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易筋經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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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天風說到此向仇十洲看到說:“師兄,這便是我如何得到《易筋經》的原委了。你可信否。”
    仇十洲麵無表情淡淡說道:“既從你口中說出,我自是相信。”
    蕭天風笑笑方要說話,突聽群豪中一人大聲說道:“你們兄弟倆在這敘舊,卻讓大夥陪著你們在這兒受凍,俺凍了一夜,左右是個死,索性給俺來個痛快也好過在這凍死強。”
    一人分開人群站在群豪麵前,蕭,仇二人俱是一呆,明教眾人中一人飛身而出口中罵道:“你這驢蛋,我聖教明尊和明使何等尊貴,你竟敢打擾他二位老人家說話,待姓風的先送你喝碗黃泉水去。”話音落時,風無形便欺身到那人近前,舉掌便往那人頭上拍去,豈料掌離那人頭頂一尺之處卻拍不下去,風無形不知何故。
    卻聽蕭天風笑道:“想死卻也沒那麼容易。”說著,群豪似乎見他衣袖微動,但見那人平地飛身而起,在空中連翻了幾個跟頭,落在下山路口,那人驚魂未定,耳中聽蕭天風笑道:“愛你有幾分膽量,快快逃命去吧。”那人如蒙大赦,抬足便跑,未料凍了一夜,身上血脈不暢,噗通一聲摔倒在地,那人掙紮爬起,伸手蹬腿,發足狂奔,轉眼消失在山角。
    又有一人尖聲尖氣地道:“是啊,這大冷的天,骨頭都凍的僵了,不如蕭大俠也給我個痛快吧,是生是死,全由蕭大俠決定。”說著一個身著紅衣之人撥開群豪來到人前,蕭天風看著他笑道:“邯鄲學步,你這種人我本不願理睬,隻是我生平最不喜男子身著紅衣,更不喜雄作雌聲之人,你既然說性命由我決定,那我就送你往奈何橋上走一遭吧。”那人剛聽道蕭天風說“不喜男子身著紅衣”臉色便已大變,還未聽完蕭天風話語,閃身欲往人群中躲去,但手腳全不聽使喚,他臉上做痛苦狀,身上喀嚓喀嚓直響,不一會兒癱成一堆兒,死狀與先前明教那姓張的一般無二。
    蕭天風殺了那人道:“還有沒有想來個痛快的。”群豪見先前二人結果生死有別心中都道:“這人喜怒無常,別人生死在他眼中如同兒戲,全憑他喜好決斷,明教中人果然都是一群妖魔鬼怪。”見他有問,全都斂氣屏聲。蕭天風看著群豪笑道:“都道江湖兒女與別個不同,看來生死來時,也是人人隻求自保,與常人無異,今日江湖與昔日不同啊?”群豪被他看的麵紅耳赤,俱都低頭不言。
    蕭天風道:“師兄,這金國的鐵衛武功也稀鬆平常啊?”
    仇十洲目光直視著蕭天風麵無表情道:“明教難道還需別個援手?”
    蕭天風笑道:“那倒也是。”接著又道:“那日我露宿山見一夜無眠,次日清晨,腹中饑餓,心想下山尋處地方用些飯食,不多時,來到一個小鎮,是時宋金對峙已久,但見小鎮房倒屋塌,破敗不堪,百業更是凋零,更不見有人行走,好容易才找到一間酒館,叫店家打了幾斤廖糟,要了幾個小菜,酒未入口,便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之聲,接著便見從外擁進一二十人,這夥人進得門來便拴上門,俱都屏息矮身蹲在角落。
    過得一會兒,中有一人躡手躡腳地走到門板前附身從門板縫隙處向外觀看,接著又側耳傾聽,一會功夫,聽見外麵馬蹄聲響,跟著聽見似有一對人馬經過,這夥人聽到聲音,個個臉色極是驚恐,待聲響遠去,方都籲了口氣。
    一人低聲道:“方大哥,今兒咱們殺了那兩個狗胡兒,被這些金胡抓住,免不了一剮,韓王爺那兒又路途遙遠,不知何時能到?咱們又身無分文,隻怕走不到一半,大夥兒便都餓死了,左右是個死,不如咱們大夥兒今兒舍了性命衝出去放手一搏,就是死了也是條漢子,強似這東躲西藏地像縮頭烏龜一般?”他這一說立時有幾人附和,這小小酒館之內頓生一股豪氣,眾人都挺直了腰杆,雖臉露悲壯之色,但全無剛才那種猥瑣之態。
    那被稱為方大哥的人卻道:“胡兄弟,萬萬不可,咱們手無寸兵,這幫金狗卻是利刃在手,與他們硬拚無疑自殺,咱們現在雖逃了出來,可尚有家小在金狗手中,金狗抓我等不著,必拿我等家小出氣,今日我等徒逞血勇,他日誰與我等家小報仇,不如暫忍一忍,日後多殺幾個金狗為他們報仇,好教我等這些無用之人變為有用之身,韓王爺那兒雖遠,但向南行一百裏地便是我大宋地界了,不如我等先到那裏,再從長計較。”
    那夥人對那姓方的極是尊重,聽他說完便都不再有異議,突地,那姓方的看到了我,先是一驚,後又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番,那夥人順著他目光看來,見我一人獨坐便都圍了上來,個個怒目視我,那姓方的快步上前分開眾人道:“我等為避金胡,臨急亂投,來得店中驚擾了壯士,望壯士見諒,稍時我等便走,不敢擾壯士酒興,看壯士裝束,像我大宋人氏?”
    我初時見他們狀似金人百姓,後來聽他們言語已知他們乃是被金人擄掠的宋人奴隸,因不堪受辱,殺了金人逃難來此,我見那姓胡的雖是尋常百姓但言語間頗有血性,心中便有三分好感,此時見那姓方的談吐有禮,心中好感又增,便對他道我南來尋友,不想尋人不遇,故在此獨飲,又道我生平最喜交友,見諸位都是血性男兒,不妨一同坐下暢飲。
    那姓方的雖有疑慮,但他們連日來奔波勞頓,粒米未進,一聽我相邀便都歡喜,我欲喚店家添酒加菜,誰料店家早不知道躲那去了,那夥人便自行去尋些酒食,不多時,人人一手端碗,一手胡亂抓些東西或蹲或站地吃了起來,剛喝的幾口,門外又傳來馬匹疾馳之聲,少時,聽聲音似有數十人來到門前,原來是剛才那夥金人去而複返。
    但聽門外一聲大喊,哢嚓一聲門被撞開,十數人魚貫而入。當先一人麵目陰鬱,身著金人袍服,袍服上繡著一副鹿戲圖,腳上蹬著一雙皮靴,一看便知是金人貴族,餘者皆著甲胄,手持雪亮長刀,那金人貴族一見這夥兒宋人眼如噴火,咬牙道:“將這些宋豬剁成碎肉,身子仍到野地裏喂狗,頭顱拿回去祭謀良虎和拔裏海。”
    眾金兵應了一聲便持刀來砍,那姓胡的莊漢道:“方大哥,咱們大夥和這幫金狗拚了。”說著隨手抄起一隻凳子便朝一名金兵砸去,他雖俱血性但怎比那金兵習練有素,悍猛凶狠,隻一照麵便被那金兵卸下一隻胳膊,那金兵反手又是一刀,登將他頭顱斬下,姓胡的莊漢雖沒了頭顱兀自挺立不倒,獻血從斷頸上噴出,那金兵起腳踢倒他屍身,將頭顱拾起係在腰間。
    我本不想理此間事情,但這夥金兵甚是殘忍,心知若不出手相助,隻怕片刻之間這群宋人就要身首兩地,便道:“兀那金狗,先前那兩隻金狗乃我所主使所殺,與他們無幹。”那金酋一聽,眼向我望來道:“這夥宋豬平日裏還算老實,怎地突然殺了我那二位兄弟,聚眾而逃,原來是有人撐腰啊。眾兒郎,先把這口宋豬給我淩了。”
    眾金兵聽到金酋發話俱向我撲來,他們雖訓練有素,強悍勇猛但在我眼中也隻如剛學步的幼兒一般,我本想卸下他們的兵刃,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知難而退“
    誰想便在此時,耳中似聽到海潮聲音,此為中原,距海不知幾千裏遠,何來潮聲,我心中一驚知道心魔陡來,頃刻之間,耳中聲音更重,猶如千軍萬馬在我腦中疾馳一般,直震得我頭骨欲裂,五髒翻滾,我強睜雙眼,見四周擁滿凶獸,凶獸中有隻醜怪朝我咧嘴獰笑,我惡氣上行,一心要將這群凶獸殺個幹淨,過了一忽,凶獸醜怪俱被我拆骨斷首,我心甚喜,腳踩凶獸屍身,仰天長嘯,豈知嘯聲尖厲刺耳,不似人發。
    我心極煩欲狂嘯一通,突地自腳下湧泉行出一股勁氣,呼吸之間穿經過脈,勁氣竟使我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姿勢,勁氣每行一處,我便做一個怪異姿勢,每做一個怪異姿勢,我心中竟舒暢了一些,腦中也似乎清醒一點,待一二十個怪異姿勢過後,靈台已複清明,腦中電閃一下,這不正是《易筋經》中的行功法門麼?難道我無意中竟練習了《易筋經》。
    其時,我眼睛已能正常視物,見小小酒館中斷肢碎骨散了一地,地麵牆壁到處是獻血肉塊,那些金兵竟無一人有囫圇屍體,死狀之慘,猶經煉獄。那些個宋人都縮在一個角落裏渾身哆嗦,手中指著我嗚嗚亂叫似嚇得失語一般,眼中驚恐之意更勝先前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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