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殺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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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行天道:“不過世傳有一種劍法與此二種劍法並行齊名,名為殺劍,傳聞此種劍法全棄劍法神意,乃以勢取勝,以快製敵,出手僅憑一式而立判高下,剛才觀閣下刺傷我兄弟之法似於此劍法類似,不知可是?”
賈公甫冷冷一笑,並不答話。龍行天道:“閣下何必棄高技而撿末節,哼,是與不是,一試便知。”說畢,信手舞劍,歪歪斜斜的向賈公甫刺出幾劍,動作遲緩,全無劍法靈動群雄見了,啞然失笑,心道:“這幾劍好似一個孩童拿根木棒隨意揮舞一般,如何能傷的人?”
賈公甫見了卻神色凝重,說道:“法王乃方家巨子,賈某小術幸入法王法眼,心中竊喜,待賈某再來領教法王高技。”說畢,不理龍行天來劍,手腕晃動,刷刷刷幾劍刺出,這幾劍使得甚快,直似一片光幕罩定龍行天,龍行天幾劍無功,又極其笨拙的刺出幾劍,卻盡向賈公甫身周點去,賈公甫見狀長劍一挺,流星般點向龍行天咽喉之處,劍尖堪堪要刺中龍行天之時卻如前時一般彎曲下來,朝龍行天前胸點去,這一招曾迫的龍行天情急之下使出保命掌力。但在龍行天這樣的大高手麵前,同樣的招數豈能第二此見功。龍行天見狀,也刺出一劍,這一劍也極是怪異,神遠意淡,不知道是何用意。
賈公甫見了心中暗道:“好劍法,好個魔頭。”募地,橫移一尺,腕上使力,長劍彎曲如弓,弧形般電刺龍行天肩頭,然劍到中途,卻又變成繞頸仍點龍行天咽喉,龍行天亦是刺出一劍,去勢極其難料,意是點向賈公甫臂彎,但長劍遞到賈公甫臂彎左近,卻突後撤,點向賈公甫神門之處,二人如此鬥劍,數個交睫之際,已各出七八式怪招,式式都是劍到中途便換式朝對方別處刺去,怪異之極難以言表。
須知,用劍之法在於靈動自然,如行雲流水一般,講究一起嗬成,務必要神在意先,意到劍到,方能卻敵,然則此二人每每中途換式好似神不達意,意不禦劍,大違常理,這等鬥劍別說眾人從未見過,便是聽也沒有聽過。
群雄之中倒也有幾位用劍好手,見二人如此鬥法,也是詫異不解,有幾次明明見賈公甫要刺中龍行天,卻見賈公甫劍勢一轉另尋它處刺去,皆是歎息,心中都向,為何不再遞前一寸,力克對方。”又有幾次見龍行天手中長劍若在挺刺一分,賈公甫命必危矣,豈料龍行天長劍一轉,朝賈公甫身上毫不重要的部位刺去,暗中無不慶幸,都想若這魔頭不及時變招,那賈公甫隻怕已成亡魂。”
如此心思輪番轉換,轉瞬功夫,已換的數遍。賈,龍二人卻分毫不知眾雄心情,禦使兩把長劍兀自怪招迭起,分朝對方刺去,劍劍極其突兀之至,攻敵所難料。原來他二人都知對方是使劍的高手,是以皆是謹慎小心,每出一劍,先出誘手,後麵再暗伏數十手後著,若對方一時不察,定失先機,墮了氣勢,便可使對方入的自己彀中,斃敵於交睫之際。此等比劍,已非單一鬥力,實是力智兼施,最是費心耗神,一不留神便命丟須臾。個中凶險,旁人怎知。
賈,龍二人猶自爭鬥不休,不多時,二人已鬥得七八十招,依然難分軒輊。隻是鬥到此刻,龍行天須發皆張,身上袍服被真氣撐得鼓鼓蕩蕩,如同風袋一般,每一出劍,袍服袖角必隨劍飛舞,淩厲異常,不亞刀劍,賈公甫則頭頂聚滿水霧,顯是二人已鬥到了緊要之處。突地,賈公甫哼了一聲,身形微滯,衣服上略現血絲,顯是受了龍行天一劍,賈公甫向後疾掠丈許,隻一交睫,又電閃而上。
群雄見他衣袖不動,竟不知何時已到龍行天身側,刷的一劍刺出,不待龍行天拆解,又飄身後退,複又掠至龍行天身旁,在另個方位又刺出一劍,如此來回往返,短短兩三息之際竟從不同方位向龍行天刺出十數劍,火光輝映之下,好似有十數個賈公甫同時向龍行天刺出一劍一樣,眾雄見他來往狀如鬼魅,劍法極快,似隻有一點烏光射出,心中湧出陣陣寒意,暗道:“這是什麼劍法,怎地如此詭異,若這一劍朝我刺來,我決計躲避不開,難不成真是那魔頭口中的殺劍嗎?”
群雄又朝他臉上看去,見他神情古怪,說不出的詭異。身當此境,龍行天雙腳腳尖微一點地,身形陡然撥高丈許,下落之時,雙腿微曲,手中青峰嗤的一聲暴出尺許長芒,蒼鷹撲兔般點向賈公甫眉心,欲逼賈公甫回劍格擋,堪堪解這一劍之厄。龍行天雙腳及地,大喝一聲,劍風大變,手中長劍刷刷刺向賈公甫身上數處重穴。
賈公甫口中道:“好個魔頭。”語音冰冷,不似人聲。手中長劍奇快無比的刺出,盡將來劍擋住。瞬間二人又對得十數招,群雄見那龍行天此時揮劍擊刺格冼招招雄奇卓絕,猶如山之絕巔,令人心驚肉跳,式式剛猛凶狠,好似怒龍騰淵,望之令人生畏。反倒是賈公甫出劍漸緩,隻間或刺出一劍,但每出一劍必是驚心動魄,喪人肝膽的一劍,兼之他身法奇詭,飄忽無方,是以他每出一劍龍行天必回劍自救。群雄見他此時禦劍之時似肩肘不動,全憑手腕極盡變化,趨退閃避,足不沾地,飄飄蕩蕩,竟不似生人模樣,毫無半點人間氣象,一時間群雄直看得身上竟起寒栗,渾不知道眼前這賈公甫到底是幽冥中人還是生人?
群雄之中有幾人頗有些見地,見此景象,心中暗忖:“那大魔頭劍法雖險絕怪異,出人意料,但不失正大雄奇,我雖不能抵擋,那是我學藝不精之故,這漢家堂乃正道大幫,賈公甫乃其護法,怎地使出的劍法似落魔道,近乎妖邪,難道說今日之天下當真黑白顛倒,群醜俱出麼,我大宋江山果不能長保麼?”
便在此時,人群中一人驚呼道:“好劍法。”也不知道那人說的是誰?群雄紛紛朝發聲之人看去,卻見那人隻叫的一聲,七竅中便竄出數股獻血,坐到在地,就此氣絕。原來他見二人如此劍法,暗地思索拆解,誰想他功力不深,看得多時,魔障暗生,氣血上湧,走火而亡。群雄見此,俱都惋惜。
又聽龍行天道:“好個殺人的劍法。”群雄又轉過頭去,卻見龍行天一語甫出,便緩緩坐倒,胸腹之間一片殷紅,龍行天一經坐地,便伸手點向傷口四周穴道。誰知他長時劇鬥之下,氣力早衰,肺氣上湧,張口大咳,劇咳之下,傷口又噴出一股血箭,直噴到身前數尺方止,嘴上也咳出幾股血沫,他伸手抹去嘴邊血沫,目視賈公甫道:“閣下劍法端的高明,觀之如臨深淵,難測其深。今日江湖,果然別有洞天,不過閣下劍法雖千絕萬險,神驚鬼泣,但失在心境,我觀閣下心思縱橫如羅網交錯,亦是難可揣度,有此心境,習此殺人劍法,怕閣下一生,劍法一途怕也隻能止於術,不過以閣下之能也許能術近於妖,但若想窺得劍法絕巔,那是難能。他日遇得真正高手,怕你這殺劍之術也無多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