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按照白震山留下的地址來到了這座沙漠孤城。
    中午時份，藍天上朵朵變幻的白雲高高地飄浮，幾百米東西走向的老舊城牆上幾株細技曲折的小榆樹無精打采斜掛在牆頭。
    沿著牆跟羊雜湯、小茶座、雜燴麵小灘幾乎占滿了人行道，路麵上一段是青石鋪地，一段是泛著塵石的沙石路。
    城樓洞進去，是一條做銅器的前店後場的小作坊步行街，街上人流稀少，由於街中有一座星明樓而被命名為星明街。
    按照門牌，武清在一個做銅鍋的門店前停了下來，小老板五十開外，一邊擦拭銅器上的灰塵，一邊招呼著過往的客人。
    "請問，白震山在家嗎？"武清上前問道。
    "你找他有事？"老板挪了挪身子，但沒有站起來。
    "嗯，他是我在古城的同學。"
    老板回答："這是震山的姑姑家，他家離這兒還有百十裏路。"
    從震山姑姑那裏，武清弄清了震山家的地址也知道了震山回來後的一些情況。
    坐在滿廂汽油刺鼻開往沙漠區的長途公共汽車上，他頭暈目眩。
    從姑姑那裏，武清沒有聽到震山在家鄉有兒女情長的任何情節。
    震山輟學回到家鄉，當年就被群眾造舉為村長。他帶著村裏年輕人在毛烏素沙漠上圈了近千畝荒地植草種樹。四五年過去了，聽說最好的樹也隻長得有筷子粗細，但能成活己經是奇跡，他現在己經是有名的治沙大王。
    麵前的震山麵黑身壯，笑聲更加爽朗。武清和他握手感覺是抓在老榆樹皮上；和他擁抱，就像把著長途行駛後剛停穩的坦克結實熱烈。
    沙漠一望無際，隻有烈日和流沙。隻有白震山停步用手抱開沙土，武清才能看到被他說成樹苗的樹幹。
    一種武清海市蜃樓般的感覺，但對白震山來說卻是踏實滿足和自豪。武清突然覺得了自己的空虛和渺小，。
    他沒有透露自己的來意，武清覺得他的事業不可能讓自己如此投入，怎麼能讓吸引如此獻身的震山加入呢。
    一天一夜的酒喝得人全身如同被酒精泡透了。白震山暢談著自己種樹的經曆和前景："我們的目標是讓我們家鄉變得美麗，讓我們和後代能娶上漂亮媳婦。"
    一次讓武清雲遊世外桃園的經曆，後來多次臨睡前，他都想在夢中重返沙漠，但卻一直沒有安心入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