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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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語氣驕狂,言語輕慢,似乎群雄在他眼中如家養仆役一般,群雄聽在耳中卻如聞魔音,臉上現出呆癡神情,更甚地是竟有幾人不由自主地手持兵刃欲揮刀自殘。
賈公甫見群雄表情,動作有異。心中大急,知道群雄是被那易姓男子魔功所惑,但他眼下雖尚能自製,卻無法破那易姓男子魔功,助人無法。正無奈間,他身後那略胖蒙麵之人高聲喝道:“咄,心無掛礙,諸魔自消,複次,須菩提,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阿耨多三藐三菩提。以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修一切善果,即法阿耨多三藐三菩提,須菩提。所言善法,如來說即非善法,是名善法。”
此語一出,群雄如聞黃鍾大呂,猶似一記警種在耳旁重擊,靈台漸轉清明,神情漸複常態。方知不知不覺間已然著了那易姓男子的道。心中一驚一凜,都甚惶恐,眼睛都望向那易姓男子心道:“魔教中人,果然人才輩出,方才那龍,雲二位已是難敵,現下又多了這許多禍世魔頭,看來今天我等休想囫圇下山了。”心想此處,神情惶惶。其時,大雪下的已久,四周山野俱是一片白色,山風夾起雪花,漫天卷舞,漸欲迷了群雄的眼。群雄經山風一吹,遍體透涼,寒栗滿身,原來適才群雄早驚出一身冷汗,此刻經山風一吹,立時涼意浸骨,冷不可耐。
雖如此,群雄中一些人卻想:“我等也是江湖上有名號之人,怎地凶魔甫現,便露了怯態,,怎是大丈夫行徑,傳揚出去,可是不美。他等雖然凶狂,但畢竟人少,我等奮力一搏,未必沒有勝算。”有幾個心思更加活絡,手中早扣暗器,隻等事態稍變,便暗中發難。
那易姓男子目光一掃,似知其意,口中冷笑不聽,麵色更加陰冷,陰冷中更加幾分布屑之意,仰頭道:“天生萬物,人為靈長,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欲全你等性命,奈何爾等不體天恩,不知自珍,可怪不得我。”話音未落,身形便已到群雄之中,群雄紛紛喝罵聲立起,抽出兵刃作勢欲砍,奈何他欺身如電,出手又迅捷無倫,雙手忽起忽落,交捷之際,已掌拍指點擊中幾人,他一襲得中,便抽身飛退,一來一去隻在瞬息之間。端地是身如流電飛閃,手如幻相飛逝。
被他擊中的幾人隻覺身上苦痛難言,好似身上有數股怪力相互扯拽,體內經脈如經大力碾壓,血氣好似巨浪翻滾奔湧,卻苦無導瀉之所,所受苦處難以描述。一人大叫著急奔幾步道:“眼睛,我的眼睛。”群雄向他看去,見他眼珠已然迸出眼眶,隻有細筋相連搭拉在臉上,狀及可怖,那人喊的幾聲,七竅同時噴出血箭,倒地而亡,正驚時,見又有一人翻身倒地,雙手在心窩處不住地用力按壓,群雄定睛看時,卻見他雙手似隨心髒跳動不住地起伏,隻是越來越快,突聽啪的一聲,胸部骨頭撐開皮肉,一件紅色物事跳將出來,正是那人心髒,那人叫也叫不出來當即斷氣。又有幾人亦是肢斷體殘,或頭顱離體,或腸穿肚爛,各種慘狀,俱不能睹。
群雄見此,即怒且驚,眼前景象實在是太過駭人,直似身處黃泉地府一般,一人似被激起了痰症,踉蹌跑出人群,手持鋼刀胡亂揮舞,全無章法,舞了一通對群雄慘然一笑道:“非是何某怕死,隻是妖人手段太過殘忍,發膚受之父母,失之不孝,何某半生飄零江湖,無法膝前盡孝,已屬無奈,此時再不願死無全屍,落個不孝之名,這便去了。”說完,反手一刀,竟引頸自刎。
群雄鄂然,紛紛後退了丈許,手握兵刃,心似弦崩,全神戒備,都恐那易姓男子又突施駭人辣手,暴起傷人。惟賈公甫和他身後兩名黑衣蒙麵之人紋絲未動。
那易姓男子驟發凶威,震懾當場。心中也騰起衝天殺意,表情奇詭,看著賈公甫三人道:“燕雀螻蟻,何敢憾天,我聖教雖久不現江湖,可仍有憾天之能,今日略加小懲,叫爾等知道我聖教的手段。再有不知進退之輩,此便是榜樣。”說著,用手一指剛才遭他毒手之人的屍體。
群雄見他臉如掛霜,語氣冰冷,毫無生人模樣,心中俱是一凜。各各睜大雙眼看向賈公甫等三人。那易姓男子見狀,又欲行凶。突覺身體略有異樣,心道:“怎地我每每動用此功便會心神不寧,氣血亂湧,好似心中住有噬血凶狂魔欲令我肆意殺戮一般,這狀態端地不妙,難道我行功出岔,有走火入魔之虞,又或是?”
他心中有一念頭一閃而逝,臉現詫異神色。猛聽身後有人道:“原來你練了《大光明經》中的內勁,教主果然對你青眼有加,連這等護教神功也傳了與你。”那人說完便笑了起來,隻是笑聲古怪異常,易行男子聽聲音便知是雲虛舟,冷聲說道:“自那人逼教主率眾北隱,教主便無意於江湖,他老人家寄情於武學天地之中,無心打理俗務,將教中事物付於明使,明使忙於教典整理,無暇分身便將瑣事交於我處理,我雖愚魯,但不敢有絲毫懈怠,幸天有眼不負教主和明使之托,使教中兄弟有棲身之所,免受饑寒之苦。教主見我終日奔波,心下垂憐,便傳了我些功法,此功一經習演,便覺妙用無窮,威力甚大,怎地,四弟有何可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