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七二章:謁見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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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來迎接陸非進王宮的隊伍,帶領隊伍的正是秦玉軒和國主的近身侍衛長——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將軍——他也是國主的丈夫大將軍的親弟弟。
秦玉軒和陸棄湘計議已畢,準備按照行遠和陸非計劃的那樣,把他們接進王宮,然後以婚約的名義將陸非留在宮中,這樣,陸非再想返回中原,就勢必登天了。而且秦玉軒對國主夫婦很了解,他們雖說在治理朝政方麵很有建樹,可就是對他們的那個寶貝女兒一點手段也使不出來,王太女若是見到了自己的未婚夫生得如此端正俊美,不哭著喊著要嫁給陸非才怪!陸非即便想推脫,有婚約在先,也是無法推脫的!
行遠的存在並不影響他們的計劃,因為秦玉軒和陸棄湘都知道,在行遠的心裏,佛法是比一切都重要的,讓陸非和王太女履行婚約固然對行遠是個大打擊,可行遠一定不會因此而動和陸非遠走高飛之心的,他最多就是忍痛離開陸非,離開香蔭——這世界上,就沒有人能把行遠從佛法那裏帶走——即便是生生世世的糾纏,也不能阻擋行遠皈依佛法的決心!
果然如秦玉軒和陸棄湘所料,上山之後,沒有費什麼口舌,行遠和陸非便欣然應允了進宮謁見國主的邀請。
香蔭王城和王宮也許是因為和中原皇室有著深厚的血緣關係的緣故,從布局到建築風格都遵循著中原王城的模式:寬闊的街道,整齊劃一的房屋排列,王宮中每一座大殿、每一個房間甚至是每一座涼亭都有著濃鬱的中原風格,儼然就是縮小了的中原皇城。
穿過戒備森嚴的重重大殿,眾人把行遠和陸非領到了國主日常處理國事的偏殿——凝香宮中——國主和她的丈夫鎮國大將軍正在宮中等候他們的到來。
凝香宮的外觀並不顯眼,甚至比普通的宮殿還要小一些,但是一進入宮門,裏麵就飄出了一縷非比尋常的異香:不似檀香、也不似麝香,更不是常見的花香,香氣氤氳於房間的每個角落,卻不見香爐或者熏籠燃燒,仿佛就是從房間中自然發散出來的一樣,能傳到宮門外的走廊之上,把整個走廊都熏得香氣彌漫了。
行遠一聞之下,便知道,這凝香宮中燒的乃是傳說中的鳳髓香。
陸非卻不知道,進了宮,隻見正麵禦座之上,端坐著一對男女,那男的身材高大,相貌雄偉,一身戰袍,腰間還斜挎著一柄寶刀,看樣子就是國主的丈夫振國大將軍了。
“這將軍倒真不是浪得虛名,看上去饒是氣概不凡!也難怪國主會傾心於他。”
陸非一麵想著,一麵又將眼光轉到振國大將軍身旁的國主臉上。
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的打量一位女子。
國主看上去倒和寧德郡王的年齡差不多少,容貌也甚是端莊秀美,隻是可能因為久做一國之君的緣故,臉上一直帶著一種高高在上,凜然不可侵犯的莊嚴表情,也正凝神注視著走進來的兩個人。
行遠見陸非隻顧傻看,忙朝國主和將軍稽首道:“貧僧行遠參見國主陛下和大將軍。”
陸非這才醒悟過來,想起自己不是在看戲,忙也躬身叩拜道:“微臣叩見陛下,叩見大將軍。”
國主和大將軍彼此交換了一個顏色,點了點頭,對兩人道:“高僧,湘王殿下,請平身、賜座。”
行遠和陸非謝恩之後,便分左右坐到了國主身邊的繡墩之上。
國主望著陸非笑道:“禦弟,沒想到你我還有今番這樣的緣法,在此地團聚。”
陸非訕訕笑道:“微臣也是……沒想到……”
國主又看了看低眉垂首的行遠,問道:“法師,一別數載,但不知宏遠禪師一向可好?”
“蒙國主動問,師尊一向安好,還要貧僧給國主帶來平安問候。”
“多謝禪師掛念。”
國主神態安閑,語氣和藹,令陸非和行遠剛剛還有些七上八下的心情終於有了著落,他們想:看來國主對中原皇室的娘家,還是很有感情的。
國主待侍從奉上茶來之後,才又問道:“香蔭乃是偏僻小國,音訊閉塞,除了皇兄登基大典的時候,曾經派人前去朝賀過之外,竟一直沒有機緣再見家鄉父老。這幾年太上年事愈高,越發思念家鄉。昨日聽孤王稟報家鄉有信使朝見之事,心中也是十分歡喜,指望師父和禦弟能在此地多待些日子,和太上聊敘家常,以解太上思鄉之情。不知師父和禦弟能否答應孤王這個請求?”
“這……”
國主的這個要求行遠和陸非毫無準備,他們本想著拿到玉璽之後,即刻回京複命,現在聽國主的意思,卻是一時半會兒不想讓他們離開香蔭了。
“國主美意,太上盛情,實難推卻,隻是貧僧和湘王殿下乃是奉了君上旨意前來迎國璽回朝的,若是耽擱過久,隻怕君上也會生出惦念之心。”
行遠的意思是,不是我們不想再次和太上聚首,實在是有王命在身,不能從命。
國主似乎早有預料,微笑道:“這有何難?孤王與皇兄乃是手足兄妹,何況,我的女兒還與禦弟有婚約在先,隻要法師和禦弟應允,孤王即刻修書給皇兄,就說是孤王留住了你們,皇兄定然不會責怪。或者,不如趁此良機,就讓禦弟和孤王之女在此完婚,然後一同返回中原如何?”
“啊?”
陸非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似的站了起來,連連擺手道:“不可、不可!”
“為何不可?”
國主微蹙娥眉,一臉的不解,“難道禦弟有悔婚之意?”
“不是,那個,我是說……我可是王太女的舅舅啊!”
舅舅和外甥女怎麼能結為夫妻呢?這不是亂倫嗎?
“哈哈!殿下不必拘禮!”
坐在一旁聽他們說話的鎮國大將軍終於開口了,他也起身往前走了幾步,拉住陸非的手道:“殿下該是不曉得我香蔭國的傳統,我香蔭國素有親上加親的習俗,而且最推崇的就是舅父和甥女至親,否則的話,我國使臣也不會代為王太女求親於殿下了。這個顧忌,殿下實在是不必了!”
這是什麼鬼傳統?難道要我和王太女結婚之後,生出一堆白癡來?再說——陸非偏頭瞧了行遠一眼——有他在,我也不會成親呀!
國主和鎮國大將軍都看出了陸非的推諉之色,十分納悶,國主心想:莫非是禦弟沒見過我的女兒,擔心配他不上?哼!禦弟雖說一表人才,可我的女兒也不是修羅夜叉,與他婚配還不是珠聯璧合麼?
但是國主畢竟有國主的涵養,她知道自己不能逼迫陸非立刻做出決定,於是話鋒一轉,含笑道:“此事乃是終身大事,禦弟有猶豫,也是人之常情,隻是禦弟,我們隻有這一個女兒,怎麼可能將她往火坑裏推呢?禦弟之人品才貌,今日一見,果然也是不凡,堪稱孤王愛女的乘龍佳婿。禦弟若還有猶疑,不如現在宮中住下,過幾日再做決定!”
“國主——”
陸非還要爭辯,國主卻對行遠道:“行遠師父,既然師父是和殿下一同前來的,就也請師父在此小住幾日,和太上略作盤桓吧!”
行遠看出國主一心要挽留他們的決心,知道此時強要離開,終究會壞了正事,於是隻好欠身應道:“貧僧但聽國主安排就是。”
國主心中的不悅被行遠暫時打消,可是接下來,她又該怎樣做才能留住行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