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二一章:皇室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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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有沒有可能是先帝厭倦了皇宮中出身高貴的妃子,心血來潮的就想嚐嚐那種來自民間的“美味”呢?
梁太後也有過這種懷疑,可是自從她看到先帝收藏在禦書房中的“青鸞誄文”之後,她終於放棄了那種想法,對林貴妃所生皇子的血緣問題更加懷疑!《青鸞誄文》,顧名思義,是先帝在賜死羅青鸞之後,親手為他寫的紀念文章。
按理說,皇帝因為誤信讒言,賜死忠臣的先例並不少見,之後痛哭流涕的對屈死的忠臣表示哀悼的文章也是不計其數,但那些文章中,絕大多數都是聚集在先帝追憶忠臣的勞苦功高之上的,至於與忠臣之間的情誼,不過寥寥數筆,且多有居高臨下、恩威並施的意思。其實是帝王為了籠絡忠臣之後不要懷恨的含義更多一些!
但是先帝死後,梁太後發現的這份誄文,內容卻全是對羅青鸞無窮無盡的思念之情,與悔恨自己不能保護他的悔恨之意,似乎若有重來,他寧願拋棄皇位,也不肯再失去羅青鸞!
先帝的心思全在羅青鸞身上,他怎麼可能會在和羅青鸞出征之前,去和林貴妃……
後來,又有一件事引起了梁太後的注意,那就是,先帝把太子的出生文書保存得十分機密,在先帝辭世之前,沒人知道太子的出生文書究竟藏在哪裏,即便是先帝駕崩之後,那份文書也仍舊不知去向!
梁太後曾經花費過好長時間,明察暗訪過那份文書,但是曾經接觸過這份文書的所有人,都被秘密處死了。梁太後甚至懷疑,先帝駕崩前夜,召京兆王進宮,就是要他當著自己的麵焚燒掉那份文書!
梁太後此次威逼皇帝調梁牧進京調查京兆王遇刺之案,一半也是為了梁牧能有機會進入京兆王府,徹底查看京兆王所有的物品,以此證明那份文書到底在不在京兆王手中,若是在,憑梁牧的手段,一定能順利拿到,若是不在,那就說明文書一定是被先帝提前處理掉了!
梁牧接到這個任務之後,心裏也有老大的不樂意——他對皇帝究竟是誰來做完全不感興趣——反正姑媽是太後,他的父親是前任宰相,自己又是一州之首腦,已經是權傾朝野了,還巴望著皇位幹什麼?再說,當今皇帝雖說隻是姑媽的養子,可他對姑媽侍奉的也是十分周到呀,難道說證明皇帝不是先帝的親骨肉,對他梁氏一族還會有更大的好處嗎?
不過因為好奇心太重,梁牧決定還是應該認真去對待這件事情。
梁牧好奇的是,既然皇帝有可能不是先帝的親骨肉的話,先帝也知道這其中內情,他又為什麼要把皇位傳給皇帝?還有一件,皇帝都不是親生的,那小湘王的出身是不是也值得懷疑?假若皇帝和小湘王都不是先帝的親骨肉的話,他們的親生父親又會是誰呢?
梁牧覺得這件事情越想越有意思,索性接受了姑媽的指派,準備好好查一查這樁皇室迷案!
梁牧在瓔珞的住處過了一夜之後,次日清晨,便和瓔珞告別,準備進宮探看皇帝的病情。臨行前梁牧一再要求瓔珞答應他,必要等他辦完了京城的案子,同他一起回幽州才行。瓔珞既想等到陸非有了消息之後,再做下一步計劃,又願意和梁牧多相處些日子,索性同意了梁牧的請求,安安心心的在自己的住處呆了下來。
以後的三天時間裏,梁牧便在京兆王府中住了下來,也不見他如何調兵遣將,隻是每日東遊西蕩,不是和仆人們聊天曬太陽,就是和京兆王的幾位王妃閑磨牙,或者幹脆就在王府各處閑散的遊逛,到了一處,便在那一處細細賞玩一回,一會兒是王爺往日收藏的古董,一會兒是王爺舊日種植的花花草草,總之沒一刻是閑著的。
到了第四天,一早醒來,梁牧便命仆人給自己穿戴好袍服,說是要進宮麵見皇帝,把京兆王的案情細細稟報一番。
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根本就是在說一件家常小事一般,漫不經心。
而這三天,在太後和皇帝眼中,卻像饑荒遍野的三年一樣漫長!
太後有太後的心思,她想趕緊得到皇帝不是先帝親生之子的鐵證,以便糾集同族朝臣彈劾皇帝,擁立新君!皇帝若無繼承帝位的權利,那麼新君必然要在皇族之中挑選,而太後也早有了自己心中最理想的新君人選,那就是曾經挑起“酩華宮之變”的寧德郡王的兒子——他既是太上的親骨肉,又是梁氏的女婿——寧德郡王之子恰恰娶了梁牧的姐姐為正妃,這種選擇可算是十全十美!
而皇帝這兩天,可要比太後的日子難過,他不僅疾病纏身,而且時不時的還會被太後派人來進行的所謂“問候”攪得惶惶不安,雖然有皇後長侍左右,可皇後畢竟身份要比太後低一等,說話也是敢怒而不敢言,隻顧陪笑臉罷了!
皇帝對梁牧能否徹查清楚京兆王府血案,並且還小湘王一個清白,並不抱太大的希望:梁牧本是太後的親侄子,他還能不向著太後說話?
所以梁牧進了寢宮之後,皇帝照舊躺在龍床之上,沒精打采的眯著眼睛,甚至連瞧一眼梁牧的的興致都沒有,隻是招了招手,讓梁牧坐到床前的繡墩之上。
梁牧行過君臣大禮,坐下之後,又躬身問道:“不知陛下今日龍體如何?”
皇帝的眼神看上去好像是在衝梁牧翻白眼,但是語氣卻有氣無力:“禦醫已經給朕換了兩個方子,還是不見起色,也不知是禦醫技不如人,還是朕的病勢過於沉重!”
梁牧道:“若是禦醫技不如人,微臣倒是有一個方子,不知是不是能保陛下藥到病除?”
“梁愛卿不是逗朕開心嗎?”
“陛下大可一試!”
梁牧說著,俯身在皇帝耳畔低語了幾句。
兩旁的內侍雖不知梁牧說了些什麼,卻見皇帝聽了梁牧的話,一下子就從龍床之上坐起身來,抓住梁牧的袍袖,盯緊梁牧的眼睛,既懷疑又抑製不住內心激動的顫聲問道:“真如愛卿所言?”
“身為人臣,微臣怎敢用此事欺瞞陛下聖聽?”
“好!愛卿速速將其中原委講來,以解朕憂慮之情!”
“陛下——”
梁牧正欲開口,寢宮外的侍衛忽然回稟道:“萬歲,太後鳳駕問候萬歲病體——”
梁牧聞言,急忙起身恭候,不消多時,梁太後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寢宮之中。
這位梁太後,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不少,雖說鬢邊已有銀絲顯現,但眼角眉梢,仍舊不難看出當日的風華正茂,再加上那一身錦衣繡服,越發顯得雍容華貴,高雅大方。
梁太後見梁牧正在宮中,似乎早有所聞,平身之後便命他坐到自己身邊,無遮無掩的問道:“梁大人,今日進宮,是不是京兆王之案有什麼收獲要稟報萬歲呀?”
“太後,微臣正要對萬歲言說此事,太後來得正好,請太後一同聽微臣細說如何?”
“好啊!本宮洗耳恭聽!”
梁太後是帶著氣來的,她本以為梁牧的調查有了進展之後,會第一時間到自己宮中對自己彙報,沒想到剛才卻聽皇帝寢宮的內線報說:梁牧居然悄悄去了皇帝那裏,估計是要對皇帝說些什麼內情!
梁牧啊梁牧,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當日為了讓你獲得更好的教育,更多接近皇族的機會,我和你父親千方百計的把你安排進禦書房,做了當初的太子,如今的皇帝的陪讀,雖說你和皇帝有同窗之誼,可再怎麼說,也抵不過我們的血脈之情呀!沒想到京兆王一案,你有了進展,不來跟我先通氣,卻跑到皇帝這裏邀功來了!
梁太後強壓心中怒氣,單等梁牧開口。
梁牧明知姑母心中有老大的怨氣,卻不急不慌,嘻嘻笑道:“有太後在旁邊,微臣更要謹慎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