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06得道多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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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若心安,縱是邪門歪道,汝也得之甚幸。——題記
我從李公公處得知,由於先皇駕崩突然,新皇剛剛登基不久,後宮除了太後和幾位太妃之外還空無一人,而適逢太後壽辰,於是為太後祝壽的重任便落在了我們這些剛入宮的秀女身上。因而大家都非常的努力,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次壽辰將成為決定我們命運的轉折點。
李公公還告訴我,太後最喜曼舞,皇帝偏愛清歌。於是我準備了一支歌舞,而那些用重金“購得”的衣物飾品無疑將為我錦上添花。
慕容家不僅有爹爹這樣為官清廉的朝中肱骨,還有哥哥這樣善於經營的富有商人,可謂權勢具強、富甲一方,然而慕容家卻毫不高調,又時常接濟窮苦百姓,可謂難得。而哥哥在錢財上的鼎力相助成為我前期高人一籌的資本,雖然厭惡宮中金錢至上的萬能法則,然而處於其中除了接受以外便無計可施,正如我雖然對李公公這樣的人嗤之以鼻,卻仍然和他一拍即合、相互利用。
除此之外我還給宮中的司飾、司衣每人送了個大紅包,在這後宮中向來就有條不成文的規矩,若是秀女們想要精致的服飾,隻要給足了她們銀錢,那做出來的東西絕對會又快又好。
果然沒過幾日,她們就差人送來了飾品和衣物。她們送來的衣物飾品雖然清麗但不失華美,靈動且足具韻味,完全符合我當初的要求。
看著這些我不禁有些感歎——在這宮中金錢果然能使人通達。人們常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雖未走康莊正道卻也未走邪門歪道,我走的是宮中眾人用貪欲鑄成的小道,道路雖小卻並不是什麼人都會走,都願意走的。
原來的我定會像王昭君般不願與毛延壽之輩同流合汙,可如今真正進得宮中的我是不會放過任何能增加我得寵的機會和方式的。金錢收買又如何?買通消息又如何?我不曾害過她人,我隻是利用我的優勢為自己鋪路罷了,我隻得倚靠這次壽辰一鳴驚人,否則淪為侍女之後再想受寵便會難上加難。
以前的我不屑於這些,如今卻趨之若鶩,終於明白所謂的清高在有些時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當欲念戰勝堅持、當渴望超越操守,所有的清貧自守都會變成追名逐利。
趁著屋中沒人,我穿戴上了司衣她們送來的服飾,而後讚不絕口。它們不僅襯出了我姣好的容顏,同時也托出了我曼妙的身段。
看著鏡中的自己,我更是多了幾分自信——輕啟的朱唇帶著無盡的嫵媚與妖嬈魅惑眾人,靈巧秀氣的鼻子恰如其分地點綴於臉頰中央,略帶笑意的眼角訴說著主人的風華,遠看似彎月近瞧如遠山的秀眉彰顯著主人的絕代,再加上白皙通透吹彈可破的如雪肌膚,縱然傾國稍遜卻也足以傾城。這樣的姿色稍加用心,受寵應該不再話下吧。
可我卻開心不起來,因為我看到我的眼中存著些許的悲愁與狠戾,我已經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司徒清盈了,我已經回不去了。
褪下服飾之後我對它們進行了仔細的驗看,生怕有人做過手腳,查看無誤之後我將它們鎖於我入宮前帶來的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