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五四章:質疑小湘王的身份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45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梁牧聽鍾離潛提到薛蓬洲與鄭扶風的關係,心中不由一喜,因為他記得,瓔珞和他說起過自己在鳳凰台那座神秘的山洞中遇到的救命恩人就叫鄭扶風!
倘若這個鄭扶風就是薛蓬洲心心念念不忘的鄭扶風的話,隻要讓他們獲得重逢的機會,那薛蓬洲豈不一定會為我所用?不過,話說回來,鄭扶風好像已經失去了記憶,他還能想起薛蓬洲嗎?再說,這樣拐彎抹角的,最後能不能達到我想要的目的,也說不清呀!
梁牧正在憂愁之際,明熙郡主忽然拿著一封書信來到書房——因為鍾離潛乃是出家之人,又和梁牧有師兄弟的關係,明熙郡主並不忌諱他在旁邊——那封書信竟是寧德郡王的親筆信,信上說,因為要被貶黜幽州,在幽州人生地疏,希望梁牧看在妻舅的情麵上,給他在幽州找一所能居住的宅院,還好言好語的說了些今後要和梁牧在幽州好好相處的言辭,其恭順謙和之態,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令梁牧和鍾離潛,甚至是明熙郡主都有些意外。
梁牧看了看明熙郡主,又看了看鍾離潛,道:“這事也是巧了!”
明熙郡主蹙眉道:“我去王府看望過嫂嫂,嫂嫂說,王兄自從上表奏章,自請貶黜之後,已經有好幾天沒在王府居住了。他說是想在離開京城之前,去郊外散散心,所以一直住在香雲峰下的香雲寺中,要到啟程之前才會回來。”
梁牧忽然想起一件事,對明熙郡主道:“郡主,你還記不記得王兄曾經有過幾個師父?”
郡主被猛地一問,有點懵,想了片刻,才道:“我知道的,隻有兩位在王府中教過王兄武功的師父,但是他們的功夫,就父王和王兄說,都不是特別出眾!哦,我想起來了,還有一位師父,隻不過這位師父是我們——是我們被貶黜到京外之後才遇到的——而且那位師父總是每到夜半時分才來給王兄教習,王府中,除了王兄之外,沒有人見到過那位師父的真實麵目!”
“他教了王兄多少年?”
“從我們離開京城,到回來,也有十五六年吧?而且王兄對這位師父十分的尊敬,從來不敢輕易提起來,即便是提起來了,也總是說‘他老人家’!說實在的,我還從沒見過王兄如此敬重過一個人。我想,那位師父一定非同尋常!”
梁牧聽罷,和鍾離潛對視了一眼,鍾離潛心領神會,知道梁牧是在懷疑,明熙郡主提到的這位郡王無比尊敬的師父,應該就是那晚在王府地牢中,運用“千裏傳音”給寧德郡王解圍的那位師父!
“郡主,這幾天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吧,郡王托我的事情,我一定會悉心承辦,有勞郡主給郡王回一封信。”
梁牧客客氣氣的想送郡主出門,明熙郡主也知道他和鍾離潛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便施禮準備退下,朝門口走了幾步,複又返回身問道:“官家何時回幽州任上?”
梁牧想了想,道:“萬歲說,既然京兆郡王之案還有懸疑,不宜著急,就把案情轉到大理寺那裏,慢慢調查了。我是借調進京,再耽擱三五日,也要回幽州了!”
“那——官家這次回去——”
明熙郡主說了半句話,又瞧了瞧鍾離潛,終於沒有說出下半句來,隻是點了點頭,才走出門去。
待明熙郡主走遠,鍾離潛才笑道:“師弟,你可知郡主為何欲言又止?”
“敢麼是要我到了幽州,照顧一下郡王?畢竟他們是同胞兄妹!”
鍾離潛連連搖頭,點著梁牧道:“你呀,心思都用到那兩個冤家身上了——郡主的意思其實是想問你——這次回去能不能帶著她一同前往?”
“啊?那可使不得!”
梁牧急忙擺手,“幽州天高地遠,又有危險重重,我若帶著她在身邊,確有諸多不便之處!再說——”
“再說有她在旁邊,難保不誤了你的好事!對不對?”
“師兄,你是笑我執迷不悟,還是想替郡主打抱不平?”
梁牧反問道,他對師兄突然又關心起自己的私事來,很是好奇。
“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一個老道人,有什麼好說的?何況姻緣二字,又有我等參不透的奧妙,不說你和瓔珞、林空雪之事,單說行遠和那個小湘王的因緣,就十分奇特!”
“師兄這話怎麼說?”
鍾離潛看看左右,沒有旁人,才低聲道:“你可記得,咱們在寶相寺曾經和小湘王見過的那第一麵?”
“記得呀,那小湘王想必是十分擔心行遠的安危,才冒充知客僧混進去的。不過我和瓔珞進去的時候,你們好像已經要動手了。”
“小湘王一進門的時候,我的心裏就突然一動,莫名其妙的給他推算了一卦,卻算出,他的身份十分奇異!”
“他是先帝和一個獵戶的女兒所生,當然是不太……”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這個小湘王身上,有一股不正之氣!”
“那不就是邪氣?”
梁牧想著和小湘王的幾次相遇,那小湘王從說話辦事,到對人的態度之上,的確和普通人不太一樣,“傳說小湘王曾經重病很久,師兄是不是說,他在病中——”
對於山精樹怪,鬼神妖孽之說,梁牧的看法和孔子一樣,那就是“敬而遠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去輕易招惹,更不能張口閉口拿那些東西說話,所以梁牧心中雖然想著師兄的意思是不是“小湘王中邪了”,被什麼妖魔鬼怪纏上了身,可話卻含在嘴中,不肯吐露,隻是盯著師兄的眼睛,等待師兄接著往下說。
鍾離潛明白梁牧所指,卻微微搖頭道:“非也,非也!我說的不正之氣,並非就是說邪氣,而是——與小湘王身份不同之氣——乃是生人之氣!”
“你的意思是,小湘王不是真的小湘王?”
梁牧大吃一驚,連忙開門向著走廊下打量了幾眼,見廊下無人,才複回到房中,對鍾離潛道:“師兄,不是梁牧多心,這關乎先帝血脈的事情,你我切不可胡言亂語!”
“師弟放心,此事在我心中已經掂量了很久,一直沒有說,也是因為想到這個道理,隻是今日既然說到此處,為兄也就不能再做隱瞞了。我曾經試探過那小湘王,說他是個失魂落魄的行屍走肉,他竟然變顏變色的,唯恐我說得太多,可見,他自己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但是,天下哪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
“師弟,你還是不明白嗎?我沒有說小湘王是冒充的,可是——你一定聽說過借屍還魂吧?”
“啊?師兄的意思是——小湘王已經死了?這個小湘王,是——是被人借來的魂魄?”
梁牧腦袋“嗡”的一下脹大,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道:“此法乃是邪術,曆來為江湖中人所不齒,而且據說已經失傳多年,怎麼會……”
“師弟,修真之人不計其數,可得法的又有幾個?總有那性情急躁、希望一步登天,獲得萬人矚目的弟子,既不肯下苦功夫修得正道,便要在邪門外道上動心思,這樣無非是修成之後,教人懼怕於他,或者有仇有怨的,希望借此邪術報仇雪恨!那小湘王未必懂得這樣的邪術,但是難保他在病重之時,有人為了救他性命,鋌而走險啊!”
鍾離潛緩了口氣,接著說道:“此事暫且放在一邊,隻說行遠和小湘王,兩人糾糾纏纏,也有了很多時候了,行遠一心向佛,本來心無旁騖,可單單就是這個小湘王,這個被換了魂魄的小湘王,把他逗引得走也走不得,離也離不開,這難道不是奇特之處嗎?行遠乃是有二十餘年修行的得道僧人,怎麼會這麼快就被小湘王糾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