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春風十裏不如你
    夏筱是那種我羨慕的難以嫉妒的女孩，她膚白貌美大長腿，女神範十足，走在街上都是回頭率百分之百。有一回我和她去逛街，走了十米我就逃了，你見過醜小鴨和白天鵝站在一起自取其辱的嗎？我才不要走在街上被別人的目光殺死。
    記得夏筱給我說，相貌好也沒什麼讓嫉妒的，爹媽給的嘛。但是她還有一張堪稱完美的簡曆，出國進修八年，回國有自己的工作室。
    初中畢業她爸爸出了車禍，家裏的生意被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媽媽文憑不高，打算賣了所有她爸爸名下的公司，她得知後一路殺回家裏，按著她媽媽簽字的手說：他辛辛苦苦打拚的我們不能賣，從今以後，這個公司我來做主。
    後來，她讀高中的時候就經常請假，班上的人都以為是病假。隻有簡欣知道，因為有一回夏筱打算買了她家麵館，她和楚河去見過她，見到她，簡欣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簡欣和我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都是難以平複。
    簡欣：我知道她家有錢，但是沒想到這麼有錢。
    我：那是你眼拙。
    夏筱：那麼趙小凡同學你看出來了？
    我：不，我比她更拙。
    夏筱：……
    我對夏筱的第一次記憶是他們高一的時候。簡欣的班主任是我語文老師，老師懶得批作業讓我幫忙批，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搬著小板凳第一次上晚自習，坐在簡欣的班級的講桌前批作業。
    老師接到電話說家裏有事，讓我批完跟簡欣一起回家，我歡樂地同意了。
    至今我還記得，那天一屋子黑壓壓的腦袋，他們開玩笑叫我小班任，還有人逗我，給我糖，有個哥哥說：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我立刻回道：我可不是林黛玉。
    他一愣：你還看紅樓？
    我：我還看金庸。
    夏筱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她看到坐在講桌前的我，一臉疑惑：韓老師縮小了？
    我：……
    眾人：哈哈…
    夏筱徑直走過來扯扯我的臉：你是真人版的忍者神龜嗎？
    我側過頭：你是真人版的大道寺知世。
    夏筱：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趙夢凡。
    夏筱：趙夢凡就是你啊，久仰久仰。
    我：客氣客氣。
    放學後九點多了，簡欣帶著我跟著夏筱去吃宵夜。
    簡欣：你不是說不來上晚自習嗎？
    夏筱：作業沒帶啊。
    簡欣：隻是因為作業？
    夏筱：好吧，還有想回來看某人一眼。
    這個某人就是那位藍色毛衣男生，陳一禹。夏筱喜歡陳一禹，簡欣和我說他是一個很溫暖的男孩子，夏筱第一次見他，是在軍訓的時候，班級才藝比拚，他唱了一首歌，她就一見鍾情了。但是她不是那種動心就猛烈出擊的女孩子，因為特殊的家庭原因，所以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兒女情長。她想動心就動心吧，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後來她的物理拖後腿，加上沒有太多時間在學校，所以一有空就找物理老師補習。有一天，物理老師拿著茶杯說：一禹啊，你幫她看看這道題怎麼做？
    陳一禹扶了扶眼鏡，看了她一眼，淺淺地笑，對老師說：這裏畫一條線就可以了。
    她腦袋上冒出一片問號：畫，一，條，線？
    老師搖搖頭：你給她講吧。轉身拿著茶杯出去了。
    夏筱：我說錯什麼了嗎？
    陳一禹：你沒說錯什麼，你很誠實，就是誠實的讓老師心塞而已。
    夏筱：……
    從此，夏筱的物理換成了陳一禹拯救了。她本來就不笨，隻是落下的功課多了，陳一禹一點她也通透了不少。
    我：你是故意的吧。
    夏筱：哪裏是故意的？
    我：畫一條線。
    夏筱：不錯嘛，陳一禹後來也知道，不過你們都不知道的是我學不懂物理都是故意的。
    有一天下午補習完了，外麵下起了雨，夏筱和陳一禹站在教學樓下等著雨停。但是突然來了一個女孩，她舉著一把彩色的傘，站在陳一禹麵前說：我知道你沒傘，走吧。
    夏筱仔細打量了一番她，很清楚，她是專門來接他的。
    陳一禹略微尷尬地看看夏筱，對撐傘的女孩說：不用了，我等雨停了可以回去。
    女孩子堅持不走，立在雨裏等他。就在這個時候簡欣和楚河像神一般出現，夏筱看到簡欣笑了，現在是五人三把傘。不過總還會有人要撐一把傘，就像現在的五個人，隻會是兩對一單。
    這是李燦第一次出現在夏筱麵前。她看到了一個女孩子的固執，對愛情的固執。
    第二天在走廊上遇見陳一禹，他說：昨天的事抱歉，我……
    她無所謂地笑笑：有什麼事要抱歉嗎？我覺得沒什麼啊。
    陳一禹長舒一口氣：沒事，沒什麼事。那你今天還要補習物理嗎？
    夏筱：當然啊。
    當天下午，夏筱坐在教室裏等了他很久，但是他沒有來。她一直坐到崔叔打電話催促她去參加一個酒樓的開業。
    我：為什麼沒來？
    簡欣：因為李燦。李燦喜歡他，你應該懂吧。
    我：她是誰？
    簡欣：陳一禹的青梅竹馬。
    不是世上所有青梅竹馬都可以在一起的，都是彼此喜歡的。李燦愛了陳一禹十幾年，這十幾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我不得而知，但是應該很辛苦，愛情就是這樣，一旦陷進去就很難拔出啦。當李燦意識到陳一禹身邊有一個夏筱的時候她已經進入了警戒狀態，再在那個雨天她看到他看夏筱的眼神，她已經開始了無聲無息的戰爭狀態，對，她的敵人就是夏筱。
    李燦來找夏筱，他們站在香樟樹下，李燦說：夏筱，我喜歡陳一禹，很喜歡。請你離他遠一點。
    夏筱：你喜歡他犯不著來告訴我，至於離他遠一點，這話我似乎聽不懂。
    李燦：我看的出來，你喜歡他。
    夏筱：是啊，我喜歡他。但是請問他喜歡你嗎？他是你男朋友嗎？你喜歡的話我們就公平競爭，你沒有資格來質問我，和讓我離他遠一點。陳一禹身上又沒有貼標簽，說此人歸你所有。請你搞清楚了這個狀況再來和我說話好嗎？
    然後夏大小姐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回來的路上她把陳一禹罵了千遍，他的桃花憑什麼讓她受氣，一定要好好把氣撒在他身上，才平息得了她的怒火。
    下午，又是一個雨天，她交完作業出來，學校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糟了個糕的，又忘記帶傘，蹲在屋簷下正一籌莫展，一把傘蓋在了她頭頂，抬頭陳一禹有些不好意思的側開頭，她看著覺得好笑，也就忘記了生氣。
    夏筱：你怎麼在這？
    陳一禹：我在等你。
    夏筱：受寵若驚啊。
    陳一禹拉起蹲著的她：你要選文還是選理？
    夏筱：你看我這麼拚命學物理去學文是不是太對不起你給我補這麼久了？
    陳一禹：我猜也是。
    夏筱：你選什麼？
    陳一禹：我選文。
    夏筱：下次撒謊眼睛不要躲開對方的眼睛。
    陳一禹：好的。
    ……
    高二文理分科，楚河，陳一禹，夏筱一個班，楚河和陳一禹成了好朋友。
    我：夏筱和陳一禹交往過嗎？
    簡欣：算又不算。
    我：怎麼說？
    簡欣：說來話長。
    一天課間休息，簡欣正在看小說，夏筱衝進來把她拖出去。
    簡欣：怎麼了？
    夏筱：我收到情書了。
    簡欣：你不是總收到情書嗎？
    夏筱：沒有名字的。
    簡欣：那也不值得興奮啊。
    夏筱：你猜是誰？
    簡欣：不是沒有名字嗎？反正不是楚河。
    夏筱：是楚河—的好朋友的。
    簡欣：陳一禹給你寫情書了？
    夏筱：你說他為什麼不寫名字呢？
    簡欣：自己問去。
    當晚，出了一件大事。夏筱出入各種交際場合的照片被人貼了滿樓道，各班都在議論。簡欣一張一張撕下來，告訴別人不是這樣的，她一遍一遍聲明，所有人都冷眼旁觀，楚河拉著她說：不用解釋了，他們不會理解的，然後撕下一張一張照片。不過幸好，夏筱正在一家火鍋店裏談生意，她什麼也不知道。
    下課後簡欣去找陳一禹，但是她比李燦晚了一步，李燦和陳一禹一同出來的時候，她就想，完了。
    她走上前：陳一禹，可以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
    陳一禹沉思了一下，回答她：簡欣，我心很亂。
    簡欣：你不信任她。
    陳一禹：有很多我還想不明白。
    簡欣：想不明白的有很多，你就是不信她。
    楚河拉住簡欣：你讓他冷靜一下。
    最後陳一禹和李燦離開了。簡欣問楚河：為什麼不讓我說真相？
    楚河：別人誤解，是他們不了解夏筱，但是陳一禹還要我們來解釋的話，那就是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這樣的話，你覺得他和夏筱在一起合適嗎？讓他靜一靜，好好想想，我覺得這反而是好事，看看他們的感情經不經受得住考驗。
    我：後來怎麼樣了？
    簡欣：第二天，他們進行了長長的談話。具體說了什麼夏筱沒有說過，不過後來夏筱還找了李燦。
    夏筱找到李燦。夏筱：你不用怕，我不會打你，愛情本來是盲目的，你這麼做我不怪你。不過我請你明白，愛，不是不擇手段。你這麼做已經起侵犯了我的隱私，而且你杜撰了我的曆史，我覺得甚至有損害我的名譽，小小年紀就這樣，長的了還不危害社會啊，我不告你不報警是想給你留個後路，希望你自己以後珍重。至於陳一禹我最開始就說了，公平競爭，可是你自己玩弄手段，你覺得這樣的你還值得他喜歡嗎？
    李燦被她一頓批評，痛哭流涕，嚷著：那你要我怎辦﹖我贏不了你。
    夏筱：最開始我還覺得自己贏不了你，畢竟你們之間比我多了十幾年，但是自從你把我照片貼出來，我就知道我贏了。
    換言之，自從你開始為了愛情不擇手段，你就輸了。愛，絕對不是不擇手段得來的。
    夏筱既告訴李燦她愛的不對，還保留了她的自尊心。
    我有一個網友，叫“一一得一”，他給我講過一個故事。
    故事開頭，他說，他喜歡一個女孩，叫X。他們認識因為一支筆，中考的時候，她坐在他前桌，他作圖的鉛筆壞了，他向她借筆。她回頭看他，溫和的笑，白皙的手腕上係了一根紅繩。他說，時隔多年，他還記得她的笑。
    後來第二堂考試，他特意去得早些，看了她的姓名和中學名字。
    中考成績出來後，他考得不理想，留在了三中，心裏有些悔恨，因為他看到前桌的女孩答題答得很好，她應該去了一中。
    開學的時候，去報道，排在他前麵隔著兩個人站著一個的女生，背影既陌生又熟悉。他默默對她說，好巧。
    好巧，我們又遇見了。
    軍訓的時候有才藝比拚，自己班裏有以前的同學，不知誰說，陳一禹唱歌很不錯，全班就叫了他的名字，身邊的同學把他推了出去，他本想拒絕，他不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人，但是他在對麵班級裏看到了X，她臉上抱著期待。他走出去，問教官有沒有吉他，教官說，清唱吧。
    然後他望著她，開口唱道：當我還是一個孩子，門前有許多茉莉花，散發著淡淡清香……
    X的班級就在他們班對麵，他選座位的時候故意選了靠門的座位，就是為了能夠每天多看她幾眼。但是很奇怪她來上課的時候很少，有時候也早退。
    有一回，她穿著一件碎花的裙子，背著書包路過他們班，班裏男生都堵在門口看她。
    男生A：臥槽，哪個班的？這麼漂亮。
    男生B：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心花開。
    男生C：花心吧。
    那時他就想，春風十裏不如你。
    後來他去交物理作業，恰好她正在問老師題，老師拿給他看，問他會不會做，他說了做法，她卻一臉疑惑，老師搖搖頭，讓他給她講。講完之後，她問他有空嗎，下午幫她補好嗎？
    後來他給她補物理，慢慢他發現，她非常聰明，物理根本不差，她為什麼要假裝自己物理不好呢？
    但是他越和她走得近，他越發現她很神秘，他一點也不了解她的生活，但是他卻不知道如何問她，了解她。一個下雨天，他的青梅竹馬來接他，表現的對他很曖昧，但是事後，她隻字不問那個雨天裏的尷尬，她巧妙地躲過話題，她很體貼和尊重他的事情，他便覺得自己如果好奇她的事，真的不禮貌。
    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她上豪車，出入私人會所，和不同中年男子一起吃飯的照片被貼的滿樓道都是，他看到的時候整個人都像陷入黑洞之中，加上青梅竹馬的女孩子告訴自己一些事，他整個人都一片淩亂。
    X的好朋友找他，告訴他不要相信別人的話，他看著她真摯和心疼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連對她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
    第二天她找他，她問他：你信嗎？
    他：開始動搖過，但是，後來覺得應該相信你。
    她苦笑：這話說的我都不信。
    他：我深知你不是他們傳的那樣，隻是，我還沒找到合理的解釋。不過，你不想說也不要說，我真的相信你。
    她歎了口氣：這封信當我給你的回信了。
    她吐吐舌頭，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他給她寫了匿名信，信裏隻有一句話：春風十裏不如你。她回他的信卻很長，裏麵寫的是自己家庭，是他一直的疑惑。
    不錯，“一一得一”就是陳一禹。
    我：你們在一起了嗎？
    陳一禹：算吧，在一起了。不過高三畢業分開了。
    我：為什麼？
    陳一禹：她出國了。她一直想學服裝設計，這是她的夢想，我們約定，我等她回國。隻是她出國一年後，給我打電話說，分手。然後斷了聯係。
    夏筱出國，我知道，她媽媽說服她去追求自己的夢，加上崔叔和她媽媽打算領證，雖然過程她花了很久接受，但是算是好結局。唯一就是我不知道陳一禹和她為何分開。
    回家的短暫幾天，我和她坐在院子裏看星星，我告訴她陳一禹給我說的話，他還在等她。
    她一下就哭了，一邊抹淚一邊說：你怎麼動不動就說感情啊？
    我撓撓頭：我隻是覺得你這麼對他很不公平。
    她：我也想他啊，你別說了，我隻是覺得，我欠他好多。
    我：我不說了，你自己想啊，想好啊，不要覺得自己出國浪費他的青春，你這樣自己獨斷決定愛情的分合才自私。
    她淚流不止：你這個混蛋。
    站起來開著車就出門了。
    我以為她是去找他，後來才知道，她去找了李燦。問李燦這些年他的情況。她在國外呆了八年，他在國內等了他八年，兩個人不知道腦袋裏哪根經搭錯了要這麼折騰，又不是何以琛和趙默笙。
    我：為什麼說分手？
    夏筱：我突然害怕了，害怕了異地戀，你知道嗎？我看到他朋友圈裏的照片，在沒有我的地方，他認識許多人，做很多事，他找到屬於自己的快樂，我突然覺得他不需要我了。而我，在陌生的國度，聽著陌生的語言，做很多事我無能為力，我就拚命想他可以在我身邊，有時候一個人，我也會哭，想他想到哭。這樣的日子真的不容易，我想他也是一樣，我不想這樣耗著，他應該去找更好的幸福，能夠陪著他的女孩子。
    陳一禹：那你快樂嗎？這麼做你就快樂了嗎？我我告訴你，我不快樂，我寧願這樣等著你，能夠和你每天說兩句話，我覺得這就好了，知足了，我不想過聯係你都聯係不到的生活。
    夏筱震驚著看著我，又看看手機。
    我：話總要說清楚，抱歉。我自作聰明了。
    我把手機遞給她，立即撤離現場。
    寫完這個，收到夏筱的電話，她說：我上輩子是造了宇宙飛船才能今生遇見你，快點回來，姐姐請你吃大餐。
    我：兜兜轉轉八年，你們這樣何必啊？
    夏筱：其實有的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空白的八年時光，接下來的日子我們要很盡力才能彌補回來的。
    我：那總比錯過了要好啊。
    夏筱：我們彼此還選擇彼此，是不想將就，也許換了別人，我們也沒有耐心去那麼對待。事實上我們也換過別人，我們試過了， 換了別人不可以。小凡，人長大，心會倦，遇到好的人也難以沉下心感受他的好了，年少的時候愛的越用力，大了就越難以去愛，當然，幸好他值得愛，值得我回頭。世上不是每一個人回頭初戀都在原地等著你的，也不是每個人在年少愛的人能夠走到最後，幸好我回頭他還在等。也幸好有你這麼一個好朋友讓我回頭。
    我：其實我也在長大，心也越來越倦，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插手你們的愛情，如果你們沒有和好，我可能就很後悔這麼做了。許多人的愛情總是差一步，少了一句，欠了一段時光，世上多少有情人都是這麼錯過的，我這次隻是覺得你們還是有希望的，你們彼此都太好，不應該錯過。
    夏筱：所以謝謝你。
    我：你們的故事我可以寫下來嗎？
    夏筱：可以啊，告訴世間有情人一定要好好珍惜緣分。
    我：好的。
    采訪：
    我：第一次約會是什麼時候？
    夏筱：春天吧。
    陳一禹：我記得她穿著一件淺綠的裙子，坐在桃花樹下看書。
    我：我懂，春風十裏不如你，且行且珍惜。
    夏筱：你似乎不想做這個采訪啊。
    我：隻覺得有在被虐，汪汪汪。
    陳一禹：我真的不知道一個聊得來的網友竟然是她的朋友。
    我：偶吧，你誤會了，我壓根不是她朋友。
    夏筱：對，她隻是我朋友的鄰居。
    陳一禹：下次撒謊記得看我眼睛。
    夏筱：好吧。
    我：世界太小，遇見的都是該遇見的人。
    陳一禹：不是世界太小，是我們的緣分剛剛好。
    對，世界很大，能遇見，真好。
    花絮：
    和陳一禹認識或許真是天意，記得我是在楚河的空間裏留言：他醒了，內心充滿對那幢屋子安詳寧靜之美的向往。
    陳一禹在楚河空間回複我：當然，他忘記了，那幢房子建築在高地上！他必須往上爬才能到那裏，但是爬上懸崖真的好熱——酷熱。向上，向上，再向上——哦！他滑下來了！他必須從底部重新往上爬。向上，向上，再向上——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他不確定過了多少歲月，他還是在向上爬。
    楚河：你倆在幹什麼？
    我：他讀書少，我們別理他。
    陳一禹：他從小就看書少。
    然後我和陳一禹開始了長達三年的文學交流。
    

    作者閑話：

    一直以來也沒怎麼和大家互動，也不知道大家對我的故事有什麼想法和對我文筆的建議或意見。很感謝大家的閱讀，接下來的故事正在準備中，我遇見很多人，有很多故事，或許有的和你相似，但願你們喜歡。