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話 願我們都能與歲月握手言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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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話願我們都能與歲月握手言和(一)
1、上寫作課的時候,老師說:往往致力於養生的人其實都很難長壽,反而是那些心比較大的人容易活得長些。
陸露轉過來對我身邊的蘇蘇說:你會長生不老。
我:噗!
2、文學係一男生在講台上自我介紹:我姓宋,名雲想,九七年生,出生於鬆花江畔,我一半明媚一半憂傷…
我:噗!
陸露拍拍我的背:悠著點,才開頭,指不定後麵有多抒情。
我:文學係的男生都這麼說話的嗎?
陸露:不要一概而全,他或許覺得自己很特別,需要用特別的自我介紹來凸顯自己的特別。
我:許多自大的人都覺得自己很特別。不過話說回來,他反穿的T恤已經凸顯出了他的特別。
3、陸露:趙夢凡,我給你念一段繞口令。
我:您來。
陸露:東西路,南北走,出門遇到狗咬狗,狗說,來啊來啊,互相傷害。門前大橋下,遇到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24678。鴨說,嘎嘎嘎。八百標兵奔北坡,北坡說,啊,這麼多人。
我:hhhhh,你抄襲井柏然。
陸露:那姐姐原創一個給你,12345,上山打老虎,老虎說,你找死啊。粉紅牆上畫鳳凰,牆說,我報警啊,誰讓你亂畫的。一平盆麵,盆說,我還能盛水嗎?廟裏一隻貓,廟外一隻貓,貓說,你有病啊。出東門過大橋,大橋邊上一顆棗,棗說,不好意思我還沒熟。
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幾番相處,我很喜歡這個叫陸露的女孩子。她說什麼都很雲淡風氣,偶爾很搞笑,偶爾嘴巴毒的能把人毒啞,熱心,開朗,就像一個無憂無慮的人。
夜晚,從外麵的超市回來,在樓下的花壇邊看到收衣服的陸露,她抱著幾件衣服,我上前去搭了一把手,她回頭朝我微微一笑:這麼晚出去幹嘛啦?約會?
我:陸教主您真八卦,我手裏還提著棵白菜,您說誰約會提白菜噠?
陸露:學校食堂換人,整個夥食水平簡直掉了十八條街,大家叫苦不堪都去校外定外賣,看來你挺聰明,自己做飯啦。
我:這不剛開學嘛,從家裏帶了火鍋料,想煮火鍋吃。
陸露:煮好了記得叫我啊。
我幫她把衣服送回宿舍,她突然說要請我吃飯,拽著我就往外跑,我無奈搖搖頭,盛情難卻。
在一家小火鍋吃飯,她要了五瓶啤酒,我搖搖手:我不喝酒,真的。
她:你看著我喝就好,我知道你是好學生,好學生你記得我喝醉了把我送回去就好。
緩緩她又說:其實今天是我生日。
她說:趙夢凡,我收到你的留言了,知道我為什麼沒回你嗎?
我還沒有回答,她繼續說:因為你隻看到一個人的表麵,就妄下定論了,我從來不是落落大方,也不爽朗,笑起來更不溫暖,一個人自己的心裏都是陰暗麵,怎麼去治愈別人呢?你還小,很單純,看不懂一個人一個故事。
我不知如何回答。她又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我:好。
她:我曾經為了一個人和上天賭,說贏則五五分賬,輸,我一人承擔。
我:後來呢?
她咽下一口酒:你覺得我贏了嗎?
陸露是南方人,雖然我也是南方的,但是我倆在人前的性格幾乎是不一樣的,她很融入北方的生活,幹脆,爽朗。而我在這個不熟悉的地方,實打實的南方姑娘,內向,委婉,不善言辭。
陸露現在有一個男朋友,就叫他年年吧。年年現在在北京電影學院念導演,我也不太懂他們的圈子的說法,暫且說是在念導演吧。同寢的老五和年年是高中同學,和我們說起過年年,他去考導演係的時候麵試老師裏有張國立老師和甄子丹老師,據說當時張國立老師問他:喜歡我倆誰啊?
年年說:兩位老師都很喜歡。
張國立老師:最喜歡我們的哪部作品?
年年:對不起,我沒看過兩位老師的作品,我一般看的是國外的作品。
張老師:那你最喜歡那位國外的導演?
然後年年把自己最喜歡的導演和那位導演的作品說了一番,又談了談自己的見解。結果可想而知,兩位老師特別喜歡這個“另類”的年年,他順利通過。
走的時候年年問張國立老師要簽名,張老師開玩笑說:你不是不喜歡我嗎?
年年有點不好意思,耿直地說:那您也是大明星啊。
張老師給了他簽名,並且合照了,張國立老師說:孩子,你很不錯,加油喔。由此可見,年年很受張老師的喜歡,並且他回答最喜歡的導演的那番言辭真的很有範,我記得前幾天老師還問我們中國拍電影最好的人是誰,我們脫口而出說張藝謀,她笑笑說,那誰知道當代影壇三劍客,我竟然聽到有人在說郭敬明。那時我就想起陸露的男朋友年年來。
去年冬天,年年來過學校找陸露,我遠遠看過一眼,男孩子和女孩子站在雪裏,詩情畫意,很是浪漫。
我:你和年年不好嗎?
陸露:不是年年,是之前一個男孩子,我曾經深愛過一個人。
呃,就叫他張章吧。初三的時候,大家頂著巨大的壓力迎接一次一次月考,比上一次退步幾分爸爸媽媽都如臨大敵,整的整個家裏氣氛緊張兮兮的。
2012年冬天,陸露第一次大考沒有考好,爸爸媽媽如常拉著陸露說了三個小時,爸爸媽媽如何如何為了她承受了多大壓力,她成績如何如何不穩定……
夜晚,她一個人蹲在小區裏的花壇下哭泣。晚上才上完補習班的張章剛回到小區,正在鎖自行車,隱隱聽到啜泣聲。他尋聲過去,看到蹲在地上抱著雙腿無比委屈的陸露,他看了很久才看清這是住在樓上的陸露,他們並不是很熟,因為他才搬來這個小區沒多久。
張章:你沒事吧?
陸露不回答。張章走過去拍拍她:是陸露吧,你沒事吧?這裏太冷了,你蹲在這裏會感冒的。
陸露抬頭看到迎光的張章的臉,她抽著氣:我,我,我沒事。
張章扶起她:這麼冷,別在外麵待著,小心別感冒,早些回家吧。
陸露揩著臉上的眼淚:我沒事,我想在這裏待會兒。
張章遞過一張紙巾:你怎麼了?
陸露:我沒事。
張章應該出於禮貌,不想追問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陸露擦完眼了,坐在花壇上,張章也坐在她旁邊:這裏很涼,你會感冒的。
陸露:可是我不想回家。
張章看看手表,時間還早,於是:那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吧,保證你心情會好。
陸露心想隻要不回家,其他哪裏都好,就點點頭。張章騎著自行車來到她麵前,示意她上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了後座上。路上顛簸,她一直抓著他的衣角,冬天迎著北風,身上的確有些冷,不過還好,這是南方比較暖和的城市,比起哈爾濱真的好了十幾倍。
大概走了十幾分鍾,張章告訴她到了。一棟兩層的白色房子立在麵前,張章打算進去,陸露立在那裏沒動,她對張章並不是很了解,隻知道他是高一的,成績很好,人緣很好,在學校是一個好孩子,但是突然到這樣一個地方,樓上還亮著燈,會不會他是一個在外麵混的小混混,裏麵都是壞人,自己會被謀害,不不不,張章很儒雅,看著是個好學生,那麼自己該不該跟他上去呢?突然好後悔跟他來,現在自己也不是很傷心了,應該乖乖回家的,不亂跑。
陸露:很久之後我都很後悔,如果我不跟他上去,也許我還會是那個我,他還是那個他,我們都會是青春裏明媚的孩子。
張章回頭看她:喔,那個,這裏是我們幾個高中同學秘密基地,我有個朋友家裏有點資產,這是他家的一棟房子,平時我們在這兒聚會,今天本來不會來的,但是你不想回家,我就想到來這兒,這兒有空調,有吃的,有電視,還有幾個同學,也可以打遊戲,我就想……
他看著憂鬱的陸露,撓撓後腦勺,心想自己太唐突了,帶一個女孩子來這樣一個對她來說陌生的地方。
陸露:沒有,謝謝你。
陸露跟了上去,張章笑起來,鬆了一口氣。後來他帶她上樓,二樓客廳裏有七八個高中生,張章一進門,一個高高的男孩子就走了過來:你不是今天不來嗎?喲,還有一位……
張章:這是我表妹陸露,我姑姑的女兒。
大家聞聲來到門口,裏麵還有兩個女孩子,看著製服是南高二年級的。兩個女孩子圍著陸露問東問西,張章向其中一個女孩子偏了偏頭,那女孩子會意走過去小聲問:怎麼了?
張章:我回去在哭,我也不方便問,她不肯回家,你幫忙開導開導。
女孩子:好。
然後那女孩子回頭:陸露,我帶你去裏間,他們幾個在這裏練級太吵了。
後來那兩個女孩子用他們的方式問清陸露怎麼了,又安慰了一番,因為兩位姐姐的善解人意,加之陸露過人聽力,得知張章的好意,深深知道這個房子裏聚會的學生都是善解人意的好人。
外麵傳來敲門聲:吃飯了,快點啊,年大廚燒的菜,可香了。
一位姐姐立刻跳起來:年大廚的菜,快快快,陸露你一定要嚐嚐。
到了客廳,大家都好奇突然到來的小妹妹,一位姐姐一一介紹,陸露一一打招呼,耳朵還收到旁邊端菜的張章和別人的對話,那個別人:我記得你姑姑家那位是個男孩吧,和我同級。
張章:你記錯了,他就是女孩子。
別人:你以為我和他們一樣蠢嗎?
張章突然放大聲音:年大廚,你這菜太鹹了。
別人原來就是年年,他立刻拿起筷子:真的?不會吧。
那是陸露對年年的第一印象,他做菜很好吃,很少說話,一說話壓倒性勝利。隻是她不知道多年後牽她手的人不是今天帶她來這裏的張章,而是今天唯一沒有和她說話的年年。也是那頓飯,她坐在張章旁邊,他時不時告訴她一些這裏的信息,這些的信息。這裏是他們幾個在學校論壇上認識的,同時大家都有相同的愛好,就是打遊戲,其中領頭的是進門時最先出來的那位高三的學長,這裏也是他提供的,其他還有高二高一的,隻有年年是初三的,大家比較聊得來,沒事聚在這裏打遊戲,也會做作業討論學習,最近大家都在幫年年備戰中考。
吃飯的時候那位高三的哥哥說這裏隨時歡迎陸露來玩,陸露以為隻是一句客氣話,可是沒想到第二天她真的又去了那裏。
作者閑話:
Q姑娘又戀愛了,她說,無論我們曾經遇到多渣的人,都要繼續相信愛情。
之前年年麵試的情節有錯,特意去確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