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航
    第五章
    By木子璞
    芥川躲在一根柱子的背後，兩手挾持著身形癱軟的敦，悄悄地探出了頭觀察情況。
    小小的空間裏竟也裝下了大約十個人，芥川心下思索，人數這麼多的話，他們就沒有盲區了。如果他扛著這個人明目張膽地跑出去的話，肯定沒跑幾步就能被人看到。既然這樣的話……
    芥川掀起緊緊裹著身體的長衣，從腿間綁帶上取下一個什麼東西，把那東西往外麵的地上丟去，瞬間就有一股煙霧從那個小圓球裏冒了出來，馬上就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
    “小心！往通風處撤退！”
    “可惡！這個煙霧是什麼！”
    那群人擠擠攘攘的，有人要順著煙霧飄來的方向走，有人要匍匐走，很快場麵就亂作一鍋粥了。芥川看準時機，在煙霧徹底遮蔽住那群人的視線的時候，解開長衣，把敦往裏一塞，以防他吸入過多的煙霧。然後他抬起手捂住口鼻，一手摟住敦的腰把他提起來，飛快地往舷梯上撤離。
    幸好第二層沒什麼人在走廊上，有一個倒黴鬼看到了芥川，差點就喊出聲來了，但芥川的動作更快，直接踩上牆，借力飛踢一腳把那個人給踢暈在地。
    芥川落回到地上站穩後，從衣領裏翻出微型對講器，輕聲問：“都搞定了嗎？”
    那邊回答道：“都好了，老大。”
    “很好。”芥川簡單地應了聲，便把對講器關了，把藏在他衣服裏的敦拎出來，再次扛到肩上，快速地往甲板上撤離。
    甲板上已經被徹底清場，芥川順利找到接應的快艇，沒有猶豫就踩著船邊一躍而下，身姿輕盈地落在了船上。
    他把敦放在一邊，走上前對駕駛員說：“走。”
    駕駛員應了聲“是”，便把快艇以最快速度開走了。
    開出了一段距離之後，芥川回身看著那艘大船，再次把衣領翻出來，打開微型對講器，麵無表情地說：“引爆吧。”
    話音剛落，那艘船身上一瞬間炸出一片火光，隨後就聽見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船體四分五裂，主體緩緩傾斜，再慢慢下沉，其餘碎片都在朝四麵八方飛濺而來。所幸芥川他們已經開得很遠了，船上炸出來的碎片並沒有傷害到他們，隻遠遠地落到海麵上，又轉瞬間消失在海麵下。
    芥川正想說話，忽然喉嚨一緊，咳嗽了起來。耳機那頭傳來樋口關切的聲音：“芥川大人，您沒事吧？”
    芥川咳嗽幾聲，拿開捂住嘴巴的手，不甚在意地看了眼手中的血，說：“沒事。你們那邊有人受傷嗎？”
    樋口回答道：“有三個人輕傷，不要緊。”
    “好，按照原計劃返回基地吧。”芥川命令完就直接關掉通話器了。
    “那麼，我們就來看看這個冒牌的水手吧。”芥川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敦，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什麼人聽的。
    躺在地上的那個瘦小的人忽然應聲動了動。又過了一會兒，他緩緩地睜開了眼，露出那雙黃燦燦的瞳孔，正好對上芥川那冷若冰霜的暗黑瞳孔。
    敦一下子就被驚醒了，連忙坐起來四下看了看自己的環境，發現自己正身處海上，沒有看到大船和其他船員的身影。他立刻就慌了，喃喃道：“我在哪裏……”
    忽然他的目光看到了遠處還未散盡的煙霧，當即心下一緊，跳起來揪住芥川的衣領，失控地大喊道：“你把……你把船怎麼了！”
    芥川淡淡地答道：“炸了。”
    敦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間蹦出來：“你——這——個——混——蛋——！！！”說著就一拳揮過去，用力地打在芥川的臉上，把他的臉都給打別過去。
    敦喘著氣，看著芥川平靜地把腫起來的臉慢慢地轉回來，看著敦，問：“打夠了嗎？”
    敦一愣：“誒？”誰料下一秒他就隻覺得脖子一緊，腳下懸空，形勢瞬間逆轉，芥川反被動為主動，捏著敦的脖子把他舉到空中，掐得敦幾乎要窒息了。
    敦的臉漲得通紅，雙腿不停地蹬，張大嘴巴努力汲取空氣。芥川輕鬆地提著他，往前走了幾步，直到讓敦的身體完全懸在海麵之上。
    “就算我再混蛋，憑你，也是殺不死我的。”芥川陰沉地看著敦，“隻要我現在一鬆手，你很快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敦繼續苦苦掙紮著，他覺得大腦開始缺氧了，芥川的話有一句沒一句地傳進他的耳朵裏，什麼殺死，什麼消失，那不是太宰先生和福澤警長讓他這次任務要完成的嗎？
    敦那捏著芥川的手腕的手驟然發力，往他的手窩處狠力掐去，誰料芥川的手也相應地加大力氣去掐敦。“你想死嗎，政府的走狗？”芥川瞪著敦，惡狠狠地說。
    “當然不想……但是如果我要死的話……至少……我要拉上你……”敦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忽然腰上發力，伸出腿往芥川的腦袋上掃去。
    “太慢了。”芥川稍微矮身，就躲過了他的腳。可惜這正好著了敦的道。敦的腳剛碰到地麵，他就把另一隻腳踩到快艇的邊上，手腳同時發力，扯著芥川往後躍去。
    芥川震驚地看著敦。
    駕駛員忽然覺得船身一輕，緊接著就傳來兩聲“撲通”聲。他趕緊往後看了一眼，發現空無一人。
    “老大——！！！”
    【TBC】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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