌睡全無,扭臉望著披散著長發的梅妄言,呆了,想不到,這人披了頭發,月光一照,清俊的臉上竟顯出幾分邪魅,讓人目眩神迷。
“怎麼,你相公我帥嗎?”某人自戀的問。
帥,某人口是心非,鼻孔朝天的哼哼“帥什麼,蟋蟀而已,說正經的,你們在密謀什麼?”美色當前,蘇柳不為所動,反正這美色也是自己的,有的是時間慢慢觀賞。現在八卦才是頭等重要的事情。
“沒什麼,就是問他吃的好不好,喝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話一說完,就撲通一下被踹下床,還不及呻吟。
就見柔情似水的小妻子,化身成一隻母老虎,叉著腰指著他吼“梅妄言,你今天給我睡書房反省去,有些事情你可以不說,但你不可以敷衍我。說著,倒頭蒙著被子就睡,怎麼可能睡的著,剛剛不過是一時之氣踢了一腳,哪知道那麼容易就把梅妄言踹下去了,變成老虎也不過是隻紙老虎而已。
梅妄言摸摸鼻子,不敢說些什麼,沒辦法啊,妻管嚴啊,灰溜溜的爬上床,一把樓住被子裏的蘇柳。知妻莫若夫,他知道,她心虛著呢。雖然不死心想推開他,可是隻有他假裝哼哼,懷裏的人馬上就變成了一隻小綿羊。
好久,好久,才聽到懷裏的人悶悶的傳來一句“真的摔的很疼嗎?”
梅妄言詭計得逞,笑得十分壞心,嘴裏叫“疼,疼。”
蘇柳一聽這話,轉過身來,半撐著身體問“讓我看看你哪裏疼。”畢竟是毫無防範的被踢下了床,摔得鼻青臉腫也就算了,要是摔斷了腰,後半輩子的幸福可就要從此葬送了。
這兒,這兒,梅妄言指著身體的每個地方,像個大尾巴狼一樣引誘著小白兔落網,當小白兔被某人壓在身下的時候,徒勞無力的掙紮幾下過後便繳械投降,心裏恨恨的道,梅妄言明天就讓你睡書房,不對,這好像不是重點,他不是和容琛見麵嗎?兩個人到底聊了些什麼。
可惜現在她的腦袋滿是漿糊,什麼事情都在九霄雲外飄著。隻聞見窗外的花被風一吹,飄進濃鬱的香氣,在這個夏夜讓人迷醉。
蘇柳睡了個好覺,這些日子以來心裏懸著事,每天在半夢半醒之間,一團亂麻的問題毫無預警的闖進腦袋裏,讓人不得不想,不得不思考,就如一條跗骨之蟲,想盡一切辦法也沒有辦法除去。
直到昨日,她才把這些煩惱的問題甩出了夢裏,醒來的時候,偷了個小懶,睡了個回籠覺。
再次醒過來,太陽照進屋子裏,籠罩到她的身上,她聞到了幹燥而溫暖的味道,赤著腳起了床,伸手推開窗,窗外的花姹紫嫣紅開遍,吸引了人的目光,也吸引了蝴蝶蜜峰忙忙碌碌流戀忘返。
蘇柳伸了伸懶腰,閉著眼沐浴著陽光,真是讓人心情愉快而美好的一天。
“喲,夫人,起來了。”
含香端著水走進來,眉眼含笑,神情曖昧的打量著她,蘇柳怎麼看怎麼覺得拐扭,接過她擰幹的毛巾,擦了擦臉,人一下子清醒起來。
“含香,你到了要嫁人的年紀吧?”
含香一聽這話,馬上低下頭,臉頰飛霞如塗了胭脂般好看,蘇柳一見這情形心如明鏡,本來想跟她開個玩笑,誰知道這個小丫頭還真的有心上人,真是女大不中留。
蘇柳問“是哪家的男子,我認不認識,需要夫人給你保媒嗎?”
說完之後,蘇柳驚覺自己又開始沒事找事,唉,農家女生就是個操心的命。
含香含羞帶怯的說“八字還沒有一撇。”說完,不願意多談似的端著臉盆匆匆的走了出去。
蘇柳也不好意思再追問,吃了白米粥,在家裏閑不住,就想著出去逛逛。帶著含香從街頭走到街尾,可能是天氣好的緣故,街道上人來車往熱鬧非凡,好多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和她打招呼,讓她有點莫明其妙的尷尬。
走到一個小攤旁,看上了一把畫著仕女圖的圓扇,拿在手裏把玩了一下,那店家極為殷勤“梅夫人,你喜歡這把扇子,小的把它送給你。”
望著那小販滿臉的笑容,蘇柳不好意思“不用,不用,你做點生意不容易,含香,掏錢。”
誰知道小販死活不要,一定要把扇子免費送給蘇柳,弄得她既疑惑又不解,盛情難卻之下,隻好匆匆的收下。
誰知道這才是開始,不管她逛到哪裏,總會被熱情洋溢的小販或者是老板免費送東西,手腳大方的讓蘇柳張目結舌,甚至連穿著補丁衣服的老婆婆都拿著自家的母雞生的土雞蛋,裝滿小小一籃子,非要遞給她,說什麼給她補身子,弄得蘇柳哭笑不得。可無論如何不敢再收東西了。
扯了千個萬個理由,打發了這些人,逃似的跑進自家酒店,名軒樓也是客滿為患,蘇柳怕又引起不必要騷動,悄悄的從後門進去,打發著管事找來了梅妄言。
“被他們纏著啊?”
“是啊,你說,我又不是什麼明星,怎麼這麼多人都認識。”蘇柳十分苦惱。
“明星是什麼?”
“這不重要。”蘇柳大手一揮“他們為什麼要莫名其妙的送我東西?”說完,端了杯茶喝得一幹二淨,剛剛說的嘴都幹了。
“嗬嗬,梅妄言聽這話笑了,他的小妻子對很多的事情都後知後覺“你近日做了這麼多事情,他們表示感激之情沒有錯啊。”
她最近做了什麼事情,需要這些人來表達感激之情,她怎麼不知道,蘇柳一腦門問號。“妄言,我以後都不敢出門了,你快點拿個主意吧。”蘇柳把腦袋放在石桌上,有氣無力的說。人生真是煩惱,剛剛除了心腹大患,現在又麵臨著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梅妄言依然笑“怎麼,號稱“女諸葛”的你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
“什麼女諸葛,蘇柳杏眼圓瞪“你別亂扣帽子好不好,趕緊給我想辦法,想辦法。”
“那你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當然不接受啊。”蘇柳想也不想的說,家裏又不是沒有,再說了,無功不受祿,接受了這些莫名其妙的饋贈,又會好幾天睡不著覺,這不是沒事找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