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 風起時,念你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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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置身於一簾幽夢中,低眉的思念,借何日的流雲話心中淒迷?玫瑰,隨風凋零,漸漸失去了歸途的方向。
——題記
[1]
獨坐在雨中的牆角,默默聆聽風的來往,今夜,我隻做安靜的聆聽者,聽風和雨的竊竊私語,聽蒼涼隱遁在潮濕的泥土裏低低地清唱……
總以為林風會一直停留在我目光所及的地方,人,不來不去;情,不增不減。而今,我心徘徊於風中,可故人舊事卻愈走愈遠。
我真的忘了究竟是哪天與林風相遇,然,我清晰地記得林風是如何踏步於我的生命,他是怎樣定格了我的那些無眠的夜晚。
原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如那自由的流雲,在虛擬的世界裏,沒心沒肺,無牽無絆,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瀟灑地來去。直到我遇見了林風以後,我才明白,自己這朵女人花漫溢出的花香其實是隻等懂我的人來嗅。
遇見林風,真的可以說是棋逢對手。
對!沒錯!就是棋逢對手。
和林風在一起,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把幽默發揮到頂峰,把可愛演繹到極致,每天,都可以踏歌而行,枕笑而眠。
當他第一次出現在我的思念裏時,我騙自己說,心中的漣漪隻是風吹過的痕跡。
[2]
曾經,每次在網上遇見時,林風都會主動發一個齜牙咧嘴的表情,且用帶有調侃的語氣問一聲:“雨,你想風嗎?”
“嗯,我很想瘋!”答完,再配上一個調皮的表情。
“能不能把第四個字更改一下?”他繼續調侃。
“這是關鍵詞,怎麼可以隨便更改?”
……
就這樣,我喜歡暢遊在風居住的街道,他喜歡流連在雨飄搖的天地。
我和林風無話不談,除了愛。
我很清楚,自己不能跨越界河,因為上天安排此生屬於我的“江南”已經在那煙波槳聲裏了。
所以,每次當我的心海裏劃過林風這個名字時,我總會選擇猛烈甩幾下頭,告訴自己,林風隻是生命中的過客,今生隻為陪我走一程,雨的腳步再輕盈,但,終是不能跟隨風遠去的。
於是,我不去想將來,放任思念在燈火闌珊處久久飄蕩,任歲月、季風為我斟上傾情的酒,在每一個有風的日子裏,且飲,且醉,且快樂……
[3]
我和林風交換了手機號後,約定隻在白天通話。
有天晚上午夜時分,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一看是林風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喂!不是說好晚上不通話的麼?”
“今晚我喝醉了,對不起!我隻是想聽一下你的聲音。”
“若沒事,別在晚上打我電話,記住!”我有意用生硬的語氣回答,並很利索地掛斷了電話。那一夜,我把自己鎖在一團寒煙裏,沉默。
我,翻來覆去,整夜都沒能合上眼。
林風不知道,其實,我何嚐不是想聽到他的聲音?
他已如四季的常青藤,爬滿了我心靈的窗戶。隻是,想靠近,卻害怕陷入;想逃離,又怎麼舍得?
或許,世上,有一種感傷,注定隻能在深夜幽幽的角落裏盛開。
[4]
某天,林風在電話裏用調侃的語氣說:“雨,我愛你!”
“喂!別亂說話好不好?我們隻是朋友,你再胡說我不理你了!”
“雨,你別生氣啊!我說的愛是廣義的愛,這愛不僅僅代表男女之間的愛,今天我說的愛是代表友愛。”
“哦,這樣啊。那我倒是很想聽你說你愛我,嘻嘻。”
“風,你能不能再說一遍?我希望你對我友愛深深呢。”
“我——愛——你——雨——!”電話那頭,林風一字一頓地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
他的聲音像微風拂過琴弦,那種悠揚隻有我能聽見,隻有我。
我醉了,真的醉了,就在那一刻。
那夜,我夢見了他,夢裏,他緊緊地把我擁抱,我看到全世界的花兒都開了……
[5]
多想,握住林風的手,靜靜地走……讓夢不再遙遠,可有一絲深深的遺憾,常常隱藏在夜色深處,把原本美妙的思緒攪擾得支離破碎。
我越是拚命的掩飾,選擇灑脫,卻越是無法走出心念的癡纏。
曾經,無數次地想衝破世俗的樊籠,大聲地對他說:“風,我愛你!”也曾無數次地夢想,真正地成為一次他的女人。
可我心明白,今生,與風執手相依的深情是一個無法企及的奢望。
顫抖的手好不容易編輯好一條短信:若生命還有輪回,下輩子,我還要與你在人海中相遇!
輸入熟悉的號碼,確定,發送。
鎖了空間,換了手機號,從此,選擇無聲。
我不敢回頭,因為知道我身後已不再有花開,有的隻是一地的枯黃與蒼涼。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江南的煙雨,潮濕了心,潮濕了夢……
[6]
一年以後,我申請了一個新的QQ,悄悄地溜進林風的空間,我發現,他除了把他的空間名由原來的“聽風閣”改為了“擁雨眠”,漂浮物由原來的藍氣球換成了紅玫瑰,背景音樂由原來的高安的《我是否也在你心中》換成了薑育恒的《戒煙如你》,除此之外,一切如故,別無異樣。
心,突然感覺空空的,一絲涼意瞬間彌漫了心空……
回首,我依稀看見雨巷的青石板上已經鋪滿了青苔。
原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在與不在,於林風來說,沒多大區別。
忽然感覺自己好愚蠢!
我的多情,隻換來一紙憂傷。
抬頭,我望見有一行字深深打在了天幕上:遇見,別問是劫是緣。
你懂了,我接近天堂;你不懂,我成為經過。
[7]
就在年初某個飄雪的晚上,我忍不住用舊號又進了林風的空間。
當我看到置頂的五十多篇文章,每一篇瀏覽量都為零時,我納悶了。
一一點開題目,每一篇都是為我而寫。
“雨來,風的世界就會花開傾城;雨停,風的生命便會落英如雨。”
“青鳥殷勤為探看,攢眉千度相思隻為雨。”“我獨守一座城,隻為等雨來!”
……
再看相冊,一個名叫《雨的印記》的相冊跳入眼簾,輕輕點開,最先看到的是一張我和林風的合影,這張合影應是林風把我的照片和他的照片拚接而成的,我細看,竟也找不出有半點破綻。
在相冊裏,我看到有個白色透明玻璃罐裏放滿了紅豆,林風注明:有人說紅豆代表了相思,這1314顆紅豆代表我愛雨一生一世。
還有一張相片上林風把紅楓葉擺成了一把傘,他注明:如果可以,我願為雨打一輩子的傘。
……
淚,洶湧而出……
我再一次用新QQ進他空間,我看不到那五十多篇置頂的文章,也找不到那個名叫《雨的印記》的相冊。
這才明白,原來這些秘密,林風隻對我設置了可見。
一切,從未走遠,隻是猶如一夢,待我醒來,已是千年。
[8]
一葉綻放一追尋,一花盛開一世界,一生相思為一人。
忍不住在手機鍵盤上按下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一首《寂寞是誰給的苦》衝擊著耳膜……
歌聲如風,迎麵吹來,吹皺我一池心波。
心痛難忍,趕緊掛斷。
淚,更洶湧……
沒有你的夜晚原來如此寂寞。
或許我的生命中早就注定有那麼一個人深刻於心,相守無望,忘記太難。
向來緣淺,奈何情深。那一刻,我隻看見,眼前,玫瑰花瓣,一片,一片地在紛飛……
輕輕地對著林風的空間說一聲:君若安好,便是晴天。
默默轉身,身後的那座煙雨孤城,那縷風雨纏綿,都在身後伴隨著腳步漸行漸遠。
耳邊,我隻聽見雨滴敲打著琴弦奏出曠古哀怨的琴聲。
從今以後,我知道,自己惟有一個牽掛的方向,那就是有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