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意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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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公甫自那人現身目光便遊疑不定,此時聽那人言語,幹笑兩聲道:“閣下果是信人,請閣下寬心,盧堂主一諾千金,言出必踐,事成之後當遂閣下心願。”
那人點點頭又對群雄道:“你等退開,騰出些場地,我既來此,便不容他二人全身離去。”群雄見他說話頗不客氣好似大人吩咐孩童一般,都是微慍,但見他亦是漢家堂邀來助拳之人,隻得暗壓火性,依言後退心中都道:“且看他有何本領,敢放此狂言。”
那錦衣人朝二人道:“我久不履中原,誰想此番再來便與好手,我近日神功初成,技癢難耐,正好拿你二人試試手。”說罷,一掌送出,他這一掌緩緩推送,平平無奇。他距二人有丈許之遠,眼見一掌推出毫無功用。眾雄見了,均是失望,臉上又露鄙夷之色。突一人道:“看他腳下。”
其時雪下已久,積雪甚厚。群雄聞言觀看。隻見他腳下積雪緩緩蠕動,似有物推動一般向白麵老者滾去。至白麵老者身前已聚成一個大大的雪堆,那錦衣人突將手掌一抬一推,登從雪堆中蹦出一個徑約尺許的雪球向白麵老者撞去。
白麵老者見雪團來的蹊蹺,不敢以實勁兒相觸,手臂一抬,一掌上翻,生出一股柔勁,將雪球托住,身子又打了轉,順勢將雪球甩向錦衣人。
雪球經他甩出比來時猶迅,交捷之間,便至錦衣人麵前,錦衣人不假思索,側身一避,袍袖一展將雪團向身後拂去,身後眾雄紛紛躲避,一人避之不及,被雪團正中胸腹,那人疼痛難忍,舉手欲將雪團拍落於地,卻見雪團陡然炸開,那人眼望胸腹,臉上盡是驚駭之情,伸手指著錦衣人,嘴巴張了幾張卻說不出話來,向後跌倒
群雄朝那人看去,盡皆驚呼似是不信自己眼睛所見。原來那雪團炸開之後,雪屑如刀,竟將那人胸腹割開個大洞,髒腑腸子流於體外,甚是看怖。
群雄見狀更是惱怒,紛紛出言嗬斥:“你這是何邪門功夫,怎地傷敵不成,反害我盟友。”
“賈先生,這廝是何來路,怎與此等凶徒來往。”
錦衣人聽了笑道:“你等井中觀天之輩,不識我神功妙法,反汙為邪法,他武功不濟,躲避不開,與我何幹。’
他嘴上說話,手上卻是片刻也不停留,說話間,已揮出七八掌。頓時七八個大雪球向白麵老者撞去,那雪球經他掌力催送,又如活物一樣,有的直撞,有的斜擊,有的竟繞到白麵老者身後複又回撞。
白麵老者見那被雪球撞中之人死狀之慘,知道這雪球詭異,不敢讓雪球逼近身前,隔空出掌遙擊雪球,雪球經二人掌力催逼,紛紛在空中炸開。
二人在場中鬥掌拚力,雪球紛紛炸開,炸開一團便迸出一蓬冰刀雪劍,遠遠觀來好似白色煙花。群雄卻越看越是心驚,紛紛躲避這些冰刀雪劍,有的躲避不及竟被這些冰刀雪劍在身上割出許多細口,口中更無好言,出言相罵。
白麵老者心中亦是心驚道:“這廝不知那學的這等詭異功夫,雪花這等重不及羽的物事到他手中竟成裂腸破肚的殺人凶兵。”
那錦衣人意欲揚威不理眾雄謾罵手下毫不停歇,雙掌催送內力聚雪成團一個接一個向白麵老者撞去,往往一個雪球未至第二個有起。白麵老者不敢有絲毫大意,凝神聚力將雪球一個個隔空遙遙拍碎,饒是如此,身上也被雪屑割出許多口子,頭發胡子也被割的淩亂。二人如此鬥掌已非尋常比鬥,全無招式可言,所拚全是畢生內力。時間久了,白麵老者頗感吃力,臉上汗珠畢現,胸膛之間也不住起伏。
胖老者突道:“大哥,渡河未盡,擊其中流。”白麵老者會意點頭當下伸手拍碎一個雪球,身子急閃,已至那錦衣人麵前,雙掌凝聚功力向錦衣人拍去,錦衣人不及閃念,提掌相迎,“啪啪”兩聲,兩人四掌相交,錦衣人身形微晃,白麵老者卻向後退了一步,白麵老者複又舉掌拍來,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對得六掌,六掌對過,兩人相距已有數步,白麵老者怕他又出那怪異掌力,不敢喘息,猛然欺近,一式二龍搶珠直取錦衣人雙眼,錦衣人見對方出手如電,急忙後躍,白麵老者卻如影隨行,絕不給那錦衣人半分拉開距離的機會,雙手連換招式,抓,點,控,分拿錦衣人身上重穴。
原來白麵老者和對方對的幾掌,隻覺對方掌力怪異無比,每對一掌隻覺對方掌力似在胸中炸開一般,雖一時尚不能傷得自己,卻如千針萬刺密集細纘一般極不得勁兒。是以隻得欺身上前以控脈拿穴之法與對方纏鬥,以期見功。
錦衣人見他如此打法心中暗想:“我這凝物箭神功還未大成尚須假借外物,注入獨門力道方能奏效,以他此中打法,十成功力難出一成。須得速速和他拉開距離才行。”
是以,錦衣人一麵拆招,一麵借機縱躍,但白麵老者渾不給他一絲機會聚雪成兵,見他稍退便緊步跟上,一時間,二人快逾奔馬,迅如疾風,繞山坪轉了半周,但二人始終間不逾尺。
錦衣人苦鬥難脫,心下不免煩躁,心中突然湧出一個歹毒念頭。退到群雄身邊,突伸手抓住一人向白麵老者推去,那人正看的目迷,不妨錦衣人有此一著,待驚覺欲掙脫其手,自己已撲至白麵老者麵前,眼見白麵老者雙手招式巧妙,襲向自己身上,隻得出手拆解,豈知剛運真力,便覺腹中又如刀絞,當即口吐獻血,仆倒在地。
白麵老者心中不解,心道:“自己雖觸其身體,但並未施力,怎地那人有此下場?”無暇細想,便閃身逐那錦衣人,豈知一人又被那錦衣人抓住,向自己淩空擲來,白麵老者側身讓過來人,誰想來人尚在空中亦如剛才那人一般口吐獻血,跌落雪地,爬不起身。
瞬息之間,場中多了兩具屍體,錦衣人卻借此機會,身形連閃,已距白麵老者幾丈開外。群雄初時不解先前一人如何身亡,都疑是白麵老者追逐錦衣人拿其重穴,突使辣手之故,待見了第二人和先前一人死狀相類方才明白其中玄機,一起怒目瞪視錦衣人。又聽白麵老者道:“你我放對,何故秧及他人身死。”錦衣人眼望二人屍體笑道:“如此草包貨色,與其活在世間丟人現眼,不如拿來與我解危,死了也算值得。”說話間神色甚是不屑。
胖老者突笑道:“大哥,此人功夫有個老大破綻,你隻需伺機拿他紫宮,神藏,關元,陰交這四穴中的任一穴即能使他束手就擒,他雖修成了奇門詭勁兒,但想來這四穴於他而言仍如逆鱗一般觸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