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失憶的鄭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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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遠聽鄭拂風這麼問,更加疑惑,他沒有回答鄭拂風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
鄭拂風覺得這個和尚好奇怪,自己必須認識他嗎?他是個很重要的人物嗎?自從十多年前墜下懸崖以後,他就忘記了自己的所有往事,是山洞的主人——他的師父搭救了他——師父不僅為他治好了傷,還把自己的醫術傳給了他,使他能夠在山中生活下來,兩年前,師父去世之後,這座山洞就成了他一個人的天下。
今日他上山采藥的時候,恰遇從山上墜下來的瓔珞,是他在峭壁上用手中的藤鞭卷住了瓔珞,才使瓔珞撿回了一條性命。
他還給瓔珞服了療傷的草藥,把他安排在自己的床榻上休息。
但是對於這個突然闖入的奇怪和尚,鄭拂風就沒有那麼多耐心了,“你怎麼會認識我?”
“拂風,貧僧曾經和你是好友啊!”
“拂風?”
鄭拂風念著自己的名字,搖搖頭:“這是我的名字嗎?好像很陌生啊……”
行遠沉了沉心,終於小心的問道:“那,你記不記得薛蓬洲這個名字?”
“薛蓬洲……”
鄭拂風撓撓頭,一臉的不知所雲,這個名字倒像是在哪裏聽說過,但是到底在哪裏,他的確想不起來了。
“你是不是認得薛蓬洲?”
鄭拂風不願費力再想,因為一想這些事,他的頭就疼得不行!既然這個和尚能說出他和薛蓬洲的名字,就肯定知道有關他們的很多事情,說不定,他還能把自己帶回到認識的人身邊呢。
“貧僧是你和薛蓬洲的朋友,薛蓬洲是你的師兄,你們都是——”
行遠正想跟鄭拂風說清以前的事情,躺在貴妃榻上的瓔珞卻於昏迷之中呻吟了一聲,鄭拂風聽見了,急忙丟開行遠,奔到榻前查看瓔珞的傷勢。
瓔珞睜開眼看到這個古怪的地方,還以為自己是進了十八層地獄中的哪一層,他虛弱的動了動身體,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被扔進刀山火海了,幸好身上除了受傷引起的疼痛之外,並沒有其它令人心驚肉跳的變化。
他扭頭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鄭拂風,心中一驚,嘴唇微動,問道:“你是?”
鄭拂風並不說話,伸手搭住瓔珞的手腕,凝神審了片刻,才道:“你的內傷很重,不過服了我的草藥之後,血已經止住,這時候千萬不要亂動,免得觸動傷口,舊傷複發。”
瓔珞點點頭,道:“多謝恩人相救。隻是——”
他望見一旁的行遠,又道:“是你?你怎麼也來到這裏了?”
“我是被一陣怪煙卷到此處的,瓔珞公子,你為何會墜下懸崖?難道小湘王他……”
“你放心,小湘王沒事。”
瓔珞淡淡笑了笑,他看出行遠提到陸非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既緊張又擔心,知道行遠肯定是對陸非的安全十分關切。
“哦,如此——甚好——”
行遠看到瓔珞臉上的笑意,忙低頭掩飾住內心的羞愧,“那,梁大人——”
“他麼?我希望他——沒事——”
“你們在說什麼?”
鄭拂風鳳眼一瞪,瞅著行遠道:“你們認識?”
行遠合十道:“真是巧的很,我和這位瓔珞公子也是舊相識,我們有很多共同的朋友。”
“可是那些人我都不認識,我不認識的人,不許在這裏提起!”
鄭拂風說罷起身就往外間山洞走。
這個鄭拂風,什麼都忘了,唯獨脾氣倒是一點也沒改!
行遠暗想道,隨即跟著鄭拂風走到外間山洞,道:“道友,貧僧想告辭回去,因為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們在你這裏,我要去給大家報個平安!”
“不行!”
鄭拂風幹淨利落的拒絕了行遠的要求,“那位公子的傷還不能移動,倘若你回去之後,帶了很多混賬人來折騰他,豈不要壞了我為他治傷的功夫?救不活他倒不打緊,壞了我的醫名可不成!所以你必須老老實實在這裏待到他痊愈才能和他一起離開!”
這是什麼理由?行遠苦笑道:“道友,貧僧隻是回去報個信,免得眾位朋友掛念,不會耽誤你為瓔珞公子治傷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
鄭拂風“哼”了一聲,聲音裏滿是不相信的成分,行遠倒不急,笑道:“你若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一起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那誰來照顧這位公子?”
鄭拂風覺得行遠這麼說,就是為了不讓他好好給瓔珞治傷,所以一臉的不高興,道:“再說,我怎麼知道你回去之後不會讓你的那些朋友把我扣留住,然後再來接這位公子?”
鄭拂風是不是在山洞裏呆的時間太長了,才變得這麼疑神疑鬼的?行遠哭笑不得,他還沒遇到過這麼胡攪蠻纏的人,看來跟他講道理是不可能的。
可是若在此地耽擱太長時間,恐怕會令幽州王和小湘王日夜惦念啊!
行遠轉念,對鄭拂風道:“你若不信我,我帶你去見薛蓬洲如何?”
“你總是提起這個人,還說他和我是師兄弟,那麼我們到底是在哪裏一起學藝的?”
“你們都是玉虛宮的門下。”
“玉虛宮?”
鄭拂風擰著眉頭,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才道:“我不記得了!我想,現在即使讓我看到薛蓬洲,我也不會認出他來的!”
“那——過去的事情,你究竟能記得多少?”
行遠是徹底沒脾氣了,誰能對一個喪失了記憶的人怎麼樣呢?但是鄭拂風接下來的回答卻又令他大吃一驚。
“說全忘了,也不是……我記得我師父把我救起來之後,告訴我,是因為一個人,我才免於冤死,這個人……對了,這個人和你一樣,是位出家人,他叫……行遠……”
“你隻記得這個人?”
行遠心中百味雜陳,他沒想到自己的好友會幫助自己洗清身上的不白之冤,同時他也想到,假如薛蓬洲和鄭拂風重逢的話,薛蓬洲發現鄭拂風不記得自己了,會不會更加遷怒於他,到時候,他夾在薛蓬洲和鄭拂風之間,豈不越發百口莫辯?
鄭拂風點了點頭,莞爾笑道:“我師父說,不管將來誰告訴你行遠如何如何,你都不要相信,因為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知道行遠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複又打量了一番行遠,眼中閃爍了一下,問道:“既然你們都是出家人,那你有沒有聽說過行遠這個名字?”
行遠知道自己再隱瞞身份,也沒有必要了,於是笑道:“貧僧正是行遠!”
“什麼?你是行遠?你胡說!”
鄭拂風以為行遠是欺負他沒了記性,才信口雌黃來博取他的好感的,“你是行遠,我師父是行遠的好朋友,那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