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一如既往的安靜，但似乎又與平時有些不同。
    與其說是安靜，不如說是冷清更為貼切。
    雖然心裏明白造成這種情況的罪魁禍首是誰，但是上官辰熙還是忍不住想問清楚。
    “那個，沐曉，你是不是——”
    對麵的人似乎是猜到自己要問什麼，把最後一口食物塞進嘴裏，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轉身離開了餐桌。
    “啊，真是，這兩個人怎麼都是這種讓人討厭的惡劣性格。”
    無奈的發表一句感歎，上官辰熙加快了填飽肚子的速度，草草解決了早餐，直接向轉角處的螺旋樓梯走去。
    還未走到樓梯的盡頭，視野中便出現了那位躺在沙發上熟睡的情景。
    緩緩靠近目標，幾番試探後，證實他現在確實是處於深度睡眠的狀態。
    放心的舒了口氣，上官辰熙伸出手，想要去觸他的額頭。
    麵前的人卻突然倒了下去，變為側躺在沙發上。
    如果不是已經確認了那人是睡著的狀態，輕舉妄動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指尖觸上額頭的那一瞬間，記憶便如潮水般在腦海中湧現出來。
    就像是磁帶快進一樣，上官辰熙很快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段記憶。
    吞下最後一口飯，白沐曉放下筷子和碗。
    腳步聲由遠及近，但似乎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不遠處本打算離開的人停下腳步，沒有說話。
    坐在飯桌旁的人站起身，椅子後退是與地板摩擦的聲音清晰而刺耳。
    挪動腳步，轉過身，看著桌邊那個快要崩潰的人。
    深思熟慮一番，最終決定不再優柔寡斷。
    “你會怎麼說，是因為曉他告訴你所有的真相了嗎？”
    白沐曉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將淚水逼回一些。
    “不要再提那個人，我隻是想問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在你眼裏，我算什麼？”
    他身體每一次顫抖，無疑都指向一個必然結果。
    他會崩潰的。
    這一點，自己再清楚不過。畢竟，這個人格，是自己一手培養而成的。
    雖說不是像動物或是植物那樣客觀存在的物件，但至少，是有一點感情的。
    曉得善良，自己心知肚明，按他的個性，絕不會把一切都告訴他。
    所以說，這個惡人，終究還是要我來當嗎？
    “你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為了守護這具身體，以及身體真正的主人。”
    一字一句，就像是萬箭穿心般，讓人痛不欲生。
    深吸一口氣，帶著孤注一擲的勇氣，拋出了最後的問題。
    “所以，你之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對嗎？”
    “是。”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十分幹脆的回答。
    因為隻不過是個替身，所以就連善意的謊言也不願意施舍給我嗎？
    眼前的人突然笑了起來，聲音不大，然後又一下子平靜下來。
    轉過身，一片朦朧中，依稀可以看清不遠處的身影。
    “記憶中那個溫柔的哥哥，去哪兒了呢？”
    “那個人並不存在，自始至終，我隻是一直在守護者曉。”
    啪。
    所有的怒氣，不甘和怨恨，化作了那一身響亮的耳光。
    “別逼我毀了他。”
    淡出回憶，上官辰熙睜開眼睛，才發現沙發上的人正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