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錯綜複雜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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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非是在一瞬間做出要向行遠和盤托出自己穿越秘密的決定的,他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也不知道行遠會不會相信他所說的,但是他知道一點,那就是要是不把滿肚子話都告訴行遠,他哪天穿越回去了,肯定會後悔一輩子!
陸非硬邦邦的和行遠定好了放河燈的時間地點,也不許行遠再推三阻四,隻管自己回王府準備河燈去了。
幽州城中有一條繞城的水渠,與城外的護城河相通。每年七月十五,城中百姓便會到聚集到渠邊,把精心製作的河燈放入水中,讓河燈順水漂流到下遊河中……
每年為了應景,會有很多商販趕製好河燈沿街叫賣,有的還真做得十分別致精巧,可陸非卻非要自己動手做一個河燈,他要雲娟從街上買來做河燈用的材料,還煞有介事的忙乎了整整一下午,終於做成了自以為得意的河燈。可當他拿著河燈興衝衝的給雲娟看的時候,雲娟卻笑得險些倒在地上!
河燈一般都做成蓮花形狀或者紙船形狀,插燭火於花心之上,兩旁擺放一些酒饌,用以祭祀先人亡魂。而陸非做的河燈,橫看像刀叉,豎看像刀叉,中間的燭火搖搖晃晃的映照著“刀叉”上的果品,倒真有幾分“鬼節”的氣氛。
陸非見雲娟笑得厲害,心中不服氣,道:“姐姐莫笑,這東西不在做得好不好看,關鍵在於是不是用心。我可是把全部心思都用在這上麵了,就算姐姐看不出,別人也能看的出吧?”
雲娟扶住桌子,好不容易止住笑道:“你是說讓行遠師父看出來?你這才是應了那句古話:白紙上墳——糊弄鬼呢!行遠師父單看你……”
雲娟忽然止住話語,低頭想了一回,才又道:“行遠師父在幽州王府住了不是一年兩年了,府中中元節的河燈,他也見過不少,你這個到了他眼裏,豈不是太不入流了嗎?”
“真那麼糟糕?”
陸非躊躇的望著自己手中的河燈,有點受打擊。雲娟見他的樣子,忙又勸道:“其實也不是太糟糕,隻要不去看,用手摸的話,估計還能摸出是河燈!”
“你這是勸我嗎?”
陸非氣得翻了翻眼皮,“我可是湘王殿下,你就這麼損我?不怕我動家法?”
雲娟抿唇笑道:“湘王下榻王府多時了,您的性子最是和藹,又體恤下情,我們做奴婢的,私下裏誰不誇讚您是個好主人,好王爺,您怎麼會為了這點小事就跟我們做奴婢的過不去呢?”
“是嗎?”
陸非聽雲娟言語乖巧,心中甚是受用,忽然心中想起一事,暗道:方才聽雲娟的話,行遠該是王府的常客,可為什麼王爺卻說他不常住王府,隻是這次有事才把他召來做助手呢?雲娟既是府中丫鬟,必然知道些什麼,不如問問她關於行遠的事情,也好再做計劃!
想到此處,陸非故意咳了兩聲,道:“雲娟,這回孤王可是怒了,跪下!”
雲娟看他臉上神色沉重,拿不準他是不是真生氣了,又礙於主仆間的區別,隻好跪下道:“奴婢知錯了!”
“怎麼錯了?”
“隻要是殿下做的東西,就算是把馬做成了鹿,奴婢也要說好看!”
“廢話,鹿當然比馬好看!”
陸非剛說完,就忍不住笑道:“你這丫頭,是不是說孤王像那亡國的佞臣趙高啊?”
雲娟也笑道:“王爺這麼英俊風流,說什麼都對!”
陸非本來就沒有真生氣,聽雲娟如此俏皮答話,更是忍不住笑了,道:“姐姐起來吧,我是有話要問姐姐,請姐姐千萬以實相告。”
說著雙手攙起雲娟,雲娟忙施禮道:“王爺抬愛奴婢了,奴婢一定知無不言!”
“聽姐姐說話,倒不像從小就做奴婢的家生子,隻是姐姐人品如此出眾,為何會落到做了丫鬟的地步?”
雲娟聽他細問自己身世,不覺心中一沉,道:不料這位湘王殿下竟如此關愛奴婢,這一點,倒比那一位強得太多!
想罷,忙道:“不瞞殿下,奴婢起初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後來因為父親獲罪,我全家都受株連,我的兄弟們都被罰充軍,我和姐妹們則都被賣為奴婢。好在我一開始就被幽州王王妃看中,買入府中服侍王妃,王妃見我略識幾個字,說話還算伶俐,手腳也爽利,便要我專門伺候來王府做客的貴人,從我入府到今年,也有四五年光景了,見過的貴人也不在少數,所以也就練出了一副厚臉皮,隻管討主人客人的歡心也就是了!”
“姐姐好可憐——那,姐姐所說的王妃就是那日我們見過的那位瘋魔王妃嗎?”
“不是不是!”
雲娟連連擺手,道:“那位王妃是——嗨,是王爺錯收的一位王妃——不說也罷,我說的這位王妃是王爺的原配夫人,她現在不住在王府,而是住在道觀裏,是一位女道士!”
“是出家了?”
“說是出家,倒也不算,因為沒有受戒,可說沒出家吧,她又不肯回府居住,所以我們做奴婢的也搞不清楚!再說,王爺的家事,我們也不好過問。”
“剛才姐姐說,行遠師父在府中住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行遠師父一直和王爺住在一起嗎?”
“他們是堂兄弟,殿下難道不知道嗎?”
“是啊……我應該知道的……”
陸非頓時又犯了含糊,忙扯開話題道:“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知道的?”
“王府中的人都知道呀。隻是行遠師父從來不說而已,但是幽州王曾經說過,行遠師父和他,兩人就是一個,誰也不能欺負行遠師父是出家人,就不拿他當回事。哦,對了,行遠師父的父親和王爺的父親是親兄弟,他們都曾經輔佐過先皇!而且聽說——先皇特別寵愛行遠師父的父親呢,要不是行遠師父的父親英年早逝,羅家就會出兩個王爺了!”
“行遠師父也姓羅?”
陸非一下子從榻上站起來,不敢相信的問道:“他——他叫——”
“行遠師父俗家叫羅沐凡!”
“羅沐凡?怎麼……怎麼這麼巧?”
“我父親在世時,做的是監察禦史,行遠師父的父親,大將軍羅青鸞和我父親是好朋友,沒想到羅將軍去世後,我父親不知為什麼就受了一樁貪汙案的牽連,鐺鋃入獄,我家也就敗了。”
“羅青鸞,這個名字好像——”
“殿下不知道,我也是聽我父親說過,羅將軍一家都是多倫部落的降將,是多倫部落最小的王子,在他們那裏,給自己家男孩取乳名的時候,都是些鳳凰啊,珍珍啊,鸞鳳之類的,大概就和咱們漢家為了孩子好養,就取個阿貓阿狗的乳名是一個意思吧。
“後來羅將軍和兄長歸順我朝之後,先皇十分寵愛他,就賜姓羅,但是青鸞的乳名卻留了下來……對了,羅將軍還是先皇指婚的,他的妻子就是先皇的親妹妹鸞鏡公主……”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行遠師父還是當今萬歲的表兄弟?”
“是這話。”
“那就是說——他是我的——我的表兄!”
陸非終於把這個複雜的關係理順了,嚇了一跳:那自己豈不是要和表兄——近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