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五章:瓔珞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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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軒回到船艙,隻見捆綁陸非的繩索已經被人割斷,散落在地,那把椅子也東倒西歪的,甲板上,被生生掏出一個足夠個把人進出的洞來,水已經慢慢泛濫而出!他急忙奔到靠河心的窗前,推窗細看,遙遙隻見一條小舟漂泊在雲水之間,已然駛出去很遠了!
秦玉軒暗暗罵道:可惡!居然在最後關頭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不用說,一定又是行遠想的計策!
他想命令侍衛們趕緊開船,又一想:船板都已經漏了,料想過不了多久,水就會漫到艙中,若是正當河心,豈不是進退兩難,等著落水不成?這行遠也著實可惡,居然想出如此歹毒的主意來暗算我!待我尋到機會,定然好好教訓你一頓!
秦玉軒眼睜睜看著那條小舟漸漸遠去,隻好棄了遊船,重新上岸,一麵尋找修補船隻的工匠,一麵派人在驛站租了馬匹回幽州通報。
不管再怎麼著急,他也知道,要想追上逃走的陸非也是不可能了,隻好暫時住到此處,等待幽州王的回信來了之後再說。
其實陸非也被來搭救他的那個人嚇了一跳,起初,他隻聽見椅子底下窸窸窣窣的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好像是有隻爪子在撓船板,接著就聽到鑿鑽船板的聲音,心下好生納悶:這裏居然有從船底下鑽出來偷東西的小偷?
還沒等他納過悶來,一塊船板就已經被撬開,然後,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中年男子“噌”的一下鑽出來,從懷中掏出一份小小的畫影,對著陸非端詳片刻,才問道:“你就是湘王殿下?”
陸非剛點了點頭,那中年男子也不客氣,一拳頭就砸暈了他,然後便將他拖進了水中。
陸非被那男子一個猛擊,又被水淹了一會兒,好半天才清醒過來。這時候,他已經被那男子架上了小舟,躺到了船艙之中。
陸非一邊揉著腦袋,一邊鑽出船艙,那男子正晃晃悠悠的站在船頭搖著船槳,聽到他的腳步聲,便頭也不回的說道:“你這麼快就醒了?”
“那壯士的意思呢?是不是到了地方再醒才合適?”
陸非還記著剛才挨的那一拳,氣呼呼的反問道。
“嗬嗬,現在醒也沒關係,反正我把你救出來,就行了,我家主人說,你這人最是倔強,不說清楚緣由,你是不會輕易跟我走的,所以我就用了個最痛快的辦法,讓你聽話。”
“你家主人是誰?為何要讓你救我?”
“你到了地方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這人雖然水性好,可嘴巴卻是一等一的笨,我和我侄子倆人正好相反,他嘴皮子利索,要是他在,估計都不用你問,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你侄子?”
陸非想了想,醒悟到:“就是那個賣水果的小廝?”
中年男子又憨笑兩聲,道:“正是!我們叔侄倆在這條河上也有個小小的名號,一個叫‘悶魚水上漂’,一個叫‘筋鬥岸上跳’!”
“這是什麼綽號?”
陸非想著讀《水滸傳》的時候,那些梁山好漢也都有綽號,可人家那綽號都是響當當的,哪裏像這兩個似的——不倫不類——這是人起的綽號嗎?
“你們倆的綽號倒是有趣。”
看在中年男子救過自己的份上,陸非隻好忍住笑,問道:“你這是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我說過了,你到了地方就知道了,你問我也是白問!”
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煩的瞪了陸非一眼,接著更使勁的搖起船來。
見中年男子不答,陸非心裏就犯起了嘀咕:不會剛從虎穴裏出來,又進了狼窩吧?難道是幽州王尋思秦玉軒不保險,在半路上要把我截回去?不可能啊,幽州王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脾氣,要是覺得秦玉軒不對勁的話,他早就把我截回幽州了,還等我們快到香蔭國邊境了,才動手?
不是幽州王——難道是行遠——最好是行遠,但是這男子對我說,是他的主人派他來救我的,似乎是行遠的可能性不大。
陸非想著,忽覺河風侵骨,不寒而栗,急忙回到了艙中,躲藏起來,心中也有了聽之任之的主意:反正他們不是想殺了我——若不然,早把我淹死在河裏了,還救我幹什麼——反正過不了多久船一靠岸,就真相大白了!
臨近初更時分小船已經駛回了洛京。
一靠岸,陸非便被幾個青衣仆人接到一輛早已等候在碼頭的馬車之上,然後隨著馬車,一氣進了洛京。
馬車行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終於停了下來,陸非被人扶著下車看時,隻見自己正站在一座朱紅門樓前,門旁左右各有一尊石獅子,看上去氣象威嚴,不似平常府邸。
陸非跟著迎候在旁門的家人一直走到內院,內院中燈火燦爛,一位身著酒紅長袍的少年正站在遊廊之下朝他張望,陸非立刻認出,那少年就是瓔珞!
瓔珞見陸非進門,連忙趨身迎到他麵前,含笑施禮道:“湘王殿下受驚了。”
“瓔珞公子?!是你救的我?”
陸非的確不敢相信,因為他和瓔珞的交情不過泛泛,而且有時候還會因為瓔珞對行遠的好意而吃他的醋,對於這樣一位“朋友”,能在這種時候出手相救,真是始料不及!
“隻是為了報答殿下昔日在鳳凰台上舍身搭救之恩而已!”
哦?那次啊!
陸非早就把那件事忘在腦後了,他不好意思的對瓔珞笑了笑,道:“我也是為了幫行遠師父……”
“不管初衷如何,畢竟殿下能在那樣的時候,為瓔珞出頭,瓔珞也是感激不盡。今日天緣巧合,我們能在此聚首,也算緣分。”
瓔珞主動攜起陸非的手,把他帶到房中,道:“我已命人為殿下準備好了洗浴之物,請殿下勿要嫌棄此處簡陋,先沐浴休息一下吧!”
陸非望著房中那熱氣騰騰的浴桶,和搭在衣架上的織錦衣物,簡直無話可說,隻好點頭應允。
瓔珞見陸非沒有反對,便又施了一禮,走出去,並且輕輕替他掩上了房門。
沐浴更衣之後,陸非頓覺神清氣爽,仿佛把身上所有的塵埃困頓都洗掉了似的。他換好衣服,便重新走出門去,對伺候在門外的仆人道:“有勞大哥,替我向瓔珞公子通報一聲,就說我想立刻和他說話。”
仆人應聲離去,不多時,便將陸非領進了書房之中。
瓔珞正坐在書案之前寫著什麼,見陸非進門,忙起身笑道:“殿下也是特意的心急了,怎麼不多歇息一會兒再說?莫非殿下惦念行遠師父不成?”
“也是惦念行遠師父,也是心中有很多疑惑,需要公子及早對小王解釋。”
“若是惦念行遠師父,殿下大可不必,因為行遠師父安然無恙。就是他,在離開幽州之前,托我在此等候殿下的!”
“他回京城了?”
“行遠師父在殿下離開幽州之後,就緊跟著辭別幽州王,返回京城了!”
“那他怎麼知道我會在洛京被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